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五說着,略微沉默了一下說道:“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機會找得到。”
“有話就趕緊說,磨磨蹭蹭的做什麼。”豪門帶着極度厭惡的語氣說道。
小夜突然想到,豪門開始的時候對自己也是一副敵視的態度,現在雖然稍微好轉了一些,但是依舊有着輕微的敵意,不知道什麼原因。
漁民五依舊是無視豪門的話。
“大哥,你就直接說吧,無論什麼困難我想我都可以克服。”小夜用的是我,而不是我們,在內心的深處,小夜並不信任豪門。
“八寶鎮附近盛產一種個子極小的金龜,這種龜有着一個特性那就是每兩個月都要回深淵裡去,凡是尋寶的人都會想盡辦法找到這樣的一隻金龜用來指引道路。”漁民五繼續說道:“到了現在這種金龜已經非常的稀少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在見過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尋的到。”
“大哥,那哪裡盛產這種龜?”這次是小夜最爲關心的問題,現在的豪門也已經閉了嘴,畢竟一直被人無視的那種屈辱感不是誰都喜歡的。
“這種金龜的分佈是很隨機的,不過前一段時間我在打漁的時候在迎風島的附近見到過這種金龜,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爲好。”
“爲什麼?”
“迎風島一直就是海盜的盤踞之地,那裡的海盜兇狠異常,海軍部隊多次圍剿都沒有什麼效果,我看,哎。”
迎風島是在八寶鎮以外大約200海里的地方,當時的帆船的平均航速在5節左右,即便是日夜不停歇,也要將近兩天兩夜的時間,但是考慮到實際情況,這個時間將會延長到一週左右。
之所以被稱爲迎風島是因爲島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時間裡將近有兩百天的時間在颳着大風,而且這風很奇特,白天一直從島上往外吹着勁風,一般的帆船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小島,到了晚上雖然海風會從海洋刮向小島,但是小島周圍的暗礁構成了天然的防禦,多數的船隻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小島就葬身大海。
迎風島上的強盜正是憑藉着天險才得以一再的從海軍的圍剿之下生還,並且予以回擊,現在的迎風島赫然已經成爲了強盜的地理標誌。
“只要有一分的希望,爲了我們的夥伴,我們都要付出萬分的努力對不對?”小夜說着看向了豪門,豪門點點頭最爲迴應,小夜繼續說道:“五哥,可以帶我們去麼?”
漁民五並沒有說話,而是面向大海,慢慢的伸出了手,海風在他的手指間輕柔的穿過,夾雜着潮溼和不爲人知的隱秘,“大風暴就要來了,出海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聽到漁民五說這樣的話,小夜知道他是斷然不可能出海的。
“我有的是錢,只要你把我們送到迎風島,所少錢,價格隨你開。”豪門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盛氣凌人的說道。
“年輕人,”這是漁民五第一次跟豪門正面說話:“爲人要懂得謙遜,錢並不是萬能的。”說着把話題轉向了小夜,“小夜兄弟,我知道任何理由也不能阻攔你,你這麼堅定一定有你的理由,這裡有一個避水珠,或許到時候可以幫上你的忙。”
漁民五說着從隨身的袋兜裡面掏出了一個水潤晶瑩的珠子,遞給了小夜,小夜雙手接下。
“小夜兄弟,我對你挺有好感的,大哥在八寶鎮等着你回來,到時候咱倆可要痛飲一番。”漁民五豪爽的笑着。
“走了,走了,Lang費時間。”豪門語氣不善的說着,早就轉生,向着城外走去,絲毫不顧及小夜。
漁民五對着小夜笑了一笑,手揮了一下,催促小夜趕緊走吧。
關於離別,小夜沒有絲毫的經驗,雙手抱拳,轉身離開,跟上了小夜的步伐。
身後,漁民五搖頭,嘆氣,希望風暴持續的時間不會很長久吧。
小夜和豪門一路無話,走出了八寶鎮。
雖然冠以鎮子的名聲,但是就城牆防禦來說,絲毫不亞於任何的城池,十幾米高的城牆全部都是用巨大的岩石堆砌而成,整塊的巨石在心靈上就給人巨大的震撼,在城池的四角矗立着高高的角樓,上面隱隱約約的看到裝備整齊的士兵在觀察着四周的景象,城垛的後面是精神抖擻武器精良的士兵。
護城河裡面湍急的水流衝擊着用石頭壘砌的河岸,河岸的邊緣有着水流衝擊形成的漩渦和泡沫,在河岸的陰影裡面獨自歡愉,在湍急的河水裡時不時的有着搖擺的巨大身影,強有力的尾巴,掃蕩着水面激起一連串的漩渦,不知道這裡面又是什麼兇物。
小夜踏在護城橋上,腳下傳來堅實的聲響,讓他足以信賴這橋的堅固程度。
回首,身後的八寶鎮那高聳的巨大的城牆,城牆上直指天空的長矛,在斜斜的太陽的背景之下,一片模糊。
直走,便是八寶鎮的港口。
港口上一片忙碌的景象,四處而來的商船在這裡聚集,碼頭上的船隻一溜的排開,現在由於技術的限制,最爲流行的就是雙桅商船,豎立的雙桅杆直指天空,巨大的白帆已經放下,商船上是來來往往搬運着商船上運載的貨物,所有的貨物不是用箱子就是用木桶就是木箱給包裝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出來裡面是什麼東西,但是從上身的搬運工的那費力的神色可以看出裡面的東西絕對的不輕鬆。
除了商船外在引人注意的就是剛剛打漁回來的漁船了,相比商船那巨大的身軀,漁船隻能說是個兒童的玩具,大多數都只是豎立這一根孤零零的桅杆,甚至有的漁船連桅杆都沒有隻有這兩隻船槳。
一箱箱鮮活的海貨從船艙裡打撈出來,銀色的魚鱗反射着太陽的光輝。
半米長的海魚剛從船艙裡面打撈出來,準備運送到岸上去,結果原本奄奄一息的海魚在最後的關頭分離的掙扎了幾下,強有力的身體終於掙脫了漁民的壓制,海魚落到了船的甲板上,漁民這時候慌了手腳,急忙的撲上去,結果海魚落到甲板上之後更是奮力的掙扎起來,銀色的身體現在變成了躍動了音符,漁民顯然來不及了,因爲海魚的上半身已經躍下了船舷,漁民撲到了空空的甲板上,海魚已經順着船舷溜進來大海里面,在微微激盪的海面上砸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花,進入大海懷抱的海魚像是迴歸了母親的懷抱,在淺淺的水面之下靈活的打了一個旋,之後就沉入了大海深處,不見了蹤跡。
周圍傳來一陣鬨笑,漁民也不懊惱,站起身來,拍拍衣服,質樸的說道:“權當發善心做了一件好事,放生了。”之後又繼續手頭的工作。
看的出來這裡絕大多數都是NPC,有玩家的地方不會這麼溫馨,對,小夜的感覺就是溫馨。
“現在怎麼辦?僱傭一艘船隻麼?”豪門回過頭來,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很明顯小夜的意見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小夜只是點點頭,任憑豪門處理。
豪門徑直向着一艘三桅快艦走去,小夜剛來的時候也是被這艘快艦給吸引了,看體型絕對不是商船,但是有着三個桅杆絕對是一個動力強勁的傢伙,此時這艘船的主人,也是一身漁民裝扮的中年男人正在準備將船停泊,手裡還握着纜繩。
小夜遠遠的墜在後面,之間豪門上去和那個中年男人交談,中年男人只是一邊搖頭一邊繫着纜繩,豪門又交涉了一番,可是看情況那個中年男人根本就沒有給豪門說服的機會,麻利的將纜繩繫上了。
放棄了努力的豪門回頭向小夜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奈的表情,之後轉過身去,向着下一個目標走去,一路無果。
受挫的豪門沮喪的走了回來,“這裡的漁民竟然沒有一個答應出海的,無論我出多高的價格都不行。”豪門說着搖了搖頭。
漁民三三兩兩的走過小夜的身邊,其中一個漁民說道:“不久就有風暴來了,這時候出海是很危險的,原著居民是斷然不會出海的,如果非要出海的話,還是僱傭玩家的船隻吧,至少他們都不怕死。”漁民說着就走開了,在不遠處迎接他的是多日未見的兒子和妻子。
“NPC比玩家更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看來讓他們出海是一絲的希望都沒有,要麼我們就僱傭玩家的船隻,要麼就等暴風過去再說?你看那種方法比較好?”小夜也只是提議。
“還是找個玩家吧,畢竟時間,”豪門說着嘆了一口氣。
“高價僱傭玩家船隻。”碼頭的上空一連響起三遍豪門的喊話,原本忙碌的人羣現在都將目光轉移到了豪門身上:風暴就要來了,竟然現在想要出海,是不怕死還是對風暴沒有什麼概念?短暫的聚焦之後,所有的人又繼續着手頭的工作。
“年輕人,現在還是不要出海了,風暴是大海的憤怒,現在出海是非常危險的,你們還是等風暴過去之後再出海吧。”身旁有個佈滿皺紋的老人說道,跟大海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他最瞭解大海的脾氣了。
“死老頭,一邊去,別來攪黃我的生意。”小夜兩人還沒來的及說話,又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