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這句話，餐桌上的氣氛霎時就詭異起來。
安靜了十幾秒，劉芸篤定開口：“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顧峰盯着他：“一大早糊弄我們很好玩？”
就連顧墨琛也很震驚，他審視地盯着弟弟：“爲什麼突然有這麼遠大的志向？”
白子衿插着一塊火腿忘了吃。
之前在一中的時候，顧凌謙可是沒少抄她的作業，他自己也親口說過，上大學就是爲了混個文憑，之所以拼死考入A大，也是爲了滿足他偶爾在朋友面前裝個逼。
只是他好不容易就要熬出頭了，怎麼會突然間想要繼續讀書了？
明知道是火坑卻還要執意跳下去，這完全不符合顧小少爺貪圖享樂的性格。
“你不是還沒畢業嘛，還有一年。”回過神來白子衿說：“你還可以繼續讀書啊。”
顧凌謙的臉微微漲紅，也許是這個想法連他本人也覺得難堪，說話的聲音也不敢放開，他低着頭沒去看任何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四結束後再繼續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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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凌謙坐在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裡，手中捧着一杯奶茶，腦中浮現出的卻是今早在餐桌上的一幕幕。
十分鐘後，辦公室門被推開，進來的依然是助理。
“小少爺，您要不要吃點什麼零食？”
顧凌謙平時是很少過來公司的，但只要他過來，整個總裁辦基本上都是圍着他轉悠，其中最忙碌的還是總裁助理。
顧峰出去開會之前交代過他，只不過他說得很委婉，助理畢竟跟了他好幾年，也深深地瞭解自家總裁大人到底有多口是心非。
所以他是絲毫不敢怠慢小少爺。
顧凌謙喝了口奶茶，味道還不錯，他抿脣笑了笑：“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不不不，我不忙。”再忙也得伺候好您啊，不然我這一個月白乾了。
顧凌謙想了想：“那等我想吃了再找你吧。”
助理納悶，小少爺今天怎麼這麼頹廢？居然連零食也不吃了，還真是不習慣。
他在心裡嘀咕，又盯着顧凌謙看了一眼才離開。
十分鐘後，助理哥哥掐着秒錶出現：“小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不用跟我們客氣的。”
之前顧凌謙太鬧騰了，而且嘴巴太饞，有一次秘書姐姐還跑了兩趟超市專門給他買吃的。
今天突然之間不再使喚人，大家都很不安，生怕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小少爺。
顧凌謙扶額，又想了一下：“那你去給我找兩本書過來，反正沒事做，不如看看書。”
他要是不吩咐人，估計對方一下午也無法集中精力做事。
助理瞬間眼睛一亮，連聲說好，還不忘誇獎他幾句。
門被輕輕關上了，辦公室裡又安靜下來。
顧凌謙喝着奶茶，心裡卻嚐到了一絲苦澀。
早上顧墨琛離開之前問他，是不是想繼續讀研？他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以爲自己已經想好了，可當哥哥問起來，還是會猶豫。
他從來就知道自己不是學習的料，而他從來也不在乎這些。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在乎。
他的男朋友是個學霸。
如果他不奮力追上，光是倆人之間的差距就足夠壓得他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