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媽媽地感覺。”兜兜說着本來沮喪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堅定,邁着小短腿忽然跑了起來。老舊的木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和古源對視了一眼連忙就跟了過去。
很快的,兜兜就跑了到屋子得盡頭,他茫然的擡頭看着面前一排排林立的書架,臉上的神情卻忽然好了許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就是這裡,媽媽地氣息就在這裡。”他說着竟然直接靠着牆就閉上了眼睛,顯然是要睡覺。
我連忙伸手要去拉他,古源卻拉住了我的胳膊:“兜兜看起來很累,他要是覺得這裡有媽媽地氣息的話,不如就讓他在這裡睡一覺吧。”
他這麼一說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也是,挺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父母雙亡,雖然老莊說了他沒事,但是畢竟是孩子,感覺到夏天心的氣息,還是會難受。”
我說着古源卻笑了笑:“你也不要太惆悵了,我相信老莊前輩的話,這次只是個意外,畢竟他年紀還小偶爾傷心過兩次之後就不會鬧了。”
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的一愣,隨即想到了他之前也說過父母離婚的事情,不由的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可有些沉重。”
“有嗎?我只是在說事實。”古源倒是一本正經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隨口一說不用在意。”他的父母小時候就離異了,以前的古源應該是經歷過想媽媽這樣的是事情吧,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爲經歷過所以知道苦惱是沒有用的。
古源點了點頭,我看他神情如常,但是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索性轉移話題:“不知道兜兜爲什麼會忽然感覺到夏天心的氣息。”
我這麼一說古源皺了皺眉頭:“是啊,夏天心什麼時候來過諦門了?”
“什麼時候來過倒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會有夏天心的氣息冒出來,而且這氣息顯然只有兜兜知道,你跟我其實都沒有什麼感覺的是不是?”
兜兜一直說有夏天心的氣息,但是我還真麼有感覺到。看古源之前跟着兜兜的樣子,顯然他也沒什麼感覺的。
我這麼一說古源就站了起來,在周圍遊走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也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或者古怪的地方纔會讓都多產生這種錯覺。但是他找了一圈之後顯然並沒有什麼結果。
我看天色實在是有些早了,擡頭看向了古源:“可能並沒有什麼夏天心的氣息,兜兜只是突然間想媽媽了。”
我這麼說着古源卻搖了搖頭:“鬼嬰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我自從認識兜兜以來,他從未提過他的生母,張口閉口都是你和老莊前輩以及言姑娘。他既然這麼說了,肯定就是有問題的,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
他說的直接,我看他眼神也比較堅定,大有不找到就不睡覺的感覺,不由的笑了笑。剛開始見到古源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個比較好學,對各種術法都充滿好奇的年輕人,但
是現在才發覺,他行事其實是有些固執的。
我笑着搖了搖頭,低下頭來就去看兜兜,就在這低頭的瞬間,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劃過我的眼睛,讓我整個身子一僵,隨即連忙就走到了最後一排的書架直接蹲了下來。
“羅姑娘,有發現?”古源一看到我這個樣子,連忙湊了過來。
“感覺剛纔那麼一低頭的瞬間,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但是現在看不見了。”我伸手翻着書架上的書,都是一些古文的書籍,看年底是有點久,但是都是一些閒文雜記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慢慢找吧,這裡的書還挺多的。”古源說着就跟我翻找了起來。我仔細的回想着我剛纔所在的位置看到的角度,好像是倒數第一排啊。
想到這裡我擡頭就朝着第一排看了過去,但是都是藍色的線裝本並沒有發現什麼。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好像沒有啊。”
“是嗎?有可能是羅姑娘你剛纔看錯了,畢竟現在天色已晚。”古源聽我這麼說立刻就幫我圓話。
我笑了笑擡頭剛要說話。忽然就看到第一排的最後一本書跟書架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我立刻就伸手過去拿開了那最後一本書就發現,那本書的後面就露出了幾頁對摺的紙!
我一愣,古源也是一愣,他先我一步拿起了那幾頁紙:“這放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發現。”
我點了點頭:“已經是最後一本書了,要是找什麼東西,看到封面也就知道是不是要找的了,也不會有人特地去把這本書再拿起來。”
古源點了點頭直接就打開了那幾頁紙:“這是什麼,字寫的還不錯啊。”
他這麼一說我連忙湊了上去,一看到上面的字我不由的就愣住了:“夏天心的日記!”
“什麼?”古源一愣。
我立刻從他的手裡拿過了那幾頁紙,不管是這紙張還是上面娟秀的字跡跟上次我們拿到的一模一樣!
因爲當初的事情牽扯到聚鈴堂的事情,我一時間也不好跟古源說什麼,而古源拉着我,我們兩個坐在了兜兜的身邊看了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過去的時候了,記得小時候,我曾經跟他們一樣認爲聚鈴堂就是靈媒師的天堂,認爲生在五大家族就榮耀無比,我們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
“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我越來越發現自己的認知被顛覆,我以爲榮耀的身份背後有着無盡的糾葛,我引以爲傲的聚鈴堂,光鮮亮麗的背後,卻如此的讓人恐懼。我曾經宣誓要跟聚鈴堂共進退,但是此刻,我真的懷疑我的決定……”
第一也紙上就這麼兩段話,我和古源面面相覷,古源拿着這張紙抖落了兩下看着我:“看起來,好像是夏天心隨便記錄的一些心情變化啊。”
我點了點頭,古源對夏天心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但是看這段話的意思,顯然是夏天心是在自我懷疑,換句話說她開始懷疑聚鈴堂了。
難道這幾頁紙記錄的時間是在我們上次發現的那幾頁紙之前?
但是我們發現那幾頁紙的時候,不是還帶着封面嗎?這是怎麼回事,時間順序上有些亂啊!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古源看我有些發呆,不由的就推了推我,我立刻看向了下面那一張紙。
“聚鈴堂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聚鈴堂了。”
“在外人看來,聚鈴堂的堂主和五大家族向來都是共同進退,但是隻有我們身處其中的人才明白,這看似和諧得景象背後總是充斥着權利這樣的東西。在水家金家沒有出事之前,五大家族其實已經呈現了利益分化。
水家實力最爲雄厚,黃家跟水家的關係向來比別的家族親近一些,其他三大家族看向他們的時候,總是會將他們看作同夥。”
“我們夏家和金家向來是保持中立的,但是金家的實力卻是僅次於水家的,至於秦家因爲是五大家族中最爲弱勢的一個家族。五大家族之間表面上一團和氣,當年也確實比較和氣。”
“但是自從水家出事之後,所有的格局都被打破了。如今最爲得勢的反而是當年最爲勢微的秦家。其實說起來,最有權勢的誰又能比過歐陽遠呢?可是歐陽遠他接收了金寒雲留下來的金家,他又真的對得起金家嗎?”
第二頁的內容寫到這裡戛然而止,我簡直是一頭霧水,扭頭看向了古源:“我跟聚鈴堂的人不太對付,他們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看的明白嗎?”
古源拿過了紙自己的看了看兩眼,隨即皺了皺眉頭:“大概能看懂一些。”
“怎麼說?”我看着古源。
“我也是聽師父說的。”古源說着拿起了紙給我指了指夏天心開頭的那段話:“你也知道聚鈴堂分爲五大家族和一個堂主,最開始的時候,堂主的人選一般都是會在五大家族之中選拔的,一般都有在任期限的。不過你一看這格局就知道,這五大家族肯定都是換着來當堂主的。”
我想了想明白了過來,聚鈴堂的模式其實就想當於一個集權,各自都有各自的勢力,誰也不願意聽誰的,但是總要有一個人出來掌權,不然一盤散沙也是麻煩,所以他們就跟選舉一樣,一屆一屆的輪流轉着。
“如果是這樣的模式的話,這個聚鈴堂的堂主不是就有些傀儡的意思了?”我皺眉看向了古源。雖然我的師父是聚鈴堂中的長老沒錯,但是他很少跟我提及聚鈴堂的事情,所以很多問題我也並不清楚。
“聽起來是,但是五大家族還是比較給遵守規矩的,一般誰當了老大在任期間就會一直服從管理。”古源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夏天心的日記:“不過正如夏天心說的,這都是以前的勢力分佈了。”
“現在呢?”我皺眉看向了紙上歐陽遠的名字。
“現在你也知道歐陽遠是堂主,但是這個歐陽遠並不是五大家族的人。”古源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紙,隨即折了起來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