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生硬，加上扭頭的動作太快，就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如此一來，就讓楊婕的處境陷入尷尬。
剛纔在奶茶店裡，她挽着他時，他也是第一時間就扯開她的胳膊。
楊婕不傻，相反她還是個心思很細膩的女孩。
“凌謙，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她小心翼翼地去抓他的手，應該是擔心被他甩開，也不敢用力。
顧凌謙撓了撓腦袋，他其實比楊婕還要尷尬：“沒有的事，我就是不想喝。”
不想喝你喝過的。
“哦。”她有點手足無措。
“別站着了，去那邊走一走。”顧凌謙意識到自己在心虛，他也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只能低頭飛快地吸了一口奶茶，然後擡腳往前走了。
如果這是在大白天，可能還會看出來他每走一步都很僵硬。現在是晚上，操場附近的燈光很暗，自然也不會被誰注意到。
楊婕在原地站了一會，發現顧凌謙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她便匆忙收好思緒，邁步追上去。
-
之後幾次和秦培視頻，顧凌謙也是很容易走神。不過他也慢慢找到了克服自己一見到秦培就“興奮”的辦法，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變得愈發融洽。
基本模式就是——前面二十分鐘走神、玩偷窺；中間半個小時勉強集中注意力，再勉強學習；剩下的半個小時就是兩人胡扯加互撩。
通常在最後的半個小時裡，是彼此最爲放鬆的時刻。有時候說兩句話就開始笑，跟兩個智障患者似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往後，雖然每天還是做着重複的事，但心情卻截然不同。
拿到駕照的這天，唐銘開車帶着顧凌謙出去慶祝。前一晚秦培就已經反覆叮囑過，一定要帶着他家小凌謙吃頓好的，好好補補身體。
唐銘當場嗤笑，很不給面子：“凌謙答應你了嗎？怎麼就成了你家的了？”
秦培正愁沒地方炫耀，他也不好對着林深深講這些，於是就抓着唐銘，將他和顧凌謙這段時間視頻發生的趣事，很詳細地說了兩遍。聽到後面，唐銘主動求饒，秦培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他。
“點菜吧，想吃什麼點什麼，不用跟哥哥客氣啊。”唐銘把手裡的菜單推過去，同時又在心裡驕傲，作爲一名合格的神助攻，自己還真是功不可沒。
顧凌謙接過菜單，他心情很好，很速度就點好菜。
兩人邊吃邊聊。
另一邊不甘寂寞的秦大少，繼續打來騷擾電話。唐銘罵了他兩句，就把手機遞給顧凌謙：“你家秦培找你。”
“咳——”顧凌謙一口啤酒嗆到了，唐銘抽了紙巾遞給他，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秦培也聽到了，暗暗給唐銘點了贊，不愧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
顧凌謙握着手機，他也不好意思說要回避，只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喂，秦培。”
“恭喜你啊拿了駕照，我就說了我們家凌謙很聰明的。”
聽着秦培的誇獎，顧凌謙害羞地抿了抿脣，開口正要說話，就耳尖聽到了對面傳來的女聲。
這聲音他很熟悉。
是林深深。
然後顧凌謙就發現自己有點不高興，不，應該是很不高興！
而且這還直接影響到了他的食慾，他甚至也不想搭理秦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