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目視着這番場景,陳炳發呆,不由問道。
而破碗則是靜靜的懸於空中,通體熒光綻放,大有君臨天下的無敵氣概,說道:“這是本座施展的一角陣紋罷了。”
隨後,其語氣微頓,一聲冷笑,緩緩說道:“儘管如此,想必就是你那大周國的人皇親至,都無法洞悉白澤仙龜的所在,就更不用提遺蹟之外的四位大人物了。”
“不成仙,便終究是凡人爾,任他們有着通天的本領,也難以破除本座親手佈下的仙紋。”
顯然,破碗來歷非凡,身上蘊藏着驚天的大秘密,不然也不會隨手就能施展出一座仙紋陣法。
而這,則是讓陳炳動容,心中對於破碗所說的仙生出嚮往,於是問道:“仙可能長生?”
聞言,破碗卻語氣一滯,悄然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索着什麼東西,最後極爲肯定的說道:“不能。”
見此,陳炳不由皺眉,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由問道:“不能長生,成仙還有什麼意義?”
“成仙?”
可聞言,破碗在一番沉默後,卻悄然冷笑道:“你可知這世間的仙人數量可謂浩瀚如星辰?要知道,成仙也不過是一切的開始罷了。”
說着,破碗不由感慨,悠然說道:“恐怕也唯有真正屹立於那片天地頂峰的生命,纔可洞悉什麼纔是真正的長生吧!”
“但是,成仙以後,人之壽命便會無限漫長,雖終有盡頭,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算是長生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湖泊裡的光芒已經盡數散去,當那道漆黑的空間裂縫真正的癒合之際,整片湖泊便空無一物,再也見不到白澤仙龜的身影。
可這時,破碗卻發出了一聲格外激動的怪叫,通體熒光綻放,迅速向着湖底飛掠而去。
在湖底,有一個泉眼。
泉眼裡,有一條不過成人手指般大小龍。
那是完全由最純粹的道源所化的龍。
彭拜的生命精氣不斷的從龍的四周傾瀉而出,竟在一瞬間讓四周的空氣都溼潤了起來,隱隱間要從中滴出一些被稀釋了的道源來。
“果真是好寶貝!”
見到此般情景,不光是破碗,就連陳炳都爲之動容。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條龍?僅是身體上所散發出的氣息,便可讓四周的空氣化成道源?
也便是說,若是得到此物,那麼陳炳以後,便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道源了!
因爲,這郝然纔是真正的道源精髓!
砰!
一聲輕響,就在破碗即將衝入湖底下的泉眼中時,一塊玉石悄然從不遠處飛來,徑直將整個泉眼都封了起來。
“小子你幹什麼?”
見此,破碗驟然變色,一聲怪叫,大聲喝問道。
事實上如今能夠真正意義上震懾破碗的,恐怕也只有這塊玉石了,這不禁讓陳炳更加的好奇千碑古墳中所葬着的主人是誰。
僅是守墓人身上所佩戴着的玉石,便讓這隻破碗如此忌憚,那麼可以想象到墳中的主人究竟該有多麼的恐怖了。
這時,陳炳不顧破碗的質問,掌心中有無盡聖光涌出,擡手便向泉眼中抓去。
砰的一聲,不顧泉眼中的小龍怒吼,也不顧小龍的反抗,在無窮的聖光之下,小龍依然沒能抵擋分毫,在陳炳的掌心中悄然崩碎。
於是,一抔乳白色的道源便出現了陳炳的掌心中。
“小子,你莫非是想獨吞?”
見此情形,破碗懸於一旁,語氣卻在瞬間冰冷了許多,極爲漠然的看着陳炳,一絲若有若無的強大氣息正在從其體內散發出來。
而見此,陳炳卻神色不變,擡手一招,玉石便悄然飛掠了過來,同樣平靜的懸於破碗身邊,大有一言不合便砸下去的意思。
這個時候,破碗不由變色,方纔的那些冰冷之意頓時如用潮水一般褪去,怪叫道:“小子,若不是有本座相護,你能活到今日?”
“我可沒說不給你。”
擡頭看了破碗一眼,陳炳神色不變,極爲平靜的說道。
而聞言,破碗則是大喜,不由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譁……
正說着,陳炳的掌心中已經有一半的道源向着破碗掠去,半次呼吸的時間,便被其盡數吞噬。
“嗯……小子,算你還算有些良心,神態舉止間都伴有君王之氣,本座果然沒有看錯你!”
得到了一半的道源,破碗大喜,開始一本正經的吹捧陳炳,而見此,陳炳卻不由搖頭,心想這個破碗還真是極品,一點也沒有高人風範。
不過這也倒讓陳炳感到極爲舒坦,畢竟這樣的破碗才利於交流。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的雲霧忽然捲動,整片山林中的風聲也劇烈動盪了起來,緊接着,一縷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瀰漫整片山野,就連破碗都在瞬間神態微滯。
這倒像是女子的體香?
數次呼吸的時間,那些瀰漫在山林之中的香氣變得更加濃郁,格外清新,宛如真的有一位絕美的女子站在陳炳的面前,深吸一口這些香氣,便會通體舒泰,心曠神怡。
可就在這極爲沉醉的時刻,冥冥中卻彷彿有一隻柔軟的手放到了陳炳的手中,然後下一刻,手掌一輕,當陳炳的神識霍然清醒之際,卻發現自己掌心中的道源已經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陳炳霍然擡頭,無窮的聖光便在第一時間涌上雙眼,極力向着四野端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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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在極爲費力的端望下,陳炳才勉強看到了又一道白色身影從山林中閃過,然後香氣瀰漫,空靈出塵,悄然向着山林深處飛掠而去。
“啊,本座的道源也沒了?!”
而這個時候,破碗也是如夢初醒,一聲大叫,發現自己體內的道源也悄然不見了!
這不禁讓破碗發怒,要知道這可是它辛苦得來的道源,並且之前險些在白澤仙龜的威勢下崩碎,這番苦難,怎能爲她人圖做嫁衣?
於是,有一片無比浩瀚恐怖的念力以破碗爲中心,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整片世界鋪灑而去,但在良久的探索之下,它依然只看到了一道快速飄過的白影,再想繼續探查,便再也無法看見那道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