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可以休息會兒嗎?我有點不在狀態。”江唸白抱歉的跟其他人道歉。
她今天一直在走神,唱歌也不在狀態,弄得別人也陪着她一遍遍耗着。
見她態度虔誠臉色有着實不好看,其他工作人員也沒說什麼,只說讓她去休息會兒,調整好狀態。
江唸白坐在一邊,經紀人遞來了一瓶礦泉水給她,她伸手接過後,擰開了蓋子喝水。
“你今天怎麼了?”
“可能是有點累,狀態不佳。”江唸白舔了舔脣,看着其他人還在忙忙碌碌,不由得走神。
陸遲年出院也有兩天了,這兩天他們一直沒有聯繫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些了。
眼睛看不見的話,生活應當是很不方便。
“有一部網劇的導演正在找我,說是想讓你參演一個角色,你呢?意下如何?”
“網劇?”
經紀人應了聲,“嗯,我看了劇本,是個不錯的故事,給你的角色也很不錯。”
“聽說這是小說改編,擁有大批量的書迷,這部網劇拍出來應當熱度是不需要操心的,你看要不要答應?”
江唸白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推了吧,我只是想好好唱歌,不想參演什麼電視劇電影。”
“我的目標只是成爲歌手,不是演員,兩者之間,若都想兼顧,肯定會有得失。”
“我不想爲了演戲而荒廢自己的歌唱。”
經紀人雖然覺得可惜,可莫子辰安排她帶江唸白的時候,就單獨跟她說過。
他說江唸白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才,她的音樂天賦,音樂造詣都是不可多得的,所以讓她多多看着點,提攜着點。
江唸白不想做的事,讓她不要去勉強。
再加上,她知道了江唸白其實還是約瑟大師的學生,是享譽國際的鋼琴家,對江唸白的寬容度就更加鬆懈了。
也對,原本他們就是不想這顆璀璨的明珠蒙了塵,想讓她發光發熱,將自己的音樂天賦都展現出來。
只是當時她是不捨得放棄這麼好的資源,以爲江唸白或許會感興趣也說不定。
結果現在被江唸白的一席話給驚醒了混沌的大腦,她差點就忘了初衷是想讓江唸白在歌手這條路上走得順暢,現在自己卻想拉着她去參加什麼所謂的網劇拍攝。
“好吧,那我幫你推了,你好好準備比賽跟新專輯的事,爭取能夠拿到冠軍。”她拍了拍江唸白的肩膀,“拿不到也沒關係,只要盡力就好。”
反正上頭是打定了主意要捧江唸白,她拿沒拿冠軍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本意就是想讓她露個臉,多多積累些人氣罷了。
現在在他們的經營下,江唸白的微博號粉絲已經有了幾百萬了。
當然,跟她的臉蛋也離不開關係。
她應當算是他們這一批內長得最出挑的女選手,不然也不會陸陸續續有導演找上門邀戲了。
怎麼說呢?江唸白不往演員這行裡鑽,也是可惜了。
“嗯,我會努力的。”江唸白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她心底藏着事兒,現在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狀態不佳,也撐着排演完了,經紀
人開車將她送回去的時候,刻意在車上叮囑到,“這兩天就是5進3的PK賽了,你可別到處亂跑,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着休息,練歌,知道嗎?”
“現在可是關鍵時期了,過不久就要決出最後的冠軍了,你努力了這麼久總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說到這兒,經紀人幾乎是拉下了臉。
沒辦法,江唸白算得上是她所帶的藝人歌手裡最不讓人省心的一個。
多病多災,就連好好待在家裡都能碰上火災。
好在那天她命大逃出來了,也沒有受重傷更沒毀容。
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要不然,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嗯,我知道了。”江唸白輕輕點頭。
她也清楚自己這段時間去醫院的次數頻繁了些,不是病了就是受傷了。
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住在醫院裡,就跟個災星一樣,在家裡好好住着,都能碰上危險的事。
像她這種危險體質的災星,還是不要到處晃悠的好。
再說了,如今認識她的人太多了,走到哪兒都有可能被認出來,被偷拍。
出個門都不方便,那就乾脆不出門的好。
好在她所居住的小區是高檔住宅區,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沒有狗仔記者能夠進得來。
不然的話,她連住在家裡都不安生了。
好不容易纔熬完了從車內出來,結束了經紀人的諄諄教導,江唸白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如獲新生。
果然女人比較囉嗦,她的經紀人一念叨起來,她耳朵都能起繭子。
回到了公寓,洗了澡後就立刻滾到了牀上。
微微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許久,江唸白又猛地坐了起來。
遲疑着,撥了電話過去。
只聽到綿長的電話鈴音,根本就沒有人接電話。
她接連打了兩個都沒有人接電話,秀眉不由得輕輕蹙起。
江唸白哪兒知道,之所以沒人接電話,是因爲陸遲年看不見。
他聽到了電話聲,也伸手摸到了手機,就是滑不動屏幕。
心內越是急切,外邊便越是平靜。
等到電話鈴音結束了,陸遲年手一頓,僵了很久。
落寞又頹然的坐在沙發內,緊挨着他的貓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落。
腦袋捱着他的腿蹭了蹭,喵喵的叫着,就像是在安慰着他。
陸遲年擡手摸了摸身邊的貓,沉默的坐着。
他如今就跟個廢人一樣,看不見任何的東西,連接個電話這麼簡單的事,他自己都做不到得依靠着別人。
這種感覺,還真窩囊,他就跟個廢物一樣,處處需要別人伸出援手來幫助他。
他的世界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別,只能靠着聽覺嗅覺去感知外界。
房內靜謐無聲,只有他豢養着的貓在一旁陪着他。
也不知道獨自坐了多久,耳朵微動,靈敏的聽到了那門開合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他說,“我不想吃,你端出去吧”
“不吃東西,怎麼養傷?”
“……”陸遲年
狠狠一怔。
狐疑道,“念念?”
“嗯。”江唸白就猜到以他那種倔強又驕傲的性子,肯定是接受不了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什麼都做不到,無能爲力不說,還需要別人來幫他打點好一切。
就是因爲擔心陸遲年,所以她才找過來了。
一來就聽到傭人說陸遲年已經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她才囑咐傭人做點東西由她端上去。
現在看到陸遲年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形單影隻,孤寂冷清。
她看着覺得心有不忍,將飯菜擱下後,她說,“陸遲年,不吃飯,身體怎麼能好?”
“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嗎?這就是你的承諾,可信度這麼低?”
“我……”
“行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你把飯吃了。”江唸白打斷了他。
陸遲年薄脣囁嚅,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羞於啓齒。
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江唸白也明白了他的難處。
主動說,“我餵你吃飯,可以嗎?”
“可麻煩?”
“不麻煩,我人都來了,還有什麼好麻煩的。”江唸白說。
她半蹲下身子,去端了飯菜。
瞅了瞅四周,索性直接坐在了茶几上,正好面對着陸遲年。
碰到了他嘴脣,他才意識到飯菜到了嘴邊,張開了嘴。
明明已經餵過他很多次了,可這一次,江唸白看着他這麼狼狽,就覺得心酸。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管你的事,那是我自己的選擇。”陸遲年說,“就算當時你不在,我也會選擇繼續敲門,免不了會受傷。”
那說來說去,不還是因爲她?
“你變成這樣,就不怨我嗎?”
“那你呢?”陸遲年垂下眼睫,“你怨我嗎?我對你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你可有埋怨過我?恨過我?”
“嗯。”江唸白誠實回答,“我確實憎恨過你。”
“不過都三年了,我也不是死活要拉着回憶不放手的人,當初的事已經過去了,誰對誰錯,也沒有那麼重要。”
“只要能夠好好過好當下的生活,這就足夠了。”
聞言,陸遲年苦笑,“嗯,你能夠想開就好,我只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
“你放心,我現在過得很好。”江唸白強忍着心底氾濫成災的情緒,說道,“陸遲年,我過得很好,你不用再愧疚了。”
“那就好。”
相對兩無言,江唸白看着他清瘦的臉,忽然間,眼眶一澀。
她撇開了頭,默默擦了擦溼潤的眼角。
“算了,不聊這些了,先吃飯。”江唸白轉移了話題,復又開始重新餵飯。
她一直都擔心陸遲年這幾天會過得不好,他這種狀況,身邊根本就離不得人。
可是她瞭解陸遲年,按照着他的性子,他肯定是不會願意讓人在一旁伺候着的,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狼狽軟弱的一面。
這對他來說,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說好聽了點,這叫倔強;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