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兄弟最終還是黯然離去了,過去殘留的那一絲朋友關係說不得會在今後轉變成敵人,不過對此他們這一行人卻沒有一個人會因此而感到擔憂,甚至在冷空城的心中,早就已經對這兩個人的存在感到了一絲不自在了,因爲在冷空城的心中,也從未認可過這兩兄弟。
而這一刻風輕看向了xié è大嘴,只見xié è大嘴此時正低着頭在思索着什麼,當他意識到風輕在注視着自己的時候,神情一變,但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之前的這一幕不但表現出了風輕極爲特殊的一面,但同樣也是做給他看的。
至於風輕到底想要他明白什麼,xié è大嘴也是非常清楚的,第一是忠誠,第二是原則。
忠誠自然不必說,如果風輕只是一個普通玩家,或許xié è大嘴根本就不會選擇風輕作爲追隨對象,因此,xié è大嘴是在看重了風輕各方面的才能之後,也預感到了自己未來追隨風輕將會獲得的功績和榮耀,才轉投風輕陣營當中的,而作爲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就該有新人的姿態,特別是在風輕這種絕頂聰明人的眼皮子底下,忠誠更是首要的。
而原則就是xié è大嘴從風輕眼下這種處事方式中可以感覺得到的,並不是說每一個人都要像自己的天賦能力那樣擁有一個性格符號,但是作爲一羣志同道合能夠結伴而行,並且爲了更遠大的目標而奮鬥,那麼就不能**好友,畢竟現代人和古人又有所不同,戰國時期的四公子門客三千,收羅天下人材,而其中更是以秦國在商鞅變法之後,主張提出可以用人頭來換功績的這樣一種政策前提下才造成的門可羅雀的現象。
而在現在,沒有了這種因爲亂世而建立起來的一套特殊機制,加上現代人遠比古代人更加的奸詐和市儈,以及各種行業跳槽人數日益猛增,因此在挑選人材方面也變得慎重了許多。
風輕即使做不到慧眼識英雄,但至少他的經歷能夠讓他分辨出誰是自己人,誰又是陌生人,風輕不會像故事中的淮南王劉安那樣,做出將兵權交給一個不會打仗的國相這樣的蠢事來,而在風輕確認了花開兩兄弟包藏禍心,且不是能夠陪伴在他身旁安心聽從自己命令打江山的合適人選之後,毅然決然的做出了分道揚鑣的選擇。
而這種選擇也是隱晦的告誡xié è大嘴,不要有出格的舉動,更不要耍什麼不必要的心眼,今天早已沒有了皇帝,自然也不再有權臣,但相對的,今天也不會再有戰國四公子了,因此你要想當混跡在門客當中的李斯或者毛遂,期盼着未來飛黃騰達,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花開兩兄弟離開後,風輕感到了一陣輕鬆,其他人也都沒有對這個意外的小插曲而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大家有說有笑,弘曆城漸漸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來到弘曆之後,風輕等人並未做任何停留,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入城,而是直接從弘曆野外方向前往上黨,這是一條旱路,只需要策馬疾行即可,但是當他們正要離開弘曆城的時候,卻在野外距離地圖轉換口不遠處發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蕪湖司馬。
看到蕪湖司馬,風輕僅僅是稍作詫異,就立刻平靜了下來,隨後打馬上前,隨即下馬,第二次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位長安城城主。
上一次在長安城外,蕪湖司馬截了風輕等人的道,搶走了王允和皇甫嵩這兩個npc,雖說那一次確實是蕪湖司馬拿出了一副強盜嘴臉做的有些過了,但是風輕卻並未因此而對這個人產生什麼樣不好的印象,其實說白了,這一切都是遵照了網遊規則來進行的,而風輕對於這種遊戲規則理解的非常透徹。
遊戲事遊戲解決。
只要能夠處在這樣一種大前提下,風輕就不會對那些可能是敵人的對手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
但是折戟沉沙卻不同,他先是買通徐州老狼向滅世輪迴投誠在前,然後又唆使許昌、冀北等勢力聯盟在後,他的所作所爲全部都不是以一個玩家身份來完成的,可以說從進入爭王的第一天起,折戟沉沙就已經不再是一個玩家了,而是一個十足的奸商嘴臉,而對付這樣的人,風輕也就絕不會蠢到用玩家的身份來對付他。
“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孟浪了,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蕪湖司馬突然間的一番舉止讓風輕身後衆人都是一愣,繼而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了起來,但只有雲淡仍舊一臉微笑,應該說眼前的蕪湖司馬非常的上道,不管他是否瞧出了什麼門道沒有,但他的這種做派都非常的符合風輕所在的那個圈子的行爲。
紈絝可以擡出背景來壓人,但一旦到了紈絝之間的戰鬥,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將事情做絕,而是會選擇事後妥協,當然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誰的背景更加深厚,來決定另一方又該付出怎樣的代價。
蕪湖司馬肯定也是調查過風輕背景的,不過想必他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今天他第二次見到風輕,首先要做的就是將上一次兩人之間的樑子化解開來,不要留下什麼不必要的隱患,因爲他並不清楚風輕這個人的行事風格,至於接下來要如何做,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其實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風輕伸手懸空虛扶了一下,並沒有真的讓蕪湖司馬低下自己的頭,當蕪湖司馬直起身體後,重新又打量了風輕幾眼後,也是笑了起來,而從這一刻開始,蕪湖司馬就可以斷定,風輕絕對是跟他一樣的人。
跟身後幾人交代了幾句之後,風輕和蕪湖司馬並肩而行,兩人來到了一處空地,此時蕪湖司馬方纔開口說道。
“你是打算前往南皮,尋找持有神將袁紹的玩家嗎?”
蕪湖司馬一語就點破了風輕此行的目的,風輕對此也沒有絲毫的隱瞞,跟蕪湖司馬這樣的人打交道,分寸是一個非常難拿捏的東西,但是對於風輕來說,卻反而要比他面對那些超級公會的大佬來說,更加的親切。
“袁紹是一個方面,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會前往襄平夢孤城那裡,看能不能找到公孫瓚的擁有者。”
風輕的話讓蕪湖司馬笑了起來,手指風輕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不過很快蕪湖司馬就正色道。
“折戟沉沙那邊的可能舉措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提到這事,風輕心中一動,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兩人之間那種開誠佈公的態度將會發生一些轉變,也就是說,這一刻雙方謀求的就將是不同的利益了,如果再實話實說的話,無疑是相當愚蠢的,於是風輕淡淡一笑說道。
“看樣子你的損失是最大的,怎麼樣,想到什麼補救方法了嗎?”
蕪湖司馬自然聽得出風輕話語中的推託之辭,他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將矛盾點轉移,試圖來探取自己的口風,但從表面上來看仍舊還是在關心自己,這樣的一種說話方式就更加坐實了風輕背後的身份。
“還行,至少還給我留下了幾個npc,不過單從歷史來看,僅僅是一個張遼,我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不知道風輕兄弟打算怎麼對付張遼?”
蕪湖司馬再度將話題引到風輕的身上,風輕卻是早有準備,回答道。
“小小的張遼不足爲慮,縱使在現階段無人能敵,但也只是一員神將罷了,即使能夠幫助折戟沉沙守城,但也沒有幫助折戟沉沙擴張領土的絕對實力。”
風輕的話看似說出了一個要點,那就是折戟沉沙會依靠這些npc來爲他攻城略地,不過實際上風輕什麼都沒說,相反這還是一個圈套,因爲擁有某種可能性,甚至這個可能性將會對現如今是長安城城主這個身份的蕪湖司馬造成一定的威脅,繼而改變甚至是誤導蕪湖司馬對爭王局勢的判斷。
但是風輕有什麼損失嗎?
沒有,他現在只是一個浪人,一個無依無靠的zì yóu人,爭王亂也好,和平也好,風輕都可以從中牟利,而且以風輕如今的能力和聲望,他也有着足以改變身份的能力,而這一點恰恰是現如今同樣身爲浪人的醉臥窮途所無法擁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