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他們熟悉的，也正因爲習慣了她平日輕快溫柔的語氣，突然變得這般尖銳甚至是刺耳，又讓他們覺得陌生。
顧凌謙還維持着壁咚的姿勢，因爲秦培比他高，所以他必須要昂起頭，這樣一來，就更加像是他纏着秦培，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麼。
清脆的高跟鞋聲從門口蔓延過來，她走的很急，步伐帶着凌亂，而顧凌謙蒙圈的大腦也在瞬間反應過來。
他臉色一變，也聽出來是誰過來了，迅速撒開手，跟着往後退了兩步。
秦培後背抵着儲物櫃，也偏頭看向來人，眉頭緊皺着，身子卻沒動。
“喲，校花過來了。”顧凌謙自己都佩服自己，被人抓包了，他居然還能這麼的鎮定。
“幸好其他人都走了，不然你這麼直接闖進男更衣室，傳了出去，對你的名聲多不好。”
林深深也知道自己太沖動了，被顧凌謙這麼當面指出來，還是當着秦培的面，她的女神形象肯定會受影響。
於是就尷尬的解釋：“我是看你們的衣服還丟在外面，又沒看到人，一時心急怕出了什麼事就……”她臉都紅了，先是小心翼翼的去看秦培，發現他人很平靜，應該是沒生氣，她稍稍放了心，很快目光就轉向一旁的顧凌謙。
問的也還是剛纔那個問題。
“你們在做什麼？”
剛纔的畫面對她來說衝擊太大，林深深右手揪着褲子，執拗的想問出一個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固執，是不是因爲害怕。
秦培一身的懶骨頭終於站直，看向她的眼神平靜的坦蕩：“更衣室自然是換衣服了，不然，你以爲還能做什麼？”
他這一反問，倒把林深深弄得更加尷尬，眼神心虛的撇開，聲音很小：“你們平時……都是像剛纔那樣換衣服的？”
她覺得親密了一些。
這時顧凌謙笑了一下，說：“男生換衣服都是這樣的，沒你們女生講究。”他彎腰拿起丟在椅子上的毛巾，往脖子上一掛：“我需要換條褲子，校花，你可能要回避一下。”
林深深臉漲得更紅，她也沒有偷窺的習慣，轉身就往外走。
秦培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平靜也慢慢皸裂成碎片，眉心擰緊了。
有些事，似乎正在往他預料之外發展。
還在出神，一條毛巾就飛到他頭上，隨即就是顧凌謙咬牙切齒的聲音，帶着點嫌棄：“人是你招來的，你還杵着不動？趕緊出去！”
秦培也是有分寸的人，想到林深深應該還在外面，他也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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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更衣室裡就剩他一個人，空空蕩蕩的。顧凌謙趴在凳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怎麼就剛好被林深深看到了。
外面，看到出來的秦培，林深深還有些侷促，秦培也沒再提剛纔的事。
“你找我？”
想到秦母電話裡說的那些，林深深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抹羞怯，應該是不好意思直接問，磨蹭了一會纔開口：“秦阿姨說，你給我買了條裙子。”
“……”
他媽媽似乎真的是很喜歡他這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