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哪怕情緒再激動，關琳還是竭力維持着涵養，以至於此時突然飆髒話，搞得兩大刑警都傻了眼。
反正罵也罵了，索性就豁出去。
她認出來老凱，之前簡越帶人上公寓抓人，老凱就跟着。
像是突然間找到了靠山，她猛的一擡手掀開羅旭，臉轉向老凱：“是那個人死活拖着我不讓我走，他拿不到項鍊，就想把我殺了。我錯手捅了他一刀，但那種情況下，我也是出於自我保護，警官，故意殺人和正當防衛我還是懂的。”
就這幾秒的時間，老凱就理清了思緒。
“所以，你前面的口供的確是隱瞞了事實，你現在也親口承認拿刀捅了死者，當時情況慌亂，刀口劃到頸動脈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關琳還沒反應，旁邊的老凱卻是再也明白不過。
在某個範圍之內，你還可以算作正當防衛。可一旦越界，那就能扭轉爲蓄意傷人。
羅旭隔着桌子冷冷的審視着關琳，嘴裡的話更冷：“他被你捅傷在地，還傷到了要害，你當時嚇壞了，知道把刀具留在現場，就等於是讓警方抓住把柄，所以你很聰明的把刀藏起來，可你卻忘了，在剛纔的扭打中，死者身上已經留了你的指紋。”
關琳煞白着臉，恐懼都寫在臉上，羅旭說的一部分是事實，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如何爭辯，只是不停搖頭，絕口不承認自己殺人。
老凱也是神色複雜。
窒息般的短暫沉默過後，羅旭手指敲着桌面，緩緩吐出一句話：“你不知道，他是失血過多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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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兜裡不安分的振動，簡越正坐在椅子上等着秦文長的後話，心裡隱約感應到什麼，右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掏出手機。
一掃到來電顯示，他便開口：“抱歉，秦局，我接個電話。”
秦文長擡了擡手，嘴裡的話嚥了下去，還親自給人添了杯熱茶。
就聽老凱在那邊着急忙慌的聲音：“簡哥，案子有新進展。關琳親口承認拿刀捅了死者，而且那把刀也是她隨身攜帶，事後爲了躲避警方調查，那晚離開的時候她把刀帶走了，至於刀具藏在哪裡，她怎麼也不肯說。”
簡越心底咯噔一下，心臟好似被重錘狠狠擊打過。
“簡哥，羅旭那孫子現在是一口咬定關琳就是三一六案的真兇，他現在正給秦局打電話，申請搜查令，等下就要帶人過去關琳家……喂，簡哥，你在聽嗎？”
座機幾乎就在下一秒響起。
看着秦文長拿起聽筒，簡越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先別慌。”
把手機往兜裡一放，簡越看向秦文長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的臉，他腦中不斷重複老凱剛纔的話，還有案發現場的畫面——
屍體躺着的位置，橫七豎八毫無規律的刀傷，以及頸動脈的致命傷口……還有監控中模糊晃動的人影……
“簡越，羅旭說……”
“秦局，關琳用刀傷人是真，但那也是在乞討者先動手的條件下，人一旦感覺到自身受到威脅，自衛是本能的反應。”簡越擰了一下眉，某些線索在腦中一閃而過，可就是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