司馬景丞從浴缸裡出來,扯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腰上,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冷靜下來。簡單幫女人洗了一下澡,用浴巾擦乾她身上的水漬,替她穿上睡裙,輕輕將她放在牀上,拉過被套蓋在她身上,並開了暖氣。
從衣櫥裡找了一套睡袍換上,他才關了燈離開房間。
沒有開燈的書房裡,男人靠着窗邊而站,視線落在遠方被霓虹燈染紅的天邊,夾在指間的煙火一明一暗,薄脣一張一合,吐出青白色的菸圈,模糊了視線,空氣中滿是刺鼻的煙味。
身邊窗臺上的菸灰缸裡,零散丟着幾根燃燼的菸頭。
他很少吸菸的,似乎是在認識她之後纔開始的,但也不經常,只有在心情煩悶的時候。
明明滅滅,一根菸又燃燼,他將菸頭掐滅丟進菸灰缸裡,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想來對方已經睡着了,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頭才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略帶不悅的嗓音,“景丞,你瘋了嗎,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擾人好夢。”
面對電話那頭上官凌昊不悅的控訴,男人也只是以一種極淡的口氣說出自己的心聲。“睡不着。”
“睡不着?”上官凌昊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靜了幾秒後,算是真正從睡夢中清醒,誇張道,“你小子也有失眠的一天?開什麼玩笑?”
一般失眠都是針對於有心事的人而言,像司馬景丞這種凡事都不關心的人,要說有心事簡直是天荒夜談,所以在聽到他睡不着時,他怎能不震驚。
“我也是人,爲什麼不可能失眠?”司馬景丞語氣淡淡的問。
電話那頭的上官凌昊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悶聲低笑了好一會兒,才正經八百的回答,“你是人,但你不是一般人,冷酷無情、殺伐果斷、帥氣多金,英俊瀟灑等等,可以說是集所有的優點於一身,這麼完美的你已經超越了人類,快要接近神了,這樣的你是普通人嗎?”
他一口氣舉了好幾個優點出來,也不知道是酸他的,還是真這麼覺得,不過想想貌似他就是有這些優點。
對於自己的優點司馬景丞自然是清楚的,只是這冷酷無情卻不知怎麼會被冠到他的身上,他並不是真的無情,只是習慣冷漠而已。
“是嗎?”微微仰起臉,看向夜空中的那一輪明月,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心不在焉的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電話兩頭同時沉默了下來,夜靜得深沉,風從窗戶吹進來的時候就這樣打在身上,吹亂額前的發,月光照進來的時候,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地板上,鮮少的落寞。
安靜了十幾秒鐘後,那頭的上官凌昊察覺到他的異常,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帶着少有的玩世不恭,“怎麼,和你女人吵架了?”
司馬景丞愣了一下,吵架?算不上吧,中午的時候他們還一起吃了飯,後來莫名的就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搞不懂問題究竟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