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中傳來小阿哥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蔣倩兒離着老遠就聽見了,心裡更是急的慌,忙不迭的趕過去時,見着奶孃抱着小阿哥不停的哄着,可那小阿哥仍舊哭個不停。
蔣倩兒快步跑了過去,從奶孃的手中接過小阿哥,低頭一看,小阿哥已經哭的臉頰通紅,時不時的有種喘不過來氣的咳嗽。
“你們是怎麼照顧小阿哥的?他怎麼會哭成這樣?”蔣倩兒心疼自己的兒子,朝着身側的奶孃厲聲斥責。
奶孃惶恐的擺了擺手,道:“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先前給小阿哥吃了奶,這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哭成這樣了,任憑奴婢怎麼哄,小阿哥仍舊哭個不停。”
可小阿哥的哭聲越來越小,分明是哭的上不來氣,蔣倩兒也沒了辦法,衝着奶孃喊道:“還不去給本宮請太醫!快去!”
奶孃連連點頭,絲毫也不敢怠慢,這剛走出門迎面就撞見了蕭雲雅,忙委身行禮:“參見若夫人。”
蕭雲雅微微點頭示意她起來,目光越過她看向屋內的蔣倩兒,緩步走了過去,側目瞧見她懷中的小阿哥,臉頰通紅,張着嘴哭喊着。
蕭雲雅伸手剛想去拉過小阿哥的手,想給他把脈瞧瞧,蔣倩兒猛地抱着小阿哥退後了幾步,警惕的看向她,問道:“你想對本宮的阿哥做什麼?”
見她這幅樣子,蕭雲雅隱下眼中的厭惡,淡漠的說道:“他哭的這麼急促,聲音卻十分微弱,大抵是嗆着了,你這麼抱着他會讓他更加難受。”
聽蕭雲雅這麼一說,蔣倩兒低頭看了一眼小阿哥,問道:“那該怎麼做,他纔不會哭?”
蕭雲雅再次伸過手去,這回蔣倩兒並沒有閃躲,而是將小阿哥遞到她的懷中,小阿哥身子軟軟的,就像是一團棉花一般,蕭雲雅不禁想起她那未出生的孩兒,因此對眼前的孩童也多了幾分的喜愛。
她不着痕跡的探了探小阿哥的脈象,並沒有中毒,應該只是吃奶的時候吃的急了些,她反手將小阿哥抱着,輕柔的撫着他的後背。
片刻後,小阿哥突然嘔吐起來,之前吃的奶也盡數吐在了地上,像是舒服了許多,也並沒有繼續哭泣,蕭雲雅將他橫抱在懷中,他也睜大了眼睛瞧她,兩隻手招來招去的甚是有趣。
蕭雲雅將小阿哥還給了蔣倩兒,低聲說道:“以後記着給小阿哥吃奶的時辰,隔三個時辰給他吃一次,這一次應該是他餓了許久,突然有奶可以吃,這才吃的急了。”
瞧着懷中的小阿哥恢復如初,蔣倩兒那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想要感激蕭雲雅,可卻始終說不出口。
蕭雲雅自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徐步走到她的身側,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若想知道其中的緣由,今夜子時來我的宮中。”
待蔣倩兒詫異的擡頭看過去時,只看見蕭雲雅已經離去的背影,她臨走時說的話卻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迴盪着。
如今已經夏天,厚重的衣服使得蕭雲雅很是燥熱,她吩咐綠竹去給她取個扇子卻遲遲未回,只好自己走回去取。
走廊的深處,身着一系朝服的男子躲在一側瞧瞧的望着她,悄無聲息的跟在她的身後,他一定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她。
在路過一扇宮門時,破落不堪的宮門上封着封條,是一所廢棄的宮殿,若是常年未有人出入,那封條不應該如此乾淨,像是有人經常更換。
蕭雲雅不禁對這所宮殿給吸引,趁着四下無人,偷偷取下封條溜了進去,剛推開其中一所偏遠的房門,那撲面而來的灰塵使得她咳嗽了幾聲。
屋子裡擺着簡單的裝飾,只是那牆上卻掛着一張美人畫像,那美人畫像出奇的乾淨,這就很是奇怪了,屋內所有的裝飾都落滿了灰塵,爲何這畫像卻這麼的乾淨?這女子是誰?
“她是父皇的先皇后,當今皇后的妹妹。”
陰沉的聲音忽而在背後響起,嚇得蕭雲雅一個激靈,險些以爲在這宮中碰見了鬼,可一轉身就瞧見江飛羽帶笑站在門口正看着她。
他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已經避無可避,蕭雲雅只好迎面走了上去,委身行禮道:“若妍參見燕王。”
“若妍?”江飛羽低聲問了一句,可眉眼中帶着笑意走近她,道:“據本王所知,柳若妍仗着皇上的寵愛肆意妄爲,脾氣甚壞,更是不懂醫術,不知何時就轉了性子?”
聞言蕭雲雅的身子顫了顫,莫不是連之虞給她做的人皮,面具被他給識破了?怎麼會?這人皮,面具可是她都取不下來的,戴在臉上更是毫無痕跡。
不管怎麼樣,她不能自亂陣腳,故作鎮定的回道:“若妍先前生了一場病,終明白往日行爲會惹得旁人不悅,只得換了性子,這樣纔可以安穩度日。”
“哦?安穩度日?你可不是這樣的人。”江飛羽說着話走的更近了些。
見他這般咄咄逼人,蕭雲雅不停的往後退着,直至被他逼到牆邊,忙不迭的撫着旁邊的物件這才穩住了陣腳。
江飛羽注視着她的雙眼,不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視着他,聲音溫和的說道:“你的這雙眼睛同她一樣,你還不承認你是她?”
蕭雲雅怔住,努力的緩住心神,撥開了下巴上的手,連忙退到一旁,笑道:“若妍不知道王爺口中的她是誰,恐怕王爺是認錯了人,若妍宮中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可蕭雲雅擡腳剛走一步,就被一隻手拉住手臂猛地朝後拉了過去,她茫然的擡頭看了過去,她同江飛羽的臉貼的十分近,她猛地推開了江飛羽,揚手打了他一巴掌。
“王爺,男女有別,更何況若妍是皇上的女人,你這麼做着實是逾越了。”蕭雲雅厲聲說道。
江飛羽伸手摸了摸剛纔被打的地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些,“你不承認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