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小番外 141餵我吃飯
141餵我吃飯
在李翼軒被推進手術室的三分鐘之後，一位醫生走了出來，說道：“誰是李翼軒先生的家屬？”
“我是。”我走了過去，着急地問，“他怎麼樣了？”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不過他的血型我們院內的血庫裡存得不多，很有可能不夠，所以現在需要找人進行血型配對，儘快給他輸血。”
“那醫生你帶我去，看看血型是不是符合。”
“好的，你跟我來。”
我和那位醫生去進行血型配對，但是近江秋也跟了上來，他的手下們也一同過來了。
“我們也試試，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成功的機會。”近江秋脫掉他的外套，露出手臂示意醫生抽血。
我不懂，近江秋剛纔還如此殘忍地對待李翼軒而現在卻要救他。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過一會兒，醫生就拿了檢驗報告出來：“近江秋先生，您的血型和病人吻合，您可以爲他輸血。”
“那就走吧。”近江秋說着跟上了醫生，兩個人進了手術室。
約莫半小時之後，李翼軒和近江秋都被護士們用車推了出來。
我趕緊跑到李翼軒的旁邊，緊張地看他，發現他正睡得香。而近江秋只是躺着，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他們兩個人被推進了同一間病房。
“醫生，他們倆沒事吧？”
“手術非常成功，李先生需要住院一個星期，近江先生只要好好休養一下，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護士小姐微笑着說。
“謝謝。”我感激地說。
近江秋過一會兒，獨自一人下牀穿鞋似乎是要離開的樣子。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我叫住他。
他慢慢地走出病房：“我沒事了，可以先離開了。”
“但是——”我衝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你還很虛弱啊，臉色也很蒼白，再休息一下比較好吧。”
近江秋停住，然後看向我，眼神裡盡是無奈：“雨汐，你知道你這種半吊子的溫柔會讓我誤會的嗎？你啊，還是回去照顧那傢伙吧，我自己回去。”
“這樣嗎……”我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那，再見。”近江秋揉了揉我的頭髮。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我忍不住又叫住了他，“你爲什麼要救李翼軒？你不是想要他死的嗎？”
他嘆了口氣：“之前我那麼對他——是我失控了。具體的，你不需要了解太多，算是我的一種病態。傷害了他和你，我很抱歉。也許我真的是個吸血的惡魔也說不定。不過最後我要求他劃自己三刀，只是爲了看看他能夠爲你做到什麼地步。我想看他能不能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保護你，雖然方式有些過激了。但是他——沒讓我失望。”
“我雖然不懂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也不懂你所說的病態是怎麼回事的。但是我能夠清楚地告訴你，小秋你不是惡魔。就衝你救了李翼軒，爲他輸血這一點我就可以肯定你不會是惡魔。我以前對你說過，你是個溫柔的人。”
“也許吧。”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臉上，閃爍着溫柔的光，“葉雨汐，他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錯過他了。”
“你忘記他結婚了嗎？”
“你知道嗎？也許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真實’是要用心去感受的。”近江秋指了指我的左心房，然後信步從我的面前離開。
“真實”是要用心去感受的？
近江秋的話似乎是在指引着我。
但是一時間我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回到病房，看着李翼軒睡熟的睡臉，突然覺得有種幸福感充盈在胸口。
這樣的感覺是很久都沒有了的。
李翼軒啊，你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在忍受了那麼痛苦的鞭打之後爲了救我還狠狠在自己的腿上劃上了三刀的？你爲什麼要用自己的命去救我呢？明明只要把我丟在那裡就好了啊，你就可以逃出去了。你分明不喜歡我了不是嗎？你結婚了不是嗎？
我們兩個都說要回到原點的不是嗎？
而你做出這樣的舉動要我怎麼回到原點？你這樣我就捨不得把你還給李雨晴了啊。
我坐在病牀邊握着他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失神地看着他。
忽然，我想起來應該要聯繫他的家人。他應該是明天回國的，這個樣子看來是來不了了，我得通知一下。
我的手機裡存着以前李翼軒給的他母親的電話，我便打了過去。
“喂？您好，我是柳然。”一個溫柔好聽的女音響起。
“伯母您好，我是葉雨汐。”我禮貌地自報了家門。
“啊，是雨汐啊。你在日本過得還好嗎？”伯母的溫柔地詢問着，“軒那孩子沒給你添麻煩吧？”
“伯母您知道他和我見面了？”
“他到日本的第一天就跟我說了，你和他在一起拍電影。說起來，軒那孩子一直以來都讓你受苦了，真是對不起。”
“您別這麼說，我沒關係的。我打電話是爲了告訴您一聲，李翼軒他明天回不了國了。我們在這邊出了一點狀況，他受傷了，可能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回去。”
“什麼？軒他沒事吧？”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要休息一個星期就行。一星期之後他就會回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麻煩你照顧他了。”
“不麻煩的，那我就先掛了。”
“嗯，好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
掛斷電話之後，我準備回一趟公寓做些清淡的食物過來，醫院裡的飯菜大多都不好吃，李翼軒現在正是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剛這麼想完，我就拿起自己的斜挎包匆匆離開了醫院。
去菜場買了一隻雞，讓人幫我砍好之後，自己又買了幾樣小菜就回公寓自己就開始搗鼓了起來。
趁着正在熬雞稀飯的時候，我又開始做了幾樣清淡的菜，主要的都是蔬菜，還有一小鍋的紫菜蛋花湯。
等一切都大功告成之後，我用保溫盒把菜都裝好，又拿了幾個小碟子和筷子把它們都裝好。我又想起來李翼軒還有一些日常的生活必需品，我又跑到超市去把東西買齊了又跑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加奈竟然打開了保溫盒！
“加奈！住手！”我大喊了一聲，加奈嚇得放了手，手裡的蓋子掉在了地上。
“小汐！你嚇死我了！”
“你幹嘛要打開這個啊！”我撿起地上的蓋子擦乾淨之後又把它蓋在了保溫盒上。
加奈嘟起嘴：“我只是聞到了有香味，想看看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嘛。對了，你用保溫盒裝菜乾嘛？而且，你買的這些都是些什麼啊！”
“李翼軒住院了，我要去照顧他。”
“啊？他怎麼了？”
“說來話長，這些菜都是我給他準備的。我買回來的都是他的日常必需品。”
“哦哦，總之是你要將人妻的屬性發揮到極致了！”
“……人妻你妹。”我沒好氣地爆了一句粗口，“加奈，看來你戀愛之後智商真的降了不少。”
“我纔沒有戀愛！”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醫院了，晚餐你自己搞定吧。也許晚上我也不回來了可能要住醫院，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要小心哦。”
“你看你這不是人妻是什麼？”
“滾你的。”
我大包小包地提着東西離開了公寓。
我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院，卻發現李翼軒的病房很熱鬧。
剛剛走進去我就差點被一個枕頭誤傷了。
“怎麼回事？！”我嚇了一跳，看着屋裡上躥下跳的護士以及不知道爲什麼正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動的李翼軒。
“兔子！”李翼軒一見到我眼睛都亮了，“我還以爲你走了！正要去找你呢！”
“哈？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把東西放在牀邊，然後用日文問，很明顯是在詢問醫護人員。
一位年輕的護士走了過來：“是李先生他非要出去，我們攔着他可是他不聽。”
“胡鬧，你幹嘛要出去！”我瞪了他一眼，“上牀去躺好。”
“哦——”他乖乖地躺到牀上，看着我，“都說了我是以爲你走了纔要去找你的。”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下牀亂走，你想不想要你的右腿了？”
“想要。”他還非常老實地回答我，“我要是殘廢了，就不能保護你了。”
我的心臟因爲他這句話稍微跳動得快了一些。
但是我還是板起臉，看着他：“以後不準胡鬧。還有，不準亂說話。你還要我提醒你幾遍，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這樣的態度我都不知道你真實的想法是什麼了。”
“我……”
“好了，我們有說過的，拍完電影就結束一切。等你傷好回國，我們就只是朋友關係了。”我違揹着自己最真實的心意，說出這番話。
李翼軒認真地凝視我：“可是你在近江秋面前親口承認說喜歡我的。”
“那是我腦子發熱神經搭錯了亂說的。”
“哦——”他好像很失望地低下了頭，“難得我想要出一次軌……”
“出你個大頭鬼啦。”我打開剛纔買回來的便攜式小桌子架在牀上，接着打開保溫盒將菜盛在小碟子裡，一樣一樣放好。然後用小碗盛了一碗雞稀飯遞給李翼軒。
李翼軒卻不肯接過碗：“我的手沒力氣。”
“拜託，你傷的是腿又不是手。”
“被鞭子抽到手了，你看都是傷口。”他還把袖子翻起來給我看。上面都是些觸目驚心的傷痕。
而這個時候，一位護士剛好又過來給李翼軒打上了點滴，他這下是真的不能自己動手了。
李翼軒用沒打點滴的左手指了指鄰牀的一對夫妻：“你就那樣做，我就吃。”鄰牀的妻子正在爲自己的丈夫吃飯。
我一下子覺得熱氣都衝上了臉頰。這傢伙害不害臊的啊！
“小姑娘，你就餵你的男朋友吃吧。別害羞。”鄰牀的夫妻笑盈盈地看着我們。
我一下子臉變得更紅了，李翼軒還在起鬨：“就是嘛就是嘛，不用害羞，害羞的話撲進我的懷裡就不害羞了。快點餵我吃飯嘛！”
“你這耍無賴的功夫怎麼只增不減啊！”
我瞪了他一眼，只好用調羹一勺一勺地吹好之後喂到他的脣邊。他才一臉笑意地看着我，吃下去。
我紅着臉喂李翼軒吃好飯之後，收拾好餐具回來就看見他一個人正在研究我買回來的日常用品。
“誒，兔子，我一直很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我衣服的尺寸的？”
“呃……其實我是亂買的，碰巧撞上了而已。”
“我還以爲你是特意問了誰呢。”
“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削蘋果給你吃。”我搖了搖手上的蘋果。
“好啊。”
我削好蘋果之後遞給他，他就一邊啃蘋果一邊跟我聊天，然後逐漸就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我給李翼軒蓋好被子，囑咐道：“好好休息。”
“你要走了嗎？”
“不，我在這裡守着你。”
“那我可以握着你的手睡嗎？”
“你不嫌熱啊！”
“好不好嘛。”還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撒嬌是犯規的我要說幾遍他纔會懂啊！
我坐在牀邊把手伸過去，說：“睡吧。”
李翼軒笑着握住了我的手：“晚安。”
“晚安。”
看着他合上眼睛，我也伏在牀邊睡下了。
李翼軒，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