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西王府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這段時間在雪吟她們的帶領下心紅幾乎把整個西王府給逛了個遍,整的就只有兩個字來形容——迷宮!尤其是出了磬心園之後心紅可以說幾乎有些找不到東西南北。
磬心園位於偏西,是一建立在水面上的木質房屋,建築與相思軒的菊臺建築相似,其實說穿了菊臺的建築完全是模仿於西王府的磬心園。只不過那是仿冒品,而西王府裡纔是原裝貨。當初楚蕭蕭還是名宮女的時候,和三皇子一起坐客西王府偶然發現,之後便在相思軒裡修建起來。
原裝貨的磬心園是一立足在池塘中央上的的木屋,屋子雖然小但卻精緻獨特,木屋的四周幾乎栽種着四季常綠卻季節不一的爬山虎。木屋周還有着約三米多寬的木質陸地,周圍便是那隻到膝蓋的池塘,與其說是池塘,不如說是一超大游泳場還來的實在,水清可見池裡魚兒暢遊的身影。在岸邊還栽種着些許楊柳。微風一吹捶柳便晃動起來,爲平靜池面曾添了幾分特有的色彩。如若單從那通向磬心園的碎石小路來看,便會有種晃如桃園的感覺。尤其是在夏天時分,滿園繽紛的粉色桃花更是驗證了那兩個字的真實。
不過對於心紅來說,全府的佈局格調並不用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知道大廳廚房以及前後門的位子就行了的她來說,其餘的全是廢談卻又浪費精神。可是如今已經快半個月的時間,都不見哪個頂着她丈夫名號的男人,出現這就有點奇怪了。
“其實王爺應該早就回來了纔是的呀,怎麼到現在了還不見他回來呢?”
“小姐也真是,都這麼多天了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變成堂下婦嗎”
“噓——,王妃剛剛纔睡着你們兩小聲點”
夜晚,空氣透着幾分帶雪的寒意襲來,平靜的湖面感覺似乎也泛起了點點薄冰,只要輕一打開房門便可感覺那刺骨的寒意無孔不入,叫人連門也不敢打開,身怕一不注意就可能會凍成冰棍。
爲心紅蓋好被子後雪吟來到木屋的偏房,看着牀上的兩個丫頭抱着被子坐成一堆,雪吟脫去鞋襪也爬了上去。
“雪吟,小姐還好吧”看雪吟,靈露抱着被子坐在牀頭腳上還纏着白色的繃帶。前些日子要不是她粗心大意也不會把自己的腳給扭了,逼得心紅對她大發脾氣才肯乖乖回屋子裡休息,現在回想那時候的心紅,靈露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沒什麼大礙,已經睡着了”脫下外衣雪吟爬到牀上與那兩人抱做了一堆。看着雪吟這幾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心紅,靈露斂眸,想必一定也很辛苦吧。扭頭看看窗外的天色漆黑一片看樣子今年很快便要下雪了吧。
“雪吟,你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在王府裡嗎?”好奇心起靈露兀的問道。
“是啊,十六年了”雪吟回答着將被子往身上一蓋整個就在牀上縮成一團,那樣子好象是想要極力取的溫度來軀幹自己身上久久不散的寒意。
“王爺是個怎麼樣的人”靈露又道。
“好人……”
厄……
扭頭看看雪吟已經睡的差不多了,除了還能回答自己以外幾乎整個就是下棋狀態——當然是與周公下棋。
“靈露,你好象很關心王爺的事嘛”一樣縮在被子裡的雪心探出頭來,眼裡閃着戲略的光芒看着靈露。沒有看向雪心,靈露將目光直視着地面低聲道:“我不想讓小姐步上夫人的後塵……”說話的語氣完全將雪心虎的愣在牀上睜着半大的眼睛。什麼叫不想讓小姐步上夫人的後塵?爲什麼?其實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靈露發現整個西王府裡除了趙總管知道心紅是王妃外,其餘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只是聽說王爺成親了而已。新王妃跟本就不被王爺寵愛,所以王爺纔會從新婚那日直至今日也爲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不禁讓她想起了哪個女人——黃蒲冰。
“別多想了,王爺只是有要是在身罷了,相信在過不久就會回來了”聰明的雪吟聽出了她話裡的異樣,用被子蓋着頭悶悶的說出這話。扭頭看了雪吟一眼,靈露不在說話只是抱着被子坐在牀頭將目光注視着那玻璃窗外透的寒月。
躺在牀上雖然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可天生怕冷的心紅還是禁不住的打起了冷戰,最後終於還是睜開雙眼起身坐在牀頭。今晚的天氣好象特別的冷,冷到連她睡在被子裡感覺寒冷。來到這邊後這是她所遇上的第一個冬季吧,想不到比北京還要冷。無精打采的坐在牀上,兀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看着四周漆黑無人,輕嘆一聲心紅起身拿件白狐裘穿在自己身上披散長髮,開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空氣寒的刺骨也冽的刺骨,只要走路稍快一些便感覺寒氣無孔不入的直往身體裡鑽。緊緊拉着狐裘口子,冒着寒冷心紅推開了磬心園的門邁,着打顫的步子向着王府廚房的方向走去。碧墨色的夜空除去刺骨的寒冷還有着一分滲透心肺冰涼,無星無月只有着點點朦朧氣息穿插在雲層之中,磬心園四周那僅到人膝蓋的池水,早已結上了一層薄薄的晶體爲原本寒冷的夜裡曾添了不少詭異的冰涼。拉着狐裘,心紅小心翼翼的走過那用木版搭建的小橋,直到那通向池邊的小碎石子路上,風在耳邊呼呼而過如刀般的感覺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疼痛——冰冷刺骨。
“呃——”突然腳下一拌令心紅倒喝了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的想前踉蹌了幾步,剛一站定身形才一回頭,打算一探究竟不想一隻冷如寒冰的手卻兀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心紅又是一懼。
“誰……”被人掐着脖子的心紅感覺有些呼吸困難,雙手直抓着那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困難的發出了點點聲音。
“是你?”對方似乎認得心紅,還一頭霧水的心紅突然感覺脖子間的力道鬆了開來,最後終於那隻鉗制着她的大手放開了她。
“咳咳……咳……”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同時也向着那突然冒出個人的方向看去,只發現對方現下竟頹廢的坐在地上,而他的肩頭似乎還插着什麼東西,隱約間心紅感覺自己好象看見有什麼東西正從那裡緩緩流着。
“你受傷了?”看清對方是誰的同時,心紅也發現了原來在他肩頭的不是什麼而是一枝銀色的箭,箭身早已刺穿了他的左胸膛。隱約間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從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來。見他不回答自己心紅也不知打來的勇氣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看着那枝插在他身上羽箭道:“你傷的不輕,我去叫趙總管過來”說着心紅正欲起身向後而去,不料楚南晉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聲音有些虛弱的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受傷的事……”
天哪!他的手好冰啊。像冰一樣冷的刺骨!
“我先扶你回磬心園去,你的傷……”
點頭,見他不在說話,心紅彎要上前伸手將他的一隻手臂搭到自己肩上用手拉着,而自己的另一隻手則伸環在楚南晉的腰間,扶着他的身體從地上吃力的站了起來
“怎麼樣,你還能走嗎?”心紅擡頭看着他問
“恩……”輕輕點頭,回答的聲音裡隱約透露着他強忍的意味。扶着他的身體兩人小心翼翼的回到磬心園。因爲記得剛剛他才說過不可以讓誰知道他受傷的事。現下心紅也不敢去驚擾那睡在偏房的幾人,小心的將他扶到牀上後心紅才總算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
黑色的披風早已被深色的液體染了大片。原本俊逸的臉上也因爲肩頭那枝銀箭的關係而顯的有些蒼白,薄脣也絲毫不見血色的抿做了一條直線,一頭的長髮看似凌亂卻又帶着幾分媚惑披散肩
頭。胸前還插着那枝足以要了他性命的羽箭。
還好前幾天因爲靈露腳受傷的關係,所以現在磬心園裡多少也有些治傷的藥物還有繃帶,可以不用驚動趙總管了。將那些東西胡亂的放在牀上,看看楚南晉那隱忍的樣子。拿起剪刀心紅小心翼翼的剪開了他胸膛上的衣服。奇怪他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會被人傷成這樣,他身邊的哪個跟班去那了。
“你行嗎?”看心紅那直盯着自己被箭刺穿的肩膀的樣子,眉頭深鎖拿着剪刀的右手也在隱隱發抖,楚南晉沉聲而問。
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放下剪刀,將溼毛巾拿在手上心紅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擡頭看着楚南晉道:“我要拔箭了,可能會很疼你忍着點”
她說什麼???拔箭!?她那樣子行嗎?
看着楚南晉心紅想想轉身又將一旁的棉花拿了過來遞到他的眼前:“要是怕痛的話就咬着這個吧”
“不用了,你拔箭吧”開什麼玩笑!怕痛!?從小到那他那次受傷會怕過痛的,在說這些都是家常便飯了,
“隨便你吧,不過痛的話可喊彆強忍着那會更痛的”
擡頭看眼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話也便的這麼多了。
“我要拔了”
“恩”悶聲落了許久,可就是不見心紅有拔箭的意思,擡眸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瞧她還直直盯着自己傷口的樣子,果然還是……
“算了,我自己來好了”說着楚南晉伸手欲想自己拔箭,不想心紅又道:“別動!”說完瞪了他一眼後又將注意看向那箭傷的地方,將頭輕輕向前伸了伸對着那個傷口輕輕吹了幾口氣,似乎是在減輕他的疼痛,微弱而溫熱的氣息輕拂在那滿是鮮血的傷口上,雖然並沒有多大效果不過也算是減輕了些許的疼痛。在楚南晉還意外她的動中時,不想心紅那輕握着箭身的手卻猛的一用力扯,頓時鮮血濺了出來。這突然的舉動叫楚南晉皺緊了俊眉,撐在牀上的手也不禁緊握成了拳頭,冷汗沿着臉頰劃落,在他還不及去認真體驗那分痛楚時,不想一陣冰涼的感覺牴觸在傷口上爲他減少了不少痛楚。
“怎麼樣,很痛嗎?”看他的樣子,心紅拿着溼毛巾敷在他傷口上的力道也減了不少。
睜眼看着她,楚拿晉才發現那紅色的液體有些濺在她的身上,看她披散頭髮,一雙眼睛裡閃着擔憂之色的正望着自己,楚南晉搖頭沒有說話。
知道他在強忍着,看看那傷口處的溼毛巾已經漸漸變了顏色,輕手輕腳的將溼毛巾拿下,看着觸目驚心的血窟窿流着紅色的液體不斷,一陣噁心涌上心頭又被她給強行壓了下去。擡頭看看眼前的男人,心紅不語只是認真的開始爲他清洗着傷口,動做之輕生怕弄疼了他似的,不多久,原本一盆清澈的水在心紅這樣洗洗擦擦的情況下漸漸由透明的淺紅變成了深色的大紅。傷口清理乾淨後將藥敷在傷口上,而後在用繃帶小心的將它纏繞起來,當心紅忙完這所有的一切後早已是累的大汗淋淋。坐在牀邊看着牀上那依然入睡的男人想必也很辛苦吧。將他的身體輕輕放躺平在牀上拿着那一盆紅色的水還有一些清理傷口時所的物品走出房間,
再次回到房間時已是三更時分,走到牀邊看着睡在自己牀上的男人,完了那她睡哪?忙了大半天現在的她可是累的要死,但是自己的牀又被人給霸佔了而且還是個病人,能怎麼樣?難不成把他趕出去?算了,走到桌邊心紅坐了下來,看着那躺在牀上的男人,將手搭在桌上整個人趴在上面一副疲憊的樣子輕輕閉上眼睛可腦子裡卻總是在想着一些問題。
他是怎麼受的傷?
他身邊哪個很厲害的傢伙呢。
他“失蹤”的這些天都做什麼去,爲什麼……
想着想人也跟着步入了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