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蓮心裡一震。
她忽然想起自己買下來的四合院。
就在甘露寺的旁邊,春天的時候花樹繁茂,冬天的時候白雪覆蓋……
自己告訴過叄王爺這些嗎??
是在越獄的路上對他講的嗎???
他去,可是在尋找什麼??
……
陛下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水蓮,這才淡淡的:“老叄自請做了鎮西大將軍,駐守邊關,就連朕和水蓮的大婚他也趕不回來了……”
嘉藍道:“原來如此。叄王爺來的時候氣色不太好,我曾替他把脈,所幸無恙。”
水蓮沒有接話,只是有些憂心忡忡,但究竟是擔心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落花殿裡,春色濃郁,菊花酒溫得恰到好處,一桌子精緻小菜盡善盡美。三杯淡酒下去,二人面上都有了紅潤之色。燭光盈盈,美人如玉,皇帝看着對面明眸皓齒的佳人,忽然有種錯覺:這個女人和那個女魔頭,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就像是人格分裂者或者夢遊症者,清醒的時候是一個樣子,昏睡的時候又是一個樣子。
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三分酒意,兩分曖昧,水蓮在這樣的目光下很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陛下,我想問一個問題……”
“你說。”
“爲什麼你會突然立我爲貴妃?”
話音未落,她就後悔起來。這不是自找沒趣嗎?得了好處還賣乖?
他把酒杯放下,不動聲色,看了她好幾眼。她不知他真心假意,目光避開,又給他倒一杯酒:“陛下,不答也罷……”
他強忍住笑意:“既然被你強了,朕也要問你要個名分,是不是?”
她滿面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水蓮,難道之前太后都沒有告訴過你?”
她心裡一震,擡起頭來。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輕描淡寫的:“太后臨終前留下遺囑,要朕對你有所安排……”
她低低的:“是太后要我做貴妃嗎?”
他自言自語:“爲什麼只說是做貴妃?爲什麼不乾脆就直接說做皇后?這樣也懶得麻煩!現在可好了,只做貴妃?那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