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蝦是一種尺許長得兇猛水生物,它們如同魚一樣的體型和外表,唯一不同的是在前段有兩隻大鉗,同時前半段身體都穿着一層厚厚的骨甲。
這層骨甲在殺死磷蝦以後把他鋪平曬乾,很快就可以骨質硬化,變成一般刀劍都不易砍破的硬甲。一些更大得磷蝦——也就是存活時間更長的傢伙,它的骨甲甚至鬥氣灌注都不易砍破。
這真是替代鋼鐵的最好材料!
唯一的缺點是這種材料比較難找,製作難以量產,所以一直沒有被各個國家使用的太多,但是黑潮襲來以後,自由聯盟王國購買了絕大多數的鋼鐵,使得矮人國的鐵礦價格暴漲,精靈王國只有選取這種相對還容易購買的材料來製作武器鎧甲了。
並不只有一個國家在囤積武器和裝備——誰知道黑潮會不會前所未有的猛烈呢?
托兒瑪把十多年前看好的產地現在派上了用場。
船就停在離岸幾錨遠的地方,水手開始了盡力的捕捉磷蝦。
先是把大塊的獸肉用布條裹上很多層,繩子綁着放進了海水中。
只需要三十分鐘,漁網下水至少可以捕獲好幾只磷蝦。水手們忙碌着,把磷蝦扔到甲板上,一些學徒磷蝦殺死,骨甲取下來用木碾子壓平開始晾曬。
“看來今天晚上又是吃蝦,”歐比克斯嘟起嘴抱怨起來。
“不要抱怨太多,”阿倫笑了笑:“這個至少算是吃肉——前段時間我記得你還說沒有肉吃!”他指了指被取下來的蝦肉:“很大塊的!”
“但是也不用天天吃嘛,”孩子說道:“我都吃得一身蝦味了!”
歐若拉在阿倫的懷中動了動,探出腦袋:“無論什麼食物都是一樣,吃下去的都是肉——我不知道你們對這個爲什麼會有這麼挑剔。”“人類的習慣而已,”阿倫接口解釋道:“主要是追求的食物吃下去的口感與味道。”
托兒瑪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手中的矮人捲菸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薄荷味道:“阿倫先生,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阿倫坐直了身體反問道:“你說呢?”
“我看是沒有,”商人笑起來:“看來這裡比想象中的還富饒——也許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滿載而歸了。”
“我只希望越快越好。”阿倫無所謂的聳聳肩。
※※※※
晚餐終於換了花樣,主食是捕蝦過程中捕獲的魚類。
晚飯過後照例是要休息一陣,水手們三三兩兩的從甲板上下到船艙,抓緊時間小睡一會。
船長安排了幾名水手繼續往水中投放食物,雖然少一些,但是還是可以吸引偏好魚腥味的磷蝦持續保持聚集。
水手丁格和魯克坐在甲板上,看着水中粼粼水光,不時有磷蝦或者魚類浮出水面搶奪投下去的食物。
水中開始慢慢盪漾,溫柔而細膩,宛如處女的觸摸,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唐突。
歌聲開始慢慢響起,彷彿來自天邊。
“什麼聲音?”丁格伸出頭,從船舷向下望去。
水中慢慢出現一張面孔,美豔不可方物,她滿面悲傷,引人無限憐惜。
“你能幫助我嗎?”她開了口,
就在那幾秒之間,船周圍又出現了好幾個美顏女子,同樣是上身如同人一般,而下身則是一條巨大的魚尾。
兩名水手在不知不覺之間,都滑落水中。
※※※※
“丁格和魯克這兩個混賬,”船長站在甲板上發火:“一會我把他們叫出來狠狠的教訓一頓!”他對托兒瑪說道:“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老狐狸眯起了眼睛:“明天開始我還是換商隊的人來晚上投食好了,”他看着外面:“還沒有來?”
咚咚咚咚。
船艙樓梯傳來了快步跑動的腳步聲。
“船長,船長不好了,”一名水手衝上來大叫:“我找遍了下面也沒有找到他們兩個!”
“又失蹤?”船長大驚失色:“會不會又是上次的怪獸?”他專向托兒瑪:“閣下,你說會不會是上次的怪物沒有消滅乾淨?”
“不會的,”阿倫恰好出現在甲板上:“上會的黑暗精靈已經被消滅了——而且我把全船檢查過,已經全部安全了!”他想了想:“也許是其他情況!”
“那是怎麼回事?”托兒瑪這次倒是平靜的多:“難道是…”他轉換了一下話題:“阿倫先生,你能不能先去查看一下?”
他似乎如有所思,但是卻沒有繼續說。
阿倫也不多說,帶着船長和幾名水手一起下到船底,把所有艙房檢查一遍,果然沒有絲毫異樣。
船上的水手則和商隊一起繼續打撈磷蝦。
阿倫推開托兒瑪的房門:“閣下,現在估計是遇見你所說的那種情況了!”他盯着老狐狸:“你可以把以前的情況講講吧?”他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老狐狸皺皺眉:“其實上次我們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有人失蹤!我們打撈了七八天,就失蹤了十來個人,然後我們沒有繼續捕撈,直接逃走了!”他停了一下:“但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也沒有其他什麼怪物來追我們。”
“這就是你請傭兵的原因?”阿倫問道:“也不算是太危險,只要保護你的安全就可以了?”
托兒瑪笑了:“只要不單獨外出就不會有危險,甚至不需要你的保護——但是那羣老朋友都害怕了,所以不敢再來這個藏金窟。”他非常得意:“便宜了我!”
“其他人呢?你就不管他們的死活?”阿倫有些怒了。
托兒瑪慢慢走近他,“這個是你的事情,阿倫先生——他們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上,要保護他們還是任其自生自滅,都看你!”他彎下腰:“說實在的,我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怪物,會不會有危險!”
阿倫站起來,“我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失蹤的人!”
“不,不,不,”老狐狸攔在他前面:“我們就這樣好了——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在外面,他們被怪物抓走,我們就安全了!”他露出雪白的牙齒:“萬一你激怒了這些怪獸,或者我們都逃不掉的!”
“你說的有道理,”阿倫打開門:“但是我不能丟下這些人不管!”
“我會出去找到失蹤的人,順便看看是什麼東西,”門在他身後轟然關上:“我會把它幹掉的!”
托兒瑪打開窗戶,船長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看,我說他會去找你的水手吧?”老狐狸笑了。
“但是他真的能對付這些怪物嗎?”船長還是很懷疑:“我們一直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無論是什麼怪物,必須要他能消滅它們才能證明實力!”老狐狸說道:“既然上面交代下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這個事情完成!”
船長擡了擡頭,露出牛頭人特有的憨厚笑容:“那是!”
托兒瑪擡起頭:“如果可能的話,到時候我也會把我家的小崽子送過去,加入這個傭兵團。”他盯着船長:“你也是——到時候把你家的那幾個小傢伙送過去!”他停了停:“都說胖子沒腦子,但是你看多諾斯這個事情辦得——安排了他的行程,又把自己的小崽子找了一個好靠山!”
“去向他學習不是多大問題,但是你認爲他真的是那個預言中的人嗎?”他停了停:“可以躲過最終戰役的——我始終有點懷疑!”
“也許吧!”托兒瑪難得的露出了嚴肅的神態:“畢竟他是占星大師梅羅凱最後的弟子——這次占卜關係重大,絕對不會有錯的!”
老狐狸想了一想,“我們荷爾德林城堡一直在尋找衆神傳人,可以帶領各個種族回到地面——既然奧迪藍長老推算出來了,那麼我們就只有相信他了!”
※※※※
水手回到艙底休息,而阿倫和歐比克斯則是留在甲板上代替他們,繼續撒餌。
“你確認這樣可以引來怪物?”阿倫有些不相信:“爲什麼不上岸去找?”
小天使從空中落下,“很簡單,”它門是從海上來的,而且是處於一種誘捕的情況。”
“這點我同意,否則的話怎麼會沒有人呼救?”阿倫表示同意:“那就按你所說的,我們在這裡等他們來誘惑我們——但是你至少可以分析一下到底是什麼怪物!”
歐若拉想了想:“海中的怪物一般情況下就幾種:海妖,海龍、水怪和美杜莎,但是誘捕人類爲食的應該是海妖和人魚其中的一樣——這並不排除特殊情況下的怪獸!”
“那我現在暫時就當使普通的好了,不是人魚就是海妖,”阿倫點點頭,然後轉向歐比克斯:“記住了,一定是美女——你見到水中或者空中出現漂亮女子就當敵人,凡事當心不要上當!”
歐比克斯愕然:“阿倫叔叔,你認爲怪物回來誘惑我?”他笑嘻嘻的說道:“就算誘惑也是來找你——你肉多些耐得住吃!”
“實話!”小天使表示贊同。
阿倫恨恨的看了它一眼,不得不承認這個可憐的事實。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水下幾道黑影在快速的向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