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雅反倒不在意的將瓷瓶塞進了小荷的手中,“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更何況你也是爲了我而被打的。”
見推辭不過,小荷便將瓷瓶收下,對眼前的人更是有了新的改觀,以後姐姐們要是再說王妃的壞話,她就不跟她們一起刺繡了。
蕭雲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轉身問道:“你可知王府後院中的女子是什麼身份?”
聞言,小荷歪着頭仔細想了想點頭說道:“奴婢知道,那女子是早些年王爺帶回來的孤女,說是看她可憐便留在了府中。
不過奴婢只見過她一面,生的可漂亮了。”
孤女?那身份大抵與薄國公主無二了,不行,得將薄月姬換個地方藏,不然的話就得給她換個身份,她不能讓舊事重演。
蕭雲雅一轉身便瞧見了鏡中的自己,一時間竟覺得自己現在十分的荒唐。
如若不是身邊的事物都未曾改變,她甚至都覺得那些從前發生過的事情不過夢一場。
“王妃娘娘,不用太擔心那個女子,王爺心中最喜歡的還是您!”
小荷瞧着蕭雲雅的神色有些異常,以爲她是因爲閣樓女子而擔憂,不禁開口寬慰。
蕭雲雅並沒有將小荷的話放在心上,而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月姬是否於三年前入府的?”
“王妃娘娘怎麼知道的?奴婢這些都還是聽着別院姐姐們說的呢。”
果不其然,薄國公主薄月姬,有心人用來扳倒燕王的棋子,按理說薄月姬應當對江飛羽感恩,又怎麼會對他倒打一耙陷他於死地?
“小荷,隨我去別院一趟。”
蕭雲雅緊了緊狐裘款步走了出去,小荷也不敢怠慢緊跟着她的身後。
蕭雲雅前腳剛踏入王府,迎面衝撞上一個人,幸虧她反應快躲了過去,眉頭一簇質問道:“發生了何事?怎麼如此驚慌?”
婢女一見蕭雲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參見王妃娘娘。
是月姬姑娘突然咳血,奴婢着急請大夫,這纔沒瞧見王妃娘娘,請王妃娘娘恕罪!”
薄月姬咳血?蕭雲雅繞過婢女擡腳便往閣樓上走去,此刻房裡已經亂成了一片。
“全都出去。”蕭雲雅冷聲說着,婢女也不敢多說什麼,紛紛退出了閣樓,將門關上在外候着。
只見薄月姬虛弱的依靠在軟榻上,嘴角還殘留着血跡,蕭雲雅走上前去給她把脈。
脈象沉浮,平穩,除卻呼吸有些微弱其他並無大礙,怎會咳血?
“你感覺身子怎麼樣?”
聞言薄月姬微微擡頭,薄脣輕啓道:“喉嚨乾澀,腹腔疼痛。”
這怎麼會?她的脈象分明沒有大礙,爲何身體會有這些症狀?蕭雲雅着實有些不解。
初見薄月姬的時候就看出她的身體有異,診脈時卻無法發現異常,除非,她身體裡有蠱毒。
蠱毒藏匿在人畜的身體裡,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異常來,更何況薄月姬又是女子,通常大夫也不敢給她仔細檢查身子。
想到這裡,蕭雲雅覺得不能再等了,伸出手來一把拉起薄月姬,雙手抓住她的衣領用力的往兩邊撕扯。
只聽撕拉一聲,薄月姬的外衣盡數被撕碎。
“啊!”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薄月姬有些驚恐,倉惶的用手捂着胸前,想要推開蕭雲雅。
蕭雲雅醫病心切,哪由得薄月姬一推就能推的開,一手將她按在軟榻上,剛想伸手將她的衣着一同扯下,只聽身後嘭的一聲。
聞聲蕭雲雅疑惑的轉過頭去,一道玄色身影一閃而過。
下一秒,她身上的狐裘大衣被人猛地扯下,衣帶勒着她的脖子,被來人的力道用力扯斷,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印。
跌坐在地上的蕭雲雅這纔看清來人竟是江飛羽,他竟將她的狐裘扯下披在了薄月姬的身上。
本要出門的江飛羽聽了下人的稟告,快步趕到別院聽見裡面一聲尖叫。
推門而入又見此情,臉上蘊着怒意質問道:“是本王執意要娶你,你若有氣可以向本王撒,又何必牽連到他人。”
一聽這話蕭雲雅就來氣了,猛地站了起來,目光冷淡的看着江飛羽道:“你當你自己是什麼?
不過是個王爺,真以爲我會因爲你而對他人動手?”
話語中的不屑讓江飛羽自尊心受挫,擡腳走到蕭雲雅的面前,雙眸看着她,“蕭雲雅,別以爲你是鬼醫的徒弟本王就不敢動你。”
蕭雲雅輕笑一聲,越過江飛羽看向薄月姬,既然他不讓管,她又何必管他,讓他死了算了。
“王爺說的是,我不過一個鬼醫徒弟又怎入得了王爺的眼,哪裡比得上薄國公主得身份高。”
江飛羽臉色突變,伸手箍住了蕭雲雅的脖子質問道:“是何人告訴你的?”
蕭雲雅冷眼看向江飛羽。
也不掙扎,只是淡漠的伸手指向他身後的薄月姬,“薄是薄國的國姓,我朝姓薄之人少之又少,那請問王爺,薄月姬從何而來?”
聽了蕭雲雅的解釋,江飛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緩緩鬆開了手,“她身世可憐,本王只是收留她一些日子,待她身子好了便送她走。”
蕭雲雅本想出手救她,可見着江飛羽這般對她,真是不識好人心。
朝他撇了撇嘴,道:“那你慢慢請大夫給她治吧,我看她得在這住一輩子。”
話音剛落,蕭雲雅擡腳欲走,脖子上被勒的地方十分疼痛,大抵是出血了,這江飛羽真沒人性,居然出手這麼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江飛羽快步走到蕭雲雅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蕭雲雅不屑的看了一眼江飛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我說什麼你很清楚,是你打擾我看病,我還有事,就不伺候了。”
此刻薄月姬緊了緊狐裘,勉強的站了起來柔聲說道:“姐姐說的是。
方纔姐姐給月姬把脈,興許是看出月姬身體不適,是月姬反應過激這才讓王爺誤會了。”
就連薄月姬也出言幫蕭雲雅解釋,那他是真的誤會了,江飛羽咳了一聲,微微垂首道:“你看出什麼了?”
“啊呸!就是看出來了也不告訴你!”蕭雲雅一把推開江飛羽,氣呼呼的朝着自己的別院走去。
臭江飛羽!居然下手這麼重!得在他的飲食下藥,讓他拉個三天三夜,不然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