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賓館外略顯喧鬧的聲音將仁王聿吵醒,他睜開眼,剛想打開鬧鐘看看現在的時間,卻不想摸了個空。人卻是徹底醒了,現在不是在神奈川,也不是在大阪,是在東京的一間賓館裡。
“醒了?”仁王聿輕輕點頭,迷迷糊糊的:“現在幾點了?”昨天吃完烤肉之後,大家就去喝了一點東西,回賓館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忍足拉開窗簾:“八點了,剛剛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你。今天沒有比賽,下去吃點東西再逛一逛銀座吧!”
“好。”
下樓的時候前面的忍足忽然頓住了,仁王聿擡起頭,便看到了自對面樓梯朝着相同方向走過來的立海大網球部。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停住了。
仁王聿沒有穿隊服,只套了一件白灰色的T恤,早晨略有些暗淡的環境中,他的發遮住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感覺到對面突然投來的視線,仁王聿輕輕點了點頭,跟在忍足後面,與他們側身而過。
“大家,決賽加油!”
就算是私人情緒上有再多的不滿,但是對於立海大爲了全國大賽而做的努力,自己還是應該爲他們祝福的吧!
樓下的餐廳人還很少,忍足和仁王聿單獨佔了一桌,立海大的幾位把桌子拼了起來,也湊成了一桌。不過似乎是仁王聿在的原因,立海大的飯桌上遠遠沒有平時熱鬧。仁王聿衝着對面正對着自己的十六夜點了點頭,便專攻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去了。另一桌上,柳眯着眼,手頓住了。
“前輩,忍足前輩!”仁王聿翻了個白眼,“爲什麼忍足學長要把自己不吃的蛋黃扔到我盤子裡呢?學長真是又懶又惹人討厭!”
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塊快要散開的蛋黃散在了自己盤子上。忍足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啊,年輕人就該多吃一點蛋黃,補腦~”
“相比較我的智商,我覺得需要補腦的應該是學長才對……”
“臭小子!”兩個人用刀叉在盤子上打了一架,旁邊一個身影如風一般閃過。兩人放下刀叉,盯着自己空空蕩蕩的盤子。
遠山金太郎嘴巴鼓鼓的,嘴角隱約帶着黃色的碎屑:“啊,謙也和仁王真是太沒意思了,居然偷偷來吃早飯,都不叫我!”
仁王聿&忍足謙也:=?=原來需要補腦的永遠都是小金你啊!
這個季節的太陽不算很豔麗,仁王聿戴着帽子,雙手叉腰走在忍足身後,順着他的腳步穿過大街小巷……銀座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不是他們這種窮學生消費得起的,何況依照仁王聿這種狀況,能維持日常的生活已然很不錯了。
“學長,你到底在逛什麼?”好不容易擺脫從出門的時候就追在他們身後的小金,仁王聿疑惑道:“雖然是隨便逛逛,但是這種程度,明明不符合男生的風格吧!”難道忍足學長有那方面的傾向?
變裝癖什麼的,自己還是不要多想了==
忍足謙也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很久沒有來東京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比較偏啦,不過我覺得你會喜歡的。”摸了摸下巴,忍足露出一個思索的神色:“真的太久沒來了,那地方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我和侑士小時候經常來的,因爲叔叔他總是來東京開醫學會議,總會帶着我和侑士。”
“什麼地方?”仁王聿低聲問道,忍足謙也卻只是擡頭看着門牌,隔了很久纔回過神來:“到了到了!”
古色古香的建築,和橫濱中華街上的建築有些類似,但是從門廊上的痕跡來看,這間屋子顯然已經很有年代了。
屋子很安靜,有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昏暗感。仁王聿進到屋裡,纔將屋裡的風景看得清晰。人很少,只有一個老人家和在旁邊幫忙的小夥子。老人家的年紀看起來已經很大了,然而卻很認真,雙手一直握着還未定型的陶罐,眼中滿是熱愛。
很顯然,這是一家專門製作陶器的店。店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盆盆罐罐,剛進門的時候一股黏土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忍足一直盯着旁邊的罐子,偶爾見了幾個肚子稍大些的,就拿手去摸。仁王聿沒來過這裡,看忍足很是輕鬆的模樣,他便跟在他身後,有樣學樣。
說實話,這裡的成品確實很漂亮,雖然不如陶瓷那般細膩光鮮,但是摸起來卻比他以前在爺爺家見過的粗製陶罐要好一些。“這個是……”仁王聿指着角落裡一個顏色分佈明顯不均,上面還模模糊糊映着一個兔子的陶罐,出聲問道。
忍足臉青了青,半天沒有吱聲。
那一頭,忙着工作的老人家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小朋友看得很準吶!呵呵,那是那小子兄弟兩個小時候弄的,一直沒捨得扔。怎麼,謙也小子,今天怎麼有空到我老頭子這兒來啊?”
忍足抿着嘴,隔了半天才回了過去:“老頭兒,好不容易帶個朋友過來,能別揭我傷疤麼?”
“你這小子!”老人家擦了擦老花鏡,看了看天色:“店裡最近生意越來越少,你要不要試試,看看手上功夫退了沒有?”
忍足笑了:“還是吉田爺爺瞭解我,學校有活動,我有三天假,今天特地過來看看您。”
仁王聿見老人家一直盯着自己,趕緊開口:“吉田爺爺好,我是仁王聿,忍足學長的學弟。”
“一定是這傢伙的好朋友,這傢伙很少帶朋友來這裡的。”老人家重新戴上老花鏡,指了指屋子右側的一個角落:“你們兩個就待在那裡吧,省的這小傢伙手閒下來沒事兒幹又來打擾我老頭子。”
“是,吉田爺爺!”
忍足捲起袖子,立刻開工:“這個很好玩的,不過吉田爺爺年紀有些大了,所以客人越來越少,平時來的也多是老顧客,年輕人很少來這裡的。”黏土在機器的攪拌下漸漸變得有些滑,忍足手一直護着旋轉着的土,漸漸的,罐子有了形狀,圓鼓鼓的,看起來還有幾分專業。忍足挑了挑眉,得意地看着他:“那個只是很小的時候和侑士一起搗亂做出來的東西,誰知道被吉田爺爺一直收藏着,其實我的水平還不錯。”
仁王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你也來試試。”忍足把身前一片空間讓給他,雙手卻從身後伸過來:“這裡,這樣,不讓他變形就好。”溫熱的呼吸灑在脖頸之間,仁王聿忍不住動了動,卻不想,原來已經圓滾的罐子中間就這樣出了一個洞。他有些尷尬,忍足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胳膊拍了拍他的頭。
“別緊張,不用擔心。”忍足笑得坦蕩,仁王聿心裡卻不由得有些苦澀,忍足學長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什麼會動……或許,註定了喜歡男孩子這種事情,就只會把自己推離正常的生活吧!
陶罐漸漸成型,仁王聿甩了甩頭,將心中的雜念排除乾淨。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望着自己手裡的作品,再看着身側忍足謙也鼓勵的眼神,他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滿足感。
自己的作品啊,就像每一次比賽的勝利一樣,是自己用努力換來的……所以,總會特別滿足也特別珍惜吧!
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仁王聿兩手空空,伸了個懶腰。“阿聿,怎麼不帶回去作紀念呢?”
“不用了,以後有機會還一起來就好了。”仁王聿微微一笑:“再說,放在那裡展覽也還不錯啊!”
“你確定?”忍足懷疑地聳了聳肩:“那麼醜的東西你居然有勇氣擺在那裡麼?實在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啊!”
“忍足學長。”仁王聿頓了頓:“我的想法和你十年如一日把那麼醜的東西擺在那裡展覽的心態是一樣的。”
“臭小子!”忍足一個爆慄:“對學長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你這個欠揍的臭小子!”
“忍足學長惱羞成怒了,殺人了!”仁王聿邁着大步向前跑……啊,忍足學長“大阪浪速之星”的名號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叫的啊!
“喂,臭小子!”忍足拍拍他的腦袋:“臭小子是不是跑累了,剛纔明明這麼有精神!”
“怎麼了,沒禮貌的學長?”仁王聿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學長你好閒,如果你還要討論你那個很醜的作品的話,學弟我不發表任何意見~學長您自己自娛自樂去吧!”
“臭小子!”又是一個爆慄,作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可以保證這篇文不會坑,但是我要準備複習考研,一直在自習,所以更文只能集中在週六左右,大家不用等我更新了,晉江好文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