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小番外 093失去自信
093失去自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出神。
我對自己越來越沒有自信了。不管是我的判斷力，還是李翼軒對我的感情，我似乎都毫無自信了。就因爲那些場景，我就完全沒有了自信。
是因爲太久沒看見李翼軒用那麼溫柔的神情對待我了嗎？
所以在看見那不屬於我的溫柔的時候，心隱隱作痛得讓神經都麻木了嗎？
啊，葉雨汐啊，你怎麼這麼失敗呢？
那個自信的你到哪裡去了啊？
“喂。你怎麼還不走？”從身後傳來了李翼軒的聲音。
我一頓，緩緩地站起身來，勉強地僞裝起眼神裡的失望和難過，揚起笑臉：“對不起。我現在就走。可以告訴我我的工作時間和需要做的事情嗎？”
“……你可以不用做這份工作的。想要進行社會實踐的話你還有很多的選擇，不用執着於這份工作。它不適合你。”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不泛一絲漣綺的湖面，理智得令人害怕。
“我適合。我可以勝任的。請相信我。”我執拗地看着他，只差一點，眼裡的悲傷就要傾瀉而出。
李翼軒沒多說什麼，只是把餐桌上的一張A4紙拿給了我。
我接過這張紙，上面是女僕的工作時間和工作內容。
我垂下眼瞼，盯着李翼軒的鞋尖道了聲謝謝，然後就拉開大門準備離開。
“等等。”李翼軒突然叫住了我。
心臟漏跳了一拍。
沒有回頭，我只是握緊了門把手，說道：“嗯？”
“……你知道怎麼回去嗎？”李翼軒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嗯。”
“那，路上小心。”
我沒有回答，只是拉開門走了出去，再輕輕地關上了這個地方的門。
他是在關心我嗎？
要是換做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肯定這個答案。
可是——
我不確定啊。
也許只是官方客套的對話吧。
我依着門，輕輕嘆了口氣——我怎麼變成這副頹廢的樣子了啊。
從這座公寓出來，我覺得好像花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感到虛脫。
“嗯啊，陽光好刺眼……”我用手遮住了恰好照射到我臉上的陽光，“怎麼突然這麼累呢……”
頭感到了一絲的暈眩，不舒服地揉着太陽穴。
身後忽然抵住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下意識地震了一下，嘴裡逸出一個字：“軒？”
“我是千代彗。”身後的人環住了我的身體，頭抵在了我的頭頂，用下巴蹭着我頭頂的頭髮。懷抱裡盡是溫柔的檸檬草的味道。
我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安心。青梅竹馬啊……這個人就好像哥哥一樣可靠呢。
一直希望能有一個哥哥的我大概在很早之前就把千代彗當成了家人。
可是他對我的感情好像很早之前就開始變質了。
只是我還傻乎乎地以爲他對我的好是對妹妹般的喜歡。
要是我喜歡的人是千代彗的話大概是會很幸福的吧。
很可惜的是，我滿心滿眼裡只有那個叫李翼軒的男生啊。
“對不起。”我閉上了眼睛。
“爲什麼？”千代彗環抱着我的力度更重了一些，“因爲把我認成了軒嗎？”
“嗯。還有其他的原因。”
“……很累嗎？”千代彗沒有再繼續剛纔的話題。
“嗯。”
他放開了我，接着我的暈眩感再次來襲，他也順勢把我橫抱了起來。
“唔。”我有些害怕，突然一下子被抱起來，頭腦的暈眩感更重了幾分。
“抱緊我。”千代彗低聲說。
我點了點頭，摟住了他的頸子。
“話說回來，彗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季夏說你查了軒的住址，今早來找你，葉阿姨說你一大早就出門了。我猜你可能來這裡了。所以就一直在這裡等你。”
“……彗啊，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啊。”
“這是我願意的。小汐你不能限制我關心你的自由。”
“謝謝你，彗。”
“要謝的話，拿你的一輩子謝我我才接受。”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看我突然一下子沉默不語，也只是嘆了口氣，苦笑着說：“小汐你擺出這麼困擾的表情我很受傷啊。我只是開玩笑的。”
“哦……”我悶悶地回答着。
千代彗抱着我離開原地，我的耳朵不經意地捕捉到他輕聲的嘆息：“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沉默着，在心裡輕輕地對千代彗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啊，彗，我的心裡全部都被李翼軒佔據了。
對不起啊，彗，我真的很喜歡李翼軒喜歡得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再回應你的感情了。
對不起啊，彗，我們可以一直做朋友嗎？
你真的是我很重要的存在。重要得像家人一樣無法割捨。
可是我不能成爲你的戀人，也沒辦法喜歡上你。
但是你一定要幸福。你這麼溫柔的人一定會遇到那個能打動你的心房，傾盡她所有的愛來愛你的那個女孩子。
“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我迷迷糊糊地喃喃着，在千代彗的懷中睡着了。
回到家之後我就發了高燒，一直躺在牀上渾渾噩噩地睡着，怎麼也起不來。
爸爸媽媽和家裡的長輩們都很是擔心，一個個都輪流起來照顧我，給我換退燒包，餵我吃藥，坐在牀邊握着我的手跟我說說話，給我唱唱歌，也給我說笑話。
我都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們，龜裂的嘴脣乾澀得讓人不舒服。
體內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要把我燒得乾涸一樣。
“怎麼會這麼嚴重啊？”媽媽心疼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
我笑笑，安慰着她：“沒事的，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怎麼會突然發燒呢？”
“不知道……也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受涼了。沒事的，媽咪。”我安慰着媽媽。
“這小臉燒得通紅啊，小汐寶貝，媽媽看着好心疼啊。你想不想吃點什麼？你到現在什麼都不吃，會不會餓？”
“不吃。我不餓。我喉嚨很疼，什麼都咽不下去。”
“可憐的孩子。”媽媽撫着我的額頭，“燙得嚇人啊。”
“媽咪，讓我好好睡一覺，明天我肯定就好了。”
“嗯。”
這種時候媽媽就不會任性，有一副大人的樣子：“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們。”
“知道了。”
媽媽關上房門，我也因爲退燒藥的作用而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