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和今兒炸開了鍋,原因無它,只因爲今日總經理上班時竟然和陸特助手牽手,這一幕被員工看在眼裡,瞬間傳遍了整個大樓。
八卦之熱點啊,相信這兩天的話題都會圍着兩個人而轉。
“就你非要弄得這麼高調,現在我可要成爲衆女的眼中釘了。”
電梯裡,陸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董晉更緊的扣着,她不由嗔了他一眼。
“家長都見了,也是時候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董晉卻是得意一笑,挑着眉道:“也好叫人知道,你是我的,甭想覬覦。”
陸蔓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是像吃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這話是真的,她微低着頭在心裡暗付。
叮的一聲,總經理室的樓層到了,陸蔓還是想抽出手,然而,董晉卻不容她退卻。
果然,兩人手牽着手出現,最大反應的莫過於陳圓圓和Joe,前者O大嘴,像吃了蒼蠅一樣,滿眼的驚愕。
而Joe,看到他們十指緊扣,嗚咽一聲,掩着臉奔進了廁所。
反應平常的是Mary和歐小來等人,彷彿早就瞭然於心一樣。
“中午一起吃飯。”董晉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就想走進辦公室。
“您好,秘書室。”歐小來忽然接了一個電話,聽到話筒裡傳來的內容,不由面色古怪地看了那兩人一眼。
“總經理。”她清冷的聲音叫着,等董晉轉過臉來,說道:“靳氏總裁靳總前來拜訪。”
陸蔓聽了,臉色微變,和董晉對視一眼,蹙起了眉。
董晉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她遞了個放心的眼神,看着歐小來說道:“請他上來。”
靳成俊出現的時候,陸蔓渾身都不自在,只覺得周遭目光如同利箭,刷刷的飛過來,意味深長。
她擡頭覷了一眼,卻正好看見靳成俊朝她看過來,心裡沒來由的一慌,刷地低下頭。
他上來的目的是什麼?
她微微蹙起雙眉,絲毫沒有察覺到跟在靳成俊身後的譚艾米射來的怨毒的目光。
董晉將靳成俊他們迎進了會客室,並特意吩咐Mary送幾杯茶進來,陸蔓鬆了一口氣,悄悄然地對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Mary挑高眉,意味深長地對陸蔓說道:“總經理可真是體貼你啊。”
陸蔓俏臉飛紅,對她的譏誚只當作沒聽見,只埋首在工作,Mary討了個沒趣,只好去徹茶。
辦公室恢復安靜,陳圓圓八卦的因子立即活躍起來,腳尖一動,滑着大班椅飄到陸蔓跟前。
“蔓蔓,你可藏的夠深啊,什麼時候和總經理勾搭上的?”
勾搭!
陸蔓嗆了一下,心虛地假笑了一下,卻是不想多答。
她還裝着心事呢,怎麼有心情來和陳圓圓說這些八卦?
“蔓蔓,靳成俊他來了,不會是找你算賬吧?你給他綠帽子戴哎。”陳圓圓大咧咧的。
歐小來聽了,翻了個白眼,這個少根筋的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是想死嗎?
果然,陸蔓臉色微變,眼中升了些惱怒,冷道:“圓圓,我和靳先生早就離婚了。”
陳圓圓一怔,看到她的臉色,後知後覺的小心翼翼地道:“蔓蔓,你,生氣了?”
陸蔓沉默。
陳圓圓心裡一慌,連忙搓着雙手苦着臉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陸蔓還是不開口。
陳圓圓一急,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蛋上說道:“要不你掐我的臉,用力掐,別生氣了好麼?”
陸蔓這才噗嗤一笑,手指戳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臉蛋,沒好氣地道:“下次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我保證再也不犯了。”陳圓圓鬆了一口氣,觀察着她的臉色說道:“那你和總經理,是來真的嗎?”
“快去工作啦,小八婆。”陸蔓咋呼起來。
陳圓圓撇了撇嘴,卻見樑仲堯從辦公室拿着文件走出來,對她瞪了一眼,連忙滑回去自己的座位做事。
會客室內,靳成俊和董晉一臉的公事公辦,兩人談着未來合作開發旅遊度假村的事宜,兩方秘書不時的提出專業的意見。
末了,靳成俊看了一眼作着筆記的譚艾米,說道:“你去安排車子在樓下等我。”
董晉也是識趣之人,自然知道靳成俊是單獨有話對自己說了,當下,也對樑仲堯使了個眼色:“樑秘書,送送譚秘書。”
譚艾米掩下的眼簾閃過一絲暗芒,站了起來,微微鞠了個躬,走了出去。
走到辦公室,她下意識地看向陸蔓,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卻笑着對兩秘書說道:“樑秘書,我們兩家合作,要做的事可多了,你也不用送我,就讓陸特助送我就好了。”
樑仲堯一怔,看向陸蔓,陸蔓同樣發呆,眉輕蹙,有些猶豫。
“怎麼,陸特助不會不願意吧?”譚艾米挑眉。
話到這裡,也沒法子拒絕了,陸蔓站了起來,笑着道:“怎麼會。樑秘書,您忙,就讓我送譚秘書吧。”
樑仲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又對譚艾米微微一笑告別。
電梯裡,安靜得讓人窒息。
“你爲什麼要回來?”
忽而,譚艾米冷漠地開口。
陸蔓站在她身後,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眸光微閃。
“五年前你既然離開,爲什麼又要回來?”譚艾米忽地轉過身來,目光有些陰狠,瞪着她說道:“你爲什麼非要和我爭?”
陸蔓被她眼中的猙獰陰狠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心噗噗的跳得快了許多。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抿着脣,別過頭去。
譚艾米哼了一聲,譏誚地道:“你確實聰明,偷偷摸摸生下孩子,養到這麼大才帶回來,讓他無法忽視。陸蔓,原來是我走漏了眼,你並不是一朵單純的小白花呢。”
陸蔓沉下臉,冷漠地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帶着恩恩出現在靳成俊面前?”
“何必說的這麼明白,大家都清楚不是嗎?”譚艾米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輕蔑又厭惡的道:“若不是你的出現,他不至於會對我這麼冷淡,我們早就結婚了,他更不至於還留着……”
她忽地住了口。
陸蔓眼中卻閃過一絲孤疑,看着她問:“留着什麼?”
譚艾米抿着脣,眸光冷冽,一言不發。
她在思量,更在計算,是說還是不說,說了,又對她有什麼好處?
陸蔓見她不語,也不放在心上,淡淡的道:“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我只想告訴你,我和靳成俊,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他只不過是我孩子的父親,僅此而已。”
譚艾米挑眉,似是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一邊脣角斜斜勾起:“你以爲我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這句話。”陸蔓漠然地道,目光有些飄渺:“我不會和一個逼死我父親的人在一塊。”
譚艾米心裡咯噔一聲,她怎麼忘了這點,不由孤疑地看着她:“你敢打包票?”
陸蔓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只覺得她不可理喻,冷道:“譚秘書,我現在的男朋友是董晉,請你不要作無所謂的猜測,我沒興趣當你的假想敵。”
譚艾米聽了定定地看着她,卻忽然想到,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靳成俊卻還是不會放手,他甚至還存着那份離婚協議書。
“不管怎麼說,你不該回來。”在電梯響起的一刻,她轉過身冷冷的說了一句。
陸蔓的存在,就是一個威脅,這是永恆不變的事實。
要怪,就怪她要回來,要出現在他們跟前。
董晉看着靳成俊,淡笑着道:“靳總不會是特意上來和我聊生意吧?”
“怎麼,你不相信?”靳成俊淡漠地抽着煙,說道:“這樁生意我還有一點沒說。”
“喔?”
“利潤!”靳成俊噴了一口菸圈,說道:“我可以不要這樁生意的全部利潤,全讓給信和。”
董晉聽了心裡立即警惕起來,說道:“條件?”
“和陸蔓分手。”靳成俊雙指夾着香菸,如鷹般銳利的眼看向董晉,一字一頓地道:“和她分手,這就是我唯一的條件。”
“不可能!”董晉想也不想地拒絕,冷漠地道:“我不會拿蔓蔓換任何東西。”
靳成俊呵呵地笑了起來,聲音低沉,漫不經心地道:“董總你不妨考慮一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上十億的利潤,可不是小數目。”
“靳總。”董晉的聲音兀地提高,有些清冷和夾雜着怒氣:“蔓蔓是個人,不是物品,不是用錢就能換的。你這樣說,不覺得侮辱她了嗎?”
“執迷不悟。”靳總冷哼一聲,輕蔑地道:“你以爲你父母會接受她這樣的身份?”
董晉聽了淡淡一笑,自信地道:“這個不勞靳總擔心,家父很喜歡陸蔓,我們已經見過家長了。”他微頓:“只要靳總你別插手就好。”
靳成俊臉色一變,微微坐直了身子:“這麼說,你是非要和陸蔓走下去了?”
“絕不放手。”董晉凜然地道,鏗鏘有力。
“好,好,好!”靳成俊連說了三個好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眯了眯眸子:“我倒要看看,陸蔓的骨頭是不是和你一樣的硬,是不是就這麼堅定。”
董晉聞言眉尖一攏,站了起來瞪着他:“你又想用恩恩來要挾她麼?靳成俊,你就只能耍這種卑鄙手段,別讓我瞧不起你。”
“屢試屢爽,不是嗎?”靳成俊微低着頭,斜睨着他冷笑:“她沒有告訴過你,爲了那孩子,她爬上我的牀吧?”
董晉聽了臉色大變,上前兩步,一拳飛了過去:“你這混賬。”
靳成俊巧妙地避開,呵呵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很愛陸蔓呢。”
董晉咬着脣,雙手握得咯咯作響,向來溫和的眸子染上熊熊怒火,像是想要將靳成俊焚燒得骨灰全無似的。
她原來,原來還受過這樣的屈辱,爲什麼,爲什麼沒說?爲什麼?
董晉有些恨,恨自己不知道,恨自己沒幫上忙,恨上天沒有讓他先比靳成俊遇上她。
“靳成俊,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你。”他緊攥着雙拳,咬牙切齒地道。
靳成俊低低地笑,然而,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而是漠然和殘忍,說道:“怎麼辦呢,你越是在乎,我就越想摧毀。”
“你……”董晉死死地瞪着他,怒火越燒越旺。
靳成俊走到門邊,冷道:“我希望聽到你們分手的消息,那麼,我會讓她好吃好處,像個神似的供着她。否則,哪怕她傷心致死,我也要拆散你們。”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董晉在他身後問,聲音已然恢復平和,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心頭在滴血。
“既然不愛她,爲什麼不放過她,爲什麼偏偏要折磨她?她到底曾經是你妻子,也爲你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不是嗎?”董晉實在不明白,這個人的心,怎麼就可以這麼冷硬。
“就算是一塊石頭,處久了也有感情,可你這樣算什麼?靳成俊,你不愛她,卻這樣死死的拉着她,阻擋她的腳步,到底算什麼?”
靳成俊握着冰涼的門把,頭也不回地說道:“原因無它,我愛她。”
董晉聽後笑了出來,然而,那笑,卻是譏笑。
“愛?”他譏諷地道:“你這樣算什麼愛?你不過是自私卑鄙的想要困着她,看不得她幸福。你根本就是怕自己孤獨,寧願拉着她,彼此折磨像兩隻刺蝟,也不肯放手罷了。”
靳成俊渾身一震,背對着董晉的脣邊露出一個苦笑,卻冷硬地說道:“隨便你怎麼說。”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就算他董晉說的對又如何,就算自己真的這麼卑鄙又如何,沒關係,只要能拉着她,困着她,就夠了。
既然從一開始,就已經恨上,那就一直恨下去,直到死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