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婕的腦袋也湊過去，見他一直盯着，挺好奇：“你不好好複習，在看什麼？”
顧凌謙好似驚弓之鳥，手掌慌忙按住手機屏幕，而楊婕也只看到了那是通訊錄的頁面。
“你要給誰打電話嗎？”
“沒有。”他急忙反駁，手指迅速按了兩下，又把手機塞進兜裡。
楊婕也沒多想，她還有試卷沒做完，和顧凌謙說了兩句腦袋又埋了下去。
兩人從圖書館下來已經過了九點。
顧凌謙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很快又默默地塞進去。
楊婕還想和他在校園裡溜達溜達，她還不想回去，想和他多呆一會。然而顧凌謙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楊婕挽着他的胳膊嘴巴一路不停，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只是偶爾敷衍的迴應他兩句。
最後他將楊婕送回女生宿舍，自己去小超市買了兩罐啤酒，坐在操場旁邊的臺階上，灌了一大口。
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
他仰頭望着夜空，在想，英國那邊的月亮是不是也有這麼圓？
想着想着，他自己卻咧嘴笑了，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一樣。
仰頭又灌了一口啤酒。
兩罐啤酒喝完了，顧凌謙撐着地面站起來，右腿不小心絆了一下，他摔下去，膝蓋磕在臺階上，痛的他倒抽冷氣。
大概，是喝醉了吧。
他的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他才喝了兩罐啤酒啊。
他狼狽的爬起來，也不管旁邊有沒人看笑話，慢慢的往前走。
……
回了宿舍，顧凌謙就和室友廝混到一起。幾個人玩遊戲一直玩到了凌晨一點，最後還是室友瞌睡來了，求着顧凌謙下線。
他坐在椅子上，剛纔還有點發暈的腦袋，這會兒反而變得更清醒。
洗了澡爬上牀，其餘幾隻都睡了，只有他還睜着眼，神經似乎異常的亢奮。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瘋狂的震動起來。顧凌謙眨了眨眼，才把手伸過去，撈起手機。
視線纔剛接觸到來電顯示，心臟就劇烈的跳動起來。
秦獸。
他盯着這兩個字看了一會，手指才移上去，接聽。
“秦培。”
那邊很安靜，他能聽到秦培壓抑的呼吸聲，連他也不自覺的將聲音放到了最輕。
半個多月沒聯繫，突然接到電話，似乎腦子都沒轉過來。
“凌謙，你……過得好嗎？”你想我嗎？
秦培在那頭苦笑，他都已經狠下心堅持了半個多月，只要再把今晚熬過去，明天他就飛往英國。
可他躺在牀上，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傢伙，心突然就慌亂的不行。
真的要走了麼。
以後都見不到他了呀。
顧凌謙的聲音聽着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他咧嘴笑：“老樣子唄，你呢？秦培，我聽說你要出國了。”
安靜了幾秒，他才低聲回道：“嗯。”很快又補充一句：“明天上午11點的飛機。”
還是會奢望着他能過去送他，所以才把航班信息也一併告知給他吧。
顧凌謙脣角的笑就那麼僵住，只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個模糊的字音：“哦。”
“凌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