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節 荒島學習

博斯克從睡夢中突然醒轉,發現一雙眼睛正在盯着他看——科茲莫正站在他的面前,身旁是拉里與加洛克。

“你們幹什麼?”他抱怨起來:“就不能讓某人睡個好覺?”

拉里哈哈大笑:“但是我覺得某人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現在已經是吃午飯的時候到了!”科茲莫依舊一臉的漠然。

“該死!”博斯克揉揉眼睛解釋道:“可能是沒有計時石柱的火焰和那麼多嘈雜的聲音,所以我沒有醒!”他看了看科茲莫:“有什麼事情嗎?”他奇怪的問道:“你們都過來做什麼?”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自己的頸子和四肢。“都僵了!”

拉里走上了一步:“科茲莫先生提了一個建議,準備讓你和加洛克在他手下訓練幾天武技!”“是個好建議,”加洛克倒是很高興:“反正沒有事情,訓練一下正好!”

“爲什麼突然想起要訓練一下?”博斯克有些奇怪。

“主要是科茲莫先生覺得我們團是在是太弱了,準備幫你們提升一下!”拉里解釋道:“在和獨眼巨人的戰鬥中充分他看出了現在我們團的不足!——你一個代理團長簡直在戰鬥中和普通傭兵差不多!”

“是什麼樣的訓練?”博斯克希望確切知道內容,到底自己需要與否,或者說是希望瞭解一下到底來至天空之城的武技有何不同。

“特訓——只是爲了提高你們的實戰!”科茲莫終於開了口,“沒有其他需要學習的!”

“快點!”拉里催促道:“船底修理還有十來天,你們再附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就好了——你真的應該學習一下實戰了!”

“那好,“博斯克拿起自己的武器:“就當野營好了!”

“聽他的話,男孩,”我們的長老跟他說最後一次,“要不然,他會把你切成碎片給禿鷹吃!”博斯克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但是當他把臉轉向科茲莫的時候,發現我們的劍士對這個問題完全是一種認可態度。

“我必須小心點了,”他告訴自己:“這個傢伙說不定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跟臨時的老師在這天剩下的時間中,沿着海邊的方向往內陸走,和探險隊的行進方向完全相反。就在兩哩開外,他們找到了一個山洞——那就是科茲莫昨天晚上休息的地方。

加洛克在洞裡安置了幾張皮跟幾個鍋子,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珍貴之物。但是這對於毫不矯飾的冒險者來說已經夠好了,讓這次的訓練有足夠的隱私和僻靜,不受他人的打擾,對很少在某個地方停留超過一個晚上的科茲莫來說,這個洞本身就是一種奢侈。

當夜晚由於空氣變化而產生的薄霧降臨在小島上,在洞穴溫暖火堆下警惕小睡的科茲莫醒來了。這位九階的劍神很高興在他們相處的第一天,兩名傭兵很信任他,很輕易地就入睡了,把自己脆弱地暴露在他面前。這一切使得從來沒有得到過新任的劍神很奇怪,他觀察着兩人的神態,發現這是一種完全沒有防備和任何心機下的熟睡。

他出神的看着這兩個即將在自己手下開始學習的武士,發現自己這個主意其實並不算壞,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叫醒了兩人。

“我們的課程今天晚上開始嗎?”科茲莫問。

“這件事情你拿主意,”博斯克說道。“但是首先,我很想知道我們能學到些什麼。”

“讓你們活下去的技巧,”劍神回答。“你們見識的太少了,而且實戰中的運用並不怎麼樣——只有把技巧使用嫺熟,才能在戰鬥中取得主動!”

加洛克點了點頭,“他說的不錯!”他對着博斯克說道:“我們其實需要更多的戰鬥來磨練自己,特別是和強者之間的戰鬥!”

博斯克轉回去看着火堆。他還沒有完全相信科茲莫,但他想不出在他友善的幫助下潛藏着什麼動機。

“我們一起在戰鬥中變強。”我們的劍神說。他知道自己同樣需要戰鬥來提高自己,昨天在與獨眼巨人的一戰中他似乎有所感悟,“享受戰鬥吧,夥伴們。”他第一次稱呼這兩位傭兵是自己的夥伴:“你們將來可以讓雷歐感到驕傲!”

博斯克無法否認他很欣賞劍神對他的尊重。

白天科茲莫在洞穴的火堆下休息,或者是去可以看見其他人的地方沉思;而其他兩人則去獵取他們的晚餐。

在晚上,他們互相打鬥。

劍士無情地逼迫着這兩名學生,每當加洛克的防守出現空隙,他就會用長劍的平面拍在他身上。他們過招的激烈常常升高到危險的程度,因爲加洛克是個驕傲的戰士,常常由於劍神的優勢感到憤怒和挫折。這隻會讓野蠻人更進一步地處於劣勢,因爲他的憤怒使得他失去了對自我的控制——劍神總是能用一連串的拍擊以及突然改變方向的招數讓他最後倒在地上。而博斯克在面對一位劍神的時候,首次感到了自己的無助:他的出招速度太慢,完全跟不上戰士的速度;而作爲法師類型的攻擊,他又感到了自己法術的弱小。

然而爲了他的榮譽,科茲莫從來沒有嘲弄或試着羞辱他。劍神很有技巧地做這件事,他知道自己首要的工作就是磨練兩人的的反射神經以及教導他們防禦技巧。

如果有可能的話,還可以引導出他們在其他方面的天賦。

科茲莫對於博斯克雖然缺乏經驗卻還有這麼強的能力有很深的印象。這個年輕吟遊詩人無限的潛能讓他大感震驚。一開始他害怕博斯克頑固的自負以及久居高位會影響學習,讓他很難訓練,但是這個年輕人卻鼓起勇氣迎向挑戰。博斯克聰明的發現到跟像科茲莫一樣的武器高手學習所能獲得的好處,所以他很聚精會神地學習。他的驕傲沒有讓他相信自己已經是個武藝高強的戰士,不需要任何指導,反倒讓他抓住每一個能讓他達成目標的機會。他在多次戰鬥中慢慢學會了控制自己衝動的情緒,在第一週結束之時,他已經能夠擋住很多劍神的狡猾攻擊了。

劍神在第一週很少說什麼,但是他偶爾會稱讚加洛克躲得好或是反擊得不錯,以及博斯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步神速。兩位傭兵發現自己在使出高難度的招數時,會渴盼聽到劍神的評價,並且害怕自己在愚蠢地露出弱點時無可避免地被拍到。

在第二個星期過去一半的時候,加洛克已經能完全掌握重劍使出詭異的招數了,他靈巧地使用握柄跟刃面來抵擋對手詭計多端的攻擊,並且回敬以小心計算過的反擊。科茲莫看出了微妙的改變——野蠻人已經停止在對手精妙的砍劈之後作出反應,而是認清自己防守的弱點,並且去預料對方的下一個動作。

博斯克則開始在他的教導下改變自己的戰術,他更像一個遊俠,而不是吟遊詩人——因爲他在最初使用了光壞技能與各種輔助戰歌以後,開始瞭如同戰士一樣的攻擊。

當他相信兩人的防禦已經進步夠多了,科茲莫就開始教導他們攻擊。劍神知道自己攻擊的模式對兩人而言不是最有效的。這個野蠻人比較適合使用他的肌肉,而不是用狡猾的假動作跟瞬間變換方向的攻擊,加洛克都是天生積極的戰士,而攻擊對他而言比閃躲更容易——這個強壯的戰士精準的一擊就足以打倒一個巨人。

他惟一剩下該學的就是耐心。

博斯克學會的應該是自己魔法與戰歌在戰鬥中靈活的使用,並不是依賴卷軸和一些簡單的攻擊魔法。他送給博斯克一把短劍來替換他原來的匕首,“練習使用左手魔杖右手短劍的攻擊,”他建議道:“你應該如同遊俠一樣,而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輔助角色!”

博斯克採納了這個建議,他努力的練習使用,但是他請求兩人爲自己保密,雖然沒有說出原因,但是他已經慢慢的開始轉變自己。

正當一切順利進行的時候,拉里派人前來通知自己,船已經修理完畢,現在可以再次上路了。

當回到營地的時候,博斯克驚奇的發現,雖然只有短短十多天,但是現在傭兵團剩下的成員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看來在精靈的幫助之下他們已經被治療了傷勢,並且在拉里的高標準要求下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當船隻再一次在海洋上揚帆而起的時候,科茲莫住進了原來給札克準備的房間——每天他都在和博斯克的較量,當最終到達了矮人王國港口的時候,這位代理團長走出房間,所有人都發現了不一樣的氣質。

那是一種胸有成竹、從容不迫的氣度。

精靈與矮人都不喜歡沙漠,所以兩個王國之間所經歷的路上,生活了大量的地精,這種卑劣的生物數量衆多,骯髒貪婪。矮人王國則由於長期生活在丘陵之上,對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對此自然並不上心;出於天性對殺戮的厭惡,精靈王國也一直都放任其自生自滅,最終達到了現在龐大的數量,不但經常在村莊偷竊各種產物,而且對過往商隊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當瑞吉斯長老拿出地圖,指着上面矮人王國和精靈王國之間那一大段沙漠指明危險的時候,博斯克第一次滿懷自信的說了一句:“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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