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節 船體受損

冬爆之後的海洋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雖然地海之中還是隱藏着許多說不出來的危機,但是畢竟已經沒有了那麼多赤裸裸的危險,使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海風吹來,給人一種鹹溼的感覺,博斯克懶洋洋的躺在甲板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身邊的拉里聊天:“希望就這樣平安到達,安安心心的把金幣賺到手!”

“那個不想這樣?”拉里甩出手中的魚鉤:“你以爲我天生就喜歡打打殺殺的過日子?”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酒瓶喝了一口:“享受生活誰不會?”

“嘿嘿,”博斯克笑了幾聲:“只是不知道雷歐大哥現在在做什麼!”

“他?多半有事——否則的話,你以爲他不眼巴巴的跑回來找他的三公主?”拉里很直接的說出了中心。

“但是現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博斯克頓了一下,似乎感慨點什麼:“就算是雷歐大哥回來也很難辦!”

“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處理,我們不要多操心了!——幫不上忙的!”拉里又拿起酒瓶,正要喝,突然魚線猛然向下一拉,魚線‘哧溜’一聲被扯出去一長截。

“哎呀!有魚上鉤了!”拉里喜道。他沒有太多花哨的動作,只是用力一拉,一條尺多長的大魚就被拉出了水面,‘啪嗒’一聲掉在甲板上,拼命擺動着尾巴。

精靈族反對殺戮,一般不會食用動物肉,魚和蛋類雖然在精靈教義裡面並不算是肉類,但是大多數的精靈卻是對於這點很反對,所以看見拉里釣魚,精靈雖然沒有反對,但是卻沒有人上來幫忙。

他們並不喜歡這樣,大多數精靈情願捱餓也不想做殺死生命的事情。也就是人類這個對生命的態度,促使了很多精靈不願意與人類來往,所以精靈王國的進入條件也是相當的嚴格。

甲板上的幾個精靈看見拉里抓魚,皺了皺眉頭,精靈女孩甚至直接轉了個身下了船艙,甩給這幾人一個直接的白眼。

博斯克不管那麼多,直接撲了上去按住魚身,“快拿個桶子來,我抓住它了!”他對着拉里叫道:“雖然很醜,但是也許味道會很不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魚猛然一震,從他手上滑了出來,對着胳膊就是一口咬下。

“咔!”

這條魚沒有咬到博斯克,卻反而一口咬在一根椅子腿上——椅腿竟然被一口咬斷!

拉里回過頭來,精靈長老瑞吉斯一臉的嚴肅的出現在面前,“我們麻煩大了!——這是地海之中的恐魚,一般成羣結隊的出現!”似乎是爲了證明他的話,海面開始沸騰,不時可以看見恐魚躍出水面,但是又很快從向船底。長老把手中的椅子腿扔在地上,“狂暴了?”

一個精靈衝到了甲板上,驚恐的叫道:“長老!長老不好了!——恐魚開始啃食我們船的底板了!”跟隨他的腳步,很多精靈已經拿起了弓箭,從船舷上向下開始猛射。

“只需要把它們趕走就行了!”商隊的武技長大叫道:“魔法師用冰箭!”箭矢與魔法全部傾瀉到了船旁,但是水面卻沒有多大的動靜,甚至說恐魚沒有減緩它們啃船的速度。

“長老!怎麼辦?”武技長明顯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很快慌了神。

“去把船底那幾箱的東西搬上來!”瑞吉斯長老說道:“你把裡面的東西倒下去,看看可以使它們平靜一點不!”作爲幾十年都在這條航道上來回旅行的精靈來說,他明確的知道這種情況——恐魚會受到特殊情況的影響而狂性大發,瘋狂的攻擊任何過路的船隻和商隊,現在除了殺死它們以外,就只能想辦法使它們平靜下來,長老明顯的比較希望後一種辦法可以解決這一切。

他很困惑,這個時期並不是恐魚的交-配季節,突如其來的狂暴是沒有道理的!

突然船體猛然一震,整個船身開始有了些許傾斜。瑞吉斯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他很有禮貌的和博斯克道別,解釋道:“我下去使用一個小魔法來防止漏水,”他笑了笑:“我們精靈並不擅長游泳——我可不喜歡在水中的感覺!”

瑞吉斯和武技長在艙口的位置擦身而過,幾名精靈開始把背上的箱子打開,裡面的粉末均勻的從船的四周倒下去。

海水開始變得渾濁,發出一種臭雞蛋的味道,但是船體繼續抖動,似乎漏水仍然再繼續。但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以後,博斯克他們感到了一陣寒氣從艙內襲來——不出意外的話,這種情況是瑞吉斯長老釋放了冰系魔法,伴隨寒氣的加重,船停止了顫動,開始慢慢回正。

與此同時沸騰的水面開始慢慢平靜下來,恐魚相當討厭這種硫磺的氣味,它們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最終放過了這條可憐的商船。

“真不錯!”武技長很高興:“能夠這樣驅趕魚羣,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瑞吉斯長老看起來沒有任何高興的跡象——他走出船艙的時候默不作聲,顯然是在思考什麼問題,牛頭人船長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拉里迎了上去,“長老閣下,有什麼問題嗎?”他問道:“是不是有麻煩了?”

“對!”長老很坦白:“現在船底最少有三到四個地方被咬破了,壓倉的淡水和食物都所剩無幾了——我們必須找一個地方來修補船隻和補充淡水、食物!”

“我們不能支持到下一個港口?”博斯克插口問道,“我們可以使用魔法來解決水的問題!”

“恐怕不行了!”他解釋道:“下一個港口最少還有二十天的路程,途中還有一段水流很急的航線,”他指指船艙:“魔法支持不到那麼久——就算解決了飲水,但是船也是必須修理的!”

“那就找個地方修理船吧!”博斯克很輕鬆:“有海圖可以指引嗎?”

“沒有!”船長說道:“我們只能在航線之內航行,偏離航道的區域很少有人去,那裡都是邪惡的地方,”他大聲說道:“黑暗中的危險遠遠超過了海上,最少這裡還有海神給我們的藍光來指引道路!”

“那隻能碰運氣了!”拉里說道:“隨便找一個方向,希望短時間內可以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他提出自己的意見,瑞吉斯則是緩緩的點了下頭,同意了這個建議。

“船長!”瑞吉斯說道:“我派出一個視力最好的弓箭手上到桅杆頂端,幫你尋找,”他下了決定:“只要找到島嶼,我們就靠上去,修理船隻和補充食物和飲水。”

“行!”船長笑了:“有你們這些戰士和魔法師在一起,我相信沒有什麼怪物能夠傷害我們——跟你們在一起我很放心。”他轉身大吼道:“橡木桶、紅鼻子、克里,你們幾個混蛋在那裡?趕快過來起帆——我們要全速航行了!”

幾個水手從船艙中跑了出來,敏捷的爬上桅杆,把帆放下。“那個方向?”船長問道:“我希望你們運氣很好!”

在幾人注視的眼光下,博斯克笑了笑,他把手伸進懷裡,拿出來的時候手心向下打開,一枚金幣掉在了甲板上。

咕嚕咕嚕的滾了幾圈以後,金幣停住了。

他看了看金幣中數字的方向,笑了笑,“就那個方向!”

※※※※

“你的目的只是送貨去精靈王國?”阿倫譏諷道:“那麼這些貨物似乎少了一點!”托兒瑪做了一個手勢,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間:“這並不是簡單的運貨,阿倫先生!”他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實我們運貨去精靈王國是順路的,主要目的是想捕獲一些鱗蝦!”他解釋道:“最近黑潮襲來,武器鎧甲的製造材料都漲價了——特別是矮人王國礦石都被幾個人族國家囤積的太多,價格高漲不下。精靈王國可以使用鱗蝦的外殼來製造鎧甲,所以現在都是使用這個在替代,價格也跟着長了不少,”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冬爆之後磷蝦大量的聚集,正是捕獲的好時機——我知道幾個捕撈點,只要一網下去…”他沒有多說,只是發出了嘿嘿的笑聲。

“怕沒有那麼簡單吧?”阿倫毫不客氣的指出了其中的問題:“你讓我們幾個上船,不但佔了你們的地方,還必須多帶飲水食物——一進一出的損失你不會不知道!”他盯着這個狡詐的商人:“說!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威脅道:“雖然最近只有你們一條船,但是我大不了多等幾天!”

托兒瑪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類,在兩人目光對視之下,他最終敗下陣來。“行,行!我告訴你!”他還想抓住點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加入!”

“那要看我的心情,”阿倫毫不客氣:“還有——”他補充道:“就算是我心情好,價格也要重新談一談!——如果價錢沒有開夠的話,到時候我恐怕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托兒瑪看着面前的人類,再看看遠得已經看不到的港口,嘆了口氣——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人類也有比自己還會做生意的!

原來磷蝦聚集的地方是托兒瑪在一次躲避風暴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遠離了航線。當時躲避風暴那幾天中,有幾名水手無緣無故的失蹤了,雖然沒有找出來是什麼殺害了他們,但是他知道那個地方也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所以這次在利益的驅使下他雖然準備再次光臨那個寶庫,但是天生的謹慎使得他總希望能夠帶上幾名傭兵。

這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問題:如果花了大價錢僱了傭兵,但是最終發現島上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怪物,那麼錢就白花了;如果不花錢,出現了怪獸又沒人可以抵擋,那麼也許命都保不住!

所以來說,阿倫一行人的出現確實讓他高興了一陣——這完全是免費得保鏢啊!唯一讓托兒瑪有些鬱悶的是,在離港以後阿倫察覺了自己的目的,而且提出了要求,雖然比一般傭兵的價格最終少了一半,但是畢竟是花了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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