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謙躺在草地上，頭枕在腦後，目不轉睛盯着頭頂懸掛着的一輪彎月，周遭的喧囂好似自動從他耳邊隱去，他就這麼安靜地躺着，渾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大腦很空。
臉上方纔還能感覺到的那股火辣辣的刺痛，後面也逐漸沒了感覺。壓在心底許久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肩上的重量彷彿也在頃刻間消散，他整個人就這麼放空了，什麼也不想做，只想這麼靜靜地躺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思緒纔開始匯聚在一起，之前的一幕幕也在他腦子裡回放。
楊婕的憤怒、指責、難堪、痛苦，還有她離開前那失望的眼神，和留給他的那句“顧凌謙，你就是個混蛋”。
然後他輕輕笑了起來。
混蛋就混蛋吧。
他盯着天上的某個方向，突然就很想秦培。
想念來勢洶洶，纔剛在心裡冒了個頭，就強烈到有些壓制不住。
他也不想壓制，掏出手機就給秦學霸發微信：【快，發張自拍過來。】
對面的人也格外配合，五秒後自拍照就傳送過來。
秦培也沒刻意選角度，拿起手機就對着自己的臉來了一張，當然了，這種福利也只有小凌謙才能享用。
顧凌謙目光貪婪地盯着照片，看了一會還是不夠，又放大仔細研究了一番。
秦培的消息追過來：【要我照片幹嘛？不會是做什麼壞事吧？】
顧凌謙最後看了一眼照片，勉強定了定神，笑着打字：【可以說很有默契了。】
沒錯，就是對着你的照片幹壞事。
秦培直接就樂了，笑得收不住。
小哥哥：“你電腦硬盤裡存的那些照片，我還沒找你要錢呢。像是今天這樣的自拍，往後還會有很多，所以你要做好長期配合我的準備。”
聽着他懶散的語調，秦培問：“你在牀上？”
顧凌謙回了一句“嗯”，那邊的消息就立刻追過來：“那你也給我來一張唄，我也想看你。”
糟糕，得意忘形了。
他現在這幅樣子肯定是不能拍照的，不然就全暴露了。
在裝傻還是撒嬌矇混過關上，小凌謙果斷選擇了後者。
他以前會認爲撒嬌是女孩的專利，可自從跟秦培在一起後，他就嚐到了撒嬌的樂趣，因爲自身天賦異稟，以至於只要他撒嬌，秦培就習慣性腿軟。
也不知道是怕被別人聽見還是故意的，顧凌謙的聲音壓得很低：“下次吧，今天先讓我看過癮，我心情好了自然就會給你甜頭。”
秦小喵：“這樣啊，那我需不需要把上衣脫了再拍一張？也更方便你。”
顧凌謙在腦中幻想了一下，很堅定的拒絕了。
他怕自己又出現像上次那樣的狀況，一想起是被親哥活捉現場，他就恨不能撞牆去死。
這種說出去只會遭受無情嘲笑的醜事，他肯定是打死也不會告訴秦培。
秦小喵：“不開心，小哥哥今天的意志力居然這麼堅定。”脫衣誘惑對他都不起作用了？
顧凌謙聽後笑了起來，這種能肆無忌憚大笑的日子他無時無刻都在懷念。
“嗯，那偷偷告訴你，我都是裝的。”
消息發送過去，顧凌謙也從草地上爬起來，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真好啊，秦培，從今以後我跟你就是合法的一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