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蘇總啊，久仰大名。”
夏大海態度一百八十個大轉彎，“你瞧瞧，剛纔差點出誤會了不是，既然你就是蘇總，那店面轉讓的事情，我們來商量就是了。”
“轉讓？”
蘇淺慢條斯理地看了他一眼，“我可沒說我要轉讓。”
夏大海的笑容凝了一下。
“這……蘇總，你看，新泰餐廳這些日子生意慘淡，反觀我們御膳閣，那叫一個火爆，與其抱着虧空的爛攤子，不如賣個好價錢。”
夏大海搓了搓手，眼神裡透着商人的精明，“我可是帶着誠意來的，價格方面好商量。”
“夏老闆的消息，怕是有些滯後了。”
蘇淺輕笑一聲，“之前新泰餐廳確實生意不太好，但從現在開始不會了。”
夏大海愣了一下。
“怎麼，蘇總，你是說靠眼前的這些托兒？還是那個直播的博主？”
夏大海嗤笑一聲，伸手彈了彈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找託來撐場面也算常見，互聯網上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等風頭一過，新泰餐廳還不是得乖乖關門。”
他朝周圍喧鬧的食客掃了一眼，眼神裡滿是輕蔑，“這些人，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
“喂喂喂，夏老闆，你這話就說的過分了啊！”
一旁的趙經理不樂意了，“什麼叫做找托兒來撐場面？我們新泰餐廳纔不屑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吸引顧客！”
“我告訴你，這些人都是被我們蘇總研發的新菜式吸引的，實打實的食客！”
“你在餐飲界混了這麼多年，難道連真假食客都分不清？”
一連串的話讓夏大海臉色有些難看。
他剛要反駁。
卻見門口突然涌出了一大批人。
“新泰餐廳？是這裡沒錯吧？”
“啊啊啊啊趙雪推薦，絕對沒跑。”
“對，就是這裡，我特意打車過來的。”
“我倒是要看看，這裡的菜是不是真的有小雪在直播間裡說的這麼誇張。”
十幾二十個食客一窩蜂涌進大廳。
一進門，就聞到了那勾人的香味，讓他們大咽口水。
擡眼便是大廳裡巨大的圓桌坐滿了人，一個個捧着碗大快朵頤，湯汁順着嘴角流下都顧不上擦，此起彼伏的讚歎聲和碗筷碰撞聲幾乎要掀翻天花板。
另一旁，是趙雪還在興致勃勃直播的畫面。
爲首的年輕女孩眼睛瞬間亮成星星，扯着同伴的袖子直晃：
“救命！這氛圍！肯定是真好吃！”
夏大海僵在原地，看着新涌進來的食客們舉着手機拍照發社交平臺，有人甚至已經開始現場直播。
西裝青年的平板不停震動。
全是關於新泰餐廳的實時熱搜提醒。
#趙雪推薦神店#、#新泰餐廳排隊盛況#的詞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一羣食客迫不及待點單，眼巴巴地盯着那大圓桌。
好早廚房早早就準好了準備。
數十個廚師火星子都要掄出來，不一會兒一道道香噴噴的菜就上桌。
一羣食客迫不及待地圍坐在餐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盤盤色澤誘人的菜餚。剛上桌的“星海炙觸”滋滋冒油。
“哇塞，這也太香了吧！”
一個染着棕色頭髮的女孩瞪大眼睛，鼻子使勁兒地嗅着，“感覺這香味能飄出幾條街去！”
她身旁的男生已經忍不住伸手去拿筷子。
手都在微微顫抖，嘴裡嘟囔着：“不行了，我要先嚐一口，再等下去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只見那男生夾起一塊炙觸，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下一秒。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嘴裡含糊不清地喊道：“天吶！這是什麼神仙美味！趙雪在直播間果然沒騙人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
“這盤是我的，你別跟我搶！”
“胡說，分明是我先點的。”
“太絕了！這口感，外焦裡嫩，肉汁在嘴裡爆開，還有這香料的味道，簡直絕了！”
一個穿着休閒裝的大叔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豎起大拇指，“我吃過那麼多餐廳，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我也是！我也是！”
旁邊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女生激動地跳了起來。
“這味道，我能記一輩子！我要回去告訴我的朋友們，讓他們都來嚐嚐！”
“之前還不信，現在徹底服了！”
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好吃到拍桌子，“新泰餐廳，以後就是我的心頭愛！”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
讚歎聲響徹整個大廳。
夏大海以及西裝青年都傻眼了，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們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悄悄狂嚥着口水。
西裝青年湊到夏大海耳邊，小聲說道：“夏總，這新泰餐廳的菜，好像真有兩把刷子啊……”
夏大海咬了咬牙，“閉嘴！”
他嘴上不想承認，但滾動的喉結已經出賣了他。
這香味，確實勾人。
御膳閣的聲音雖然好，每日流水也都不錯，但能讓食客做出這種誇張反應的，還從沒出現過。
“看到了嗎夏老闆？”
蘇淺雙手抱胸，挑了挑眉頭，“這就是實打實的口碑。”
夏大海的臉漲成豬肝色。
“託，全都是託！”
他不甘指着人羣中一個穿格子衫的男人喊道：“他！他是我花五百僱的水軍！”
“你說誰是託？”
被點到的男人正埋頭啃着炙觸，油漬沾了一嘴，聞言差點嗆着：“老子在直播間蹲了半小時才搶到號！”
他舉起手機，屏幕上赫然是趙雪直播間的打賞記錄。
“爲了這頓飯，我連遊戲皮膚都沒買！”
夏大海一臉尷尬。
沒想到在這麼嘈雜的環境裡，那人的耳朵還這麼好使。
“哼！喧譁取衆！”
夏大海漲紅了臉，重重哼了一聲，“靠這些託來撐場面不過是自欺欺人！能夠持續性人流量多，纔是真有本事！”
蘇淺卻神色淡然，“夏老闆這是挑釁？”
“怎麼，我說的不對？”
夏大海扯了扯領帶，輕蔑笑出了聲，“真正的顧客可不吃你這套譁衆取寵的把戲！”
他餘光瞥見周圍食客紛紛停下進食圍觀，越發覺得顏面掃地，索性拔高聲調。
“我敢說不出半個月，食客新鮮感過了全跑光了，你這新泰餐廳的招牌，早晚得摘！”
看的出來。
夏大海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