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麼多年了，而且他又一直生活在A國，自然是不認得她的樣子，只不過是憑着她脖子上掛的一塊玉佩才認出她的，穆氏家族的後人都會有一塊相同的玉佩。
於錦又是吃了一驚，兩年前，所以芝巖在A國的這三年都是同穆連森在一起，老公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是芝巖故意對老公他們隱瞞，還是有自己的隱情？
她看着不遠處的芝巖不停的找機會同老公講話，而老公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她知道老公對芝巖的感情一直很淡，起初的時候她不明白，但現在她總算明白原因了，一定是因爲芝巖不是他親妹妹的原因。
想起在桃園看到的那張照片，那時候的他們也不過七八歲，那個時候的小孩很容易產生叛逆感，當他知道母親領養了一個妹妹時，一時間肯定會接受不了的。
可是現在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公爲什麼還是對她一幅不冷不熱的樣子，老公並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沒道理還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知道了什麼事？
老公的心思一向縝密，雖然在她面前都是那幅無賴的樣子，但他的心思卻沒有人能懂，包括她。
突然想到什麼，她追問，“那她會回到穆家嗎？還是會繼續留在司馬家？”
穆連森喝了一口酒，將視線從堂妹的身上收回來，看着身邊美麗的女人，“她目前還不打算認回穆家，因爲她捨不得司馬景丞，你明白的，有些人一旦愛上了，就會奮不顧身的留在他身邊。”
他說這話的時候，嗓音靜靜廖廖，但是話中的深意卻是意味深長，似乎他說的人並不只有芝巖而已。
於錦的心沒來由的抖了一下，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有種被說中心事的難堪，彷彿他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她撇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假裝聽不懂，“我不明白。”
穆連森靜靜看着她精緻的側臉，炫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好像披上了一層模糊的面紗，他看不懂她，卻又似乎瞭解她。
這個女人還沒看明白自己的心嗎？
他不明白，爲什麼女人都這樣，堂妹也是，她也是，那個司馬景丞到底有什麼好的？
第一次，他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嫉妒，不爲堂妹，不爲別的，只爲這個女人，她的決心在動搖了，爲了一個人類，她會放棄變回魚精嗎？
他淡淡收回視線，一閃而過的複雜眸光來得快，去得也快，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將酒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入口才發現，這酒似乎變了味。
變了味呀，變的究竟是酒味，還是情緒。
“是嗎？”他沒有多說，只是一句淡淡的反問。
於錦的心思其實不算多縝密，但是剛纔她卻清晰的察覺到身邊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好像只是一下下而已，不過她很快就忽略了，她現在腦袋裡想的是芝巖的事。
如果她真的是穆氏的後代，那麼自己是魚精的事，她多半是知道的，就算穆連森沒有告訴她，她興許也能自己感應到吧，畢竟穆氏家族是天師家族，其後代對妖精多少也是有異於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