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響起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郭曉歡疑惑的看向帷簾之外。
很快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驀然間,一大羣人出現在了帷簾之外。
郭曉歡皺眉,怎麼這麼多人出現在這裡。
仔細看之下,才發現都是她印鳳殿的人。
郭曉歡看了眼奔水圓夫,後者對她搖了搖頭。
郭曉歡又擡頭看夏侯冥。
夏侯冥沒說話,拿了個靠枕要她靠着,然後站了起來,手揚了一下。
兩名御陽殿的侍女立時走了過來將帷簾挽了起來固定好。
帷簾被挽了起來,在地上跪着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郭曉歡看了一眼,還數了,印鳳殿的人全都被喚了過來。
郭曉歡孤疑的看向夏侯冥。
夏侯冥冷冷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下人,看向郭曉歡道,“孤王這就給你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
郭曉歡不解。
跪在地上的人聽到他的話都抖了起來,他們想起了那天在印鳳殿時的情景,便害怕得全都抖了起來。
有些本來哭了,但到了御陽殿便哭不出聲了,因爲不敢哭。
“你們都給孤王聽清楚了,老實回答,王妃是怎麼撞到頭的。”夏侯冥的語氣很冰,不帶一絲感情,眼神冷硬得像塊鐵。
聽到他說的話郭曉歡的腦中一陣鈴鈴響,終於明白了他要給她什麼交代。
郭曉歡的臉色有點白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下人,心裡正爲他們擔心着,該怎麼爲他們求情。
“你……”
“你閉嘴,如果你再爲他們求情,求一次情,孤王就殺一個。”夏侯冥先摞下話封了郭曉歡的口。
郭曉歡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了,眼光不禁與奔水圓夫對上了。
奔水圓夫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急先。
奔水圓夫提醒了她,越是緊張越是要冷靜,先靜觀其變再說。
夏侯冥在牀邊坐了下來,一手搭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上面放着玉製的水壺與茶杯。
看了郭曉歡一眼,對於她的沉默他有點滿意,然後轉過頭去看跪在地上的一片下人,冷厲道,“你們可以說了。”
所有的下人都不敢動,連哭都只敢抽噎着哭,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
王妃是怎麼撞頭的,其實只有幾個人知曉,並不是所有人都曉。
而知曉的那幾個根本不敢說,因爲阮梓含曾經給她們摞下了狠話,她們不敢不放在心上。
但是王妃對她們又極好,王也只是爲了找出真兇。
她們在做着思想鬥爭,在矛盾着該不該說。
時間是靜止的。
御陽殿內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心跳的狂跳聲。
郭曉歡緊張的看着她們,心裡希望阮梓含受到懲罰,又不希望下人受到連累。
另一方面,阮梓含受罰就行,不要追究下去。
郭曉歡此時的心如雷鼓般跳着。
“不說是吧,殘越。”夏侯冥的聲音很輕,很淡,很冷。
殘越馬上自旁邊站了出來,頭微低。
“你來處理。”夏侯冥的意思很明白,他的話幾近冷血。
殘越是夏侯冥的心腹,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來人!”
拱門處立即走進來一排他的親衛兵,立於跪於地上的下人身後,隨時準備動手。
靠在牀上的郭曉歡看到情況不妙了,她坐了起來,眼神焦急,想要下牀。
夏侯冥轉眼看她,那是警告的眼神。
郭曉歡輕咬下脣看他。
她知道,夏侯冥會實行他先前所說的話,只要她說一個字,那麼就會有人立刻死掉。
奔水圓夫的神色平靜,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而殘越亦是如此,他只是奉命行事。
“孤王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夏侯冥頭也轉,就直直的盯着郭曉歡看,聲音很冰,眼神卻很柔。
郭曉歡受不了他這樣看她,如果他的眼神冷一點,那麼,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下牀去求情。
但是,她知道,就算是她求了,這次夏侯冥未必會罷手不管。
這次,郭曉歡看到了夏侯冥的決心。
還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夏侯冥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桌子上敲擊着,敲出了低沉而清亮的聲音。
在場的人隨着他的敲擊聲整顆心都往上提。
郭曉歡更是如此,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郭曉歡放於被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揪着被子,只差沒破個洞了。
“動手。”夏侯冥許沒聽到聲音,就輕輕的吐了兩個字。
“不,不要,王,奴婢不知道啊,王請饒命……”
“王,請饒命,奴婢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下人一聽到他的這兩個字全都嚇得哭出了聲,哭着求饒。
御陽殿內剎時一片哭聲,哭得震天響,在安靜的夜裡尤其刺耳。
水月殿
水月殿內此時的燈火還算是通亮的。
阮梓含正在睡榻上出着神,一手端着杯茶,一手拿着茶蓋。
突然阮梓含回過了神,手抖了一下,茶杯哐啷一聲掉到地上碎掉了。
阮梓含低頭看了眼掉到地上碎掉的杯子,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一名侍女聽到聲音,跑了進來,看到摔到地上的茶杯關切的問道,“公主,你怎麼了?”
這名侍女叫小清,是阮梓含出嫁時的陪嫁丫環,一直都陪在阮梓含身邊,是阮梓含的貼身侍女。
“小清,我眼皮突然跳了起來,是不是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阮梓含看見她進來,馬上捉着她的手問,兩眼露着恐慌。
小清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這樣,便安慰她,“公主,這只是迷信罷了,哪會有什麼事發生,王府內安靜得很。”說着一手還輕拍着阮梓含的背安撫她。
“是這樣的嗎?”阮梓含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
小清笑了笑,“當然,恐怕是小姐多心了,不如公主早點歇息吧。”
阮梓含此時整顆心都懸着,怎麼睡得下。
“不,我還不想睡……”阮梓含擺了擺手,眼睛莫名的看向窗外的某一處。
“那奴婢再給公主倒杯茶。”小清將她扶坐回睡榻上坐好,然後轉身去又倒了杯茶。
阮梓含收回視線,一手接過那杯茶,結果手一抖,那杯茶又摔到了地上。
眼看着杯子又掉了,小清嚇得退後了幾步。
阮梓含的心這次真的被嚇到了,她的心更不安了,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安的狀態之中,自睡榻上站了起來。
“公主……”小清想叫阮梓含不要這麼多心,可是她看阮梓含的樣子根本就安靜不下來。
小清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了,自宴會廳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個樣,坐立不安的樣子。
阮梓含走來走去,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極了。
小清見沒辦法叫她停下來,她只好蹲下來將打碎的杯子慢慢的收拾,免得踩上去腳受傷。
阮梓含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不管外界的事。
小清將地上的碎杯子收拾好,站了起來,看了眼阮梓含然後想越過她將碎杯子拿去倒掉,沒想到一一
“啊呀!”
阮梓含一個轉身撞到了小清,小清手上拿着碎杯又掉了下來,還劃傷了她的手。
阮梓含因撞到她而整個人都往後仰一一
她的後面是古董架,上面擺滿了古董。
“啊一一!”阮梓含就要倒下去了!
“公主!”小清嚇得驚了出聲,顧不了手上流出來的血伸手去拉她。
阮梓含見她伸手過來,一手抓住她的手想要站穩。
被她這麼一拉,小清也站不住了,整個人往阮梓含的方向壓過去。
碰!
咚!
哐啷!
……
架子倒地聲,古董瓶的破碎聲,飾品的掉落聲,應有盡有。
守在門外的侍與侍衛聽到聲響也衝了進來。
都驚呆了!
場面很是混亂,桌子被撞倒在地上,古董架壓在桌子上,而上面各式各樣的古董瞬間被毀,價值連城的古董全沒了。
阮梓含被小清壓着,她的後背壓在了架子上。
因架子是有框框的,並不平坦,所以疼得阮梓含眥牙裂嘴,很是難看。
而小清還在被嚇到的狀態中,根本沒想到要起來。
“你…還不快點給本公主起來!”阮梓含整個很沒力氣的朝壓在她身上的小清怒吼。
被她這麼柔弱的一吼,小清立即回過了神。
擠在門口處驚呆的一羣人也回過了神,七手八腳的將阮梓含拉了起來。
“你…你們都是飯桶嗎!連拉個人都拉那麼久!”已被拉起來阮梓含對着一羣下人怒吼。
突然外面傳來了急切的跑路聲,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
此人看到了裡面的情景之後,愣住了。
阮梓含皺眉看她,壓根就忘了剛纔她是如何心慌的,“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被鬼追嗎。”
愣在門口的侍女動了下回過神,口氣很是慌張的道,“不好了,王妃印鳳殿內的人全都被帶到了御陽殿去,而且這麼久了還沒出來!”
“啊?怎麼回事啊這是。”
“就是,王妃怎麼會去了御陽殿。”
“王又發怒了,是不是王妃惹到他了。”
“王的脾氣本來就不好,經常跟王妃絆嘴的了,平常事。”
侍女跟侍衛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家的主子阮梓含還在。
阮梓含聽着他們說話,一顆心又開始慌了起來,忍不住朝他們吼道,“吵什麼吵!都給本妃閉嘴!”
侍女跟侍衛立即閉了嘴,都退到了門口的地方低着頭聽訓。
“你,說,發生了什麼事!”阮梓含指了指剛纔跑進來侍女命令她。
“奴婢也是聽御陽殿換班的下人說的,說是王妃昏倒了,王很生氣,把印鳳殿所有的下人都叫了過去,現在還在御陽殿呢。”侍女一口氣說完。
纔剛說完,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而且是衆多的腳步聲。
阮梓含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
殘越將軍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看了眼屋內的情況,然後很平靜,聲音沒有起伏的對阮梓含道,“王請側妃過御陽殿一趟。”
阮梓含的臉色一下子刷的白了!
“都不知道?”夏侯冥聽到跪在地上的下人的回答,視線離開的郭曉歡的臉,轉而看向他們,毋自點了點頭。
碰!
哐啷!
夏侯冥的手突然一拍桌子,桌子馬上斷手斷腳,上面的玉製水壺與茶杯也隨之倒了下來。
正哭喊連天的下人們一聽到這個聲音全都擡起了頭看向夏侯冥,看見桌子斷成了一節一節,玉壺水杯全碎了,都嚇得停住了聲音,驚恐萬分的看着夏侯冥。
郭曉歡更是被他嚇得驚跳了一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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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水圓夫沒反應,繼續當他的隱形人。
“既然都不說,那就死路一條!”夏侯冥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暴喝一聲。
“御…御北……”
“你閉嘴!”夏侯冥看也不看郭曉歡一眼直接吼斷了她的話。
此時的夏侯冥就像是火山即將爆發的時刻,既恐怖又危險。
郭曉歡被他這麼一吼,雙眼嚇得閉了一下,身體也抖了一抖。
“孤王數三聲,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別怪孤王無情!”夏侯冥深吸口氣強忍着欲殺人的衝動,下了最後的通諜。
所有下人都顫顫巍巍的抖着。
其實他們之中不知情的希望知情的站出來,而知情的又怕說了之後一樣會被處死,也就拖着了。
“一”
第一聲,所有人都將心提得高高的。
“二”
第二聲,所有人冷汗直冒。
“奴婢知道!”
當最後一聲要下來的時候,跪在中間的一名小奴婢突然失聲叫了出來。
她的聲音一出,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郭曉歡看了一眼那名小奴婢,竟然又是今早服侍她的那名小婢。
郭曉歡又悄悄的看了眼夏侯冥,而夏侯冥只留個冷硬的側面給她看。
夏侯冥的眼眸沉冷的盯着那名小奴婢,然後再掃視了一眼其餘的奴婢。
很明顯的,夏侯冥的臉色好了許多,火山爆發的情況暫時緩了過去。
“說。”聲音聽不出任何波動。
所有人都揪緊了心。
“她不知道!”郭曉歡突然叫了出來。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她,尤其是夏侯冥,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明明滅滅。
被夏侯冥這麼一看,郭曉歡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但很快的在心裡爲自己打氣,她知道,如果這次夏侯冥知道是阮梓含乾的,他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雖然她也想要阮梓含受到懲罰,但是她並不想要阮梓含死。
而夏侯冥,不會輕饒!
“我說她不知道。”郭曉歡又重複了一遍。
“她不知道,那就是你知道。”夏侯冥沉默了半晌,正色的看着她道,眼中的光芒閃得刺眼,沒人看得懂他此刻的心思。
奔水圓夫很平靜的看着她,心底微訝,不相信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居然敢出聲。
郭曉歡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微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說。”夏侯冥打算先放過郭曉歡,又轉過頭看向那名小侍女,眼神冰冷,沒有什麼溫度可言。
小侍女看了眼郭曉歡,抖着聲音道,“是…是側妃。”
就三個字,所有人都驚訝了。
郭曉歡擡頭看向小侍女,眼睛瞪得大大的。
夏侯冥的臉色瞬間冰冷了起來,整個人如身置冰川似的,令人不寒而粟!
奔水圓夫壓根就沒想到小侍女會說阮梓含。
“好,如果不是她,那麼,你就必須死!”夏侯冥冰冷的語調很輕很輕。
這句話使得小侍女的身子抖得更快了,幾乎跪不穩。
“不是的,夏侯冥,不是她!”郭曉歡突然大喊出聲。
夏侯冥的雙眼微眯,如黑豹似的竄到她面前,一手擡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字道,“那麼,孤王就直接殺了她。”一手指了指地上的小侍女。
“你…你不能這麼做,你沒有權利這麼做!”郭曉歡是何許人也,她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爲了小侍女的安危她硬是要跟夏侯冥對着幹。
“傳,側妃阮梓含。”夏侯冥眼睛盯着郭曉歡的臉,對着身後的殘越將軍道。
奔水圓夫看着這一切,沒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出聲的,這是他一慣以來的作風。
殘越將軍領命轉身帶了幾個親衛兵往阮梓含所住的水月殿而去。
“你……”郭曉歡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頭腦一片混亂,完全整理不出一個完整的思緒來。
“郭曉歡,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誰讓你撞牆的對不對?”夏侯冥質問着她,眼眸一瞬不瞬。
郭曉歡被他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給嚇到了,紅脣微啓。
“我…我是知道。”郭曉歡鼓足了勇氣承認。
夏侯冥聽到她的回答,怒火瞬間飆了起來,眼中閃着不相信的眼神。
“郭曉歡,你既然知道是誰,爲什麼不加以追咎?你是不是沒將孤王的規距記住?”夏侯冥攸地捏緊她的下巴怒道。
“我爲什麼要加以追咎?那些都是你夏侯冥的規距,不是我郭曉歡的!”郭曉歡一手推開夏侯冥捏住她下巴的手冷聲道。
“好,很好,孤王倒要看看你怎麼保她!”夏侯冥再一次的被郭曉歡氣得失去了理智。
“夏侯冥,你最好停止追咎,否則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保住阮梓含!”郭曉歡將她的立場很堅定的表明了。
她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不保阮梓含的話,那麼,她的真實身份就會被揭露出來。
而夏侯冥會也知道一切真相。
她不能讓夏侯冥知道真相。
奔水圓夫不能理解郭曉歡爲什麼拼了命都要保阮梓含。
據他所知,阮梓含是一直針對她的,而她對阮梓含也沒有好感。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是阮梓含知道她的一些秘密?
奔水圓夫有點深思的看着郭曉歡,一時也搞不清楚她的動機。
郭曉歡也看了一眼奔水圓夫,眼中有着某種信息。
可惜奔水圓夫沒看到她的眼神。
“好一個拼了命,孤王倒要看看你郭曉歡是如何拼了命的保住阮梓含的命!”夏侯冥狂怒道,緊握的雙拳手背上青筋突暴。
跪於地上的下人們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的膽顫心驚更是讓他們僵硬。
很快的,阮梓含被殘越將軍帶了過來。
阮梓含走到裡面,看到了正在發怒邊緣的夏侯冥,心下一個稟抖,完全忘了行禮,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裡。
郭曉歡看到她來了,心下一跳一跳的。
阮梓含轉眼去看郭曉歡,發現她也是一臉的憤怒。
夏侯冥站了起來,走至阮梓含的面前停了下來,眼睛很深沉的盯着她的臉看。
阮梓含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可夏侯冥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一手硬是擡起了她的下巴,冷聲道,“告訴孤王,王妃是你推的嗎。”
阮梓含的後背一僵,眼神慌亂了起來。
“臣妾…臣妾沒有……”
“老實說。”夏侯冥打斷了她的話,捏着她的一巴的兩根手指加大了力道。
“臣妾…沒有……”阮梓含一直否認。
“那爲什麼不敢看孤王的眼睛?”夏侯冥的聲音因她的不老實而冷了幾分。
“臣妾…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請…王相信臣妾。”阮梓含的臉色蒼白了起業,脣上的血色盡褪。
“如果再不看着孤王說話,那孤王只好命人將你的眼睛挖下來,反正你都不用看的了。”夏侯冥很是冷血而殘忍的說着。
郭曉歡忍不住一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夏侯冥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第一次聽夏侯冥說這種話。
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有的當下便昏死了過去。
奔水圓夫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嚴重,也沒想到夏侯冥會這麼狠,居然來真的。
而殘越將軍卻是木然的,對於他來說,這是常事。
“王,臣妾的回答還是沒有。”阮梓含這次不知打哪來的勇氣,擡起眼看向夏侯冥森冷的眼眸,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
夏侯冥看她,沒看到她慌亂的神色。
也許是阮梓含掩藏得太好了,他沒有再說話,
許久,他一把放開了她,掃了眼那名小侍女。
“拖出去。”聲音幾近冷血無情。
“是。”兩名親衛兵走了上來將小侍女拉了起來。
“不要,我說的是實話…王妃,救救奴婢……”
“不準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