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餐店出來，顧凌謙整個人明顯要沉默多了。
這裡距離公寓並不遠，加上剛吃飽了，兩人便還是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肩並肩慢慢往回走。
“剛纔的早餐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
顧凌謙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實際上他都沒怎麼品嚐，心裡裝的事太多，吃什麼好像都是一個味。
儘管如此，他還是很有美德的將自己那份解決乾淨，最後又搶着買單。
有些事秦培不想讓他知道，他想來想去也只能裝作隨意地問問林深深。其實在給秦培收拾書桌看到那些保研資料時，某個答案便已經從他心底浮現出來。
之所以還要再從林深深這試探一遍，可能是心裡還抱着某種自私的想法吧。
“這家店我跟秦培經常光顧，他跟你一樣也喜歡吃小餛飩，饅頭片在湯裡泡一泡再吃，有時候胃口好，他一次能吃兩碗。”提起秦培來，林深深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
而神遊了半天的顧凌謙，這次很快就能跟上節奏，神情終於露出了一絲愉悅：“嗯，之前在A大，我請他吃過幾次餛飩。”
他還記得，秦培那個時候喜歡豆漿配油條，要麼再來一份甜豆花；然後他會把餛飩勻出來半碗，來交換秦培的甜豆花。
後面慢慢的，這個習慣就保留了下來。
顧凌謙迎着風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他本來是想在林深深面前炫耀一番，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那些屬於他和秦培之間的秘密，哪怕是再平常的事，他也自私的想要一人獨佔。
到了公寓，林深深開門的動作很輕。顧凌謙邁着貓步跟在她後面，進門就看到彎着腰在收拾茶几的秦培，聽到開門聲，他也轉身望向門邊。
“你醒來啦，怎麼不多睡一會？”林深深換了鞋朝他走過去，洗衣機嗡嗡轉動的聲音從陽臺那邊傳過來，她隨口問道：“你在洗衣服？”
“哦，洗牀單。”
顧凌謙差點就把手裡的早餐摔到地上，林深深不會多想什麼，可他太清楚了，他甚至還能嗅到牀單上那股味。
“先吃早餐，都涼了。”林深深站在電視櫃旁邊倒水喝，在她低頭的時候，顧凌謙在秦培屁股上抓了一下，秦培完全沒設防，被他嚇了一跳。
秦培坐在餐廳吃早餐，顧凌謙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兩人時不時閒扯幾句。
“喝點水吧。”秦培纔剛吃完，顧凌謙就給他遞上一杯溫水，將桌上吃剩的打包盒收拾好，直接丟去外面的垃圾桶。
折回來就看到站在門邊的身影，看到他後脣角揚起一抹笑容：“小哥哥，陪我去晾牀單吧。”
顧凌謙：“……”
這真的是逼他罵人了啊！
“走嘛走嘛。”秦培朝他擠眉弄眼，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不去，你洗的你自己去晾。”他好不容易纔把腦子裡那點不健康的東西清除掉一些，等下要是看到牀單，搞不好他站在那裡就開始回味。
林深深不在客廳，秦培膽子大了，勾着他的肩非得把人帶去陽臺。
“既然是我們倆一起弄髒的，那自然也得我們一起去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