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自己對他的懷疑,我心裡也不很好受:“你以爲我想懷疑你嗎?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現在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爲我不想失去幸福,更不想失去你!”
江予遲沒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看我。
我鼻子一酸就想哭了,嗚咽着嗓子道:“你知不知道當陸景川說出他的猜測時我有多害怕?我怕我只是你報復的工具,等你報復完了我就什麼都沒了!”
江予遲還是不說話,但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質問:“你跟陸家有什麼仇什麼怨我可以不問,可你連我馬上娶我都不說,也沒有對我一見鍾情,那要我怎麼相信你?”
江予遲這才終於開了口:“抱歉,我不是不說,只是還沒到時候,但我向你保證,我娶你跟陸家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存在什麼拿你做報復的工具。”
我一頭扎進江予遲懷裡緊緊的抱着他痛哭:“可是我好害怕,嗚嗚……我好不容易有了個溫馨的家,有了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們,我好怕……”
江予遲抱着我,輕輕的拍着我的背安慰:“別怕,我會一直都在,除非是你不要我……”
張叔嘆着氣勸慰我:“少奶奶,你就相信少爺吧,他比任何人都珍惜你心疼你,又怎麼會捨得拿你做報復的工具?當初執意娶你也是爲了……”
江予遲突然打斷他的話:“張叔,好好開車,注意安全!”
張叔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語氣立馬變了:“是,少爺!”
我從江予遲懷裡擡起頭,淚眼汪汪的看着他:“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江予遲輕輕揉着我的腦袋:“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
我弱弱的解釋:“我真的不想見他,是他天天換着號碼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一個交代,然後小喬又勸我見一面說清楚,所以我去才見他。”
江予遲伸手給我擦眼淚,低聲應着:“嗯……”
我繼續解釋:“我也真的是怕你知道了心裡不舒服才瞞着你。”
“我知道。”
“對不起我懷疑你了。”
“沒關係,是我自己沒做好。”
“江予遲……”
“嗯?”
“我說過我愛你嗎?”
“說過。”
“那我再說一遍,江予遲,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重要的話說三遍!”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宋清雅,我已經愛慘了你!”
“那你的初戀小情人呢?還愛麼?”
“怎麼?你又吃醋了?不過,你確定現在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麼?”
“纔不要!”我往他懷裡拱了拱,“我跟你開玩笑呢,八歲你知道什麼,真當自己早熟呢?”
車裡的氣氛慢慢就好了起來,我沉下去的心也跟着浮起來,還是跟他這樣在一起比較好,沒有懷疑沒有爭吵,只有滿滿的幸福和濃濃的愛。
張叔把我們送到聖元醫院,檢查之後我只是普通扭傷,不傷及筋骨,雖然會有點疼,但過幾天就好了,江予遲這才放心下來,很快帶我回家。
我是不敢告訴他,其實我也沒有我表現的那麼疼,當時那樣做只是爲了留下他,否則他一走了之我連跟他道歉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是和解了。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歡心機女,但做人多少還是要有點心機的,尤其是作爲一個女人,男人生來就好強,那作爲弱者的女人該示弱的時候就示弱吧。
回家我路上我給喬思語發了消息,告訴她我和江予遲和解了,也看過醫生了,讓她別擔心,但我沒問陸景川的情況,至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問。
然而喬思語卻主動告訴了我,在我們走後她跟陸景川聊了會兒,他的情況不太好,也不知道江予遲跟他說了些什麼,他看上去生無可戀。
對於陸景川我是不能在做什麼了,也不可能去問江予遲他們說了什麼,只能拜託喬思語幫我看着點,至少不要讓他因爲我和江予遲而出事。
……
雖然我的腳確實沒那麼疼,但也腫的厲害,在醫院用過藥效果也沒那麼快,而且還要連着用好幾天,江予遲已經主動承包了給我抹藥的重任。
看着一個大男人抱着我的腳輕輕的揉捏着,我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於是故意逗他:“我的腳臭不臭?”
江予遲一本正經的道:“很臭,沒想到你一個土生土長的大陸人,卻有着洋氣的香港腳?”
看他比我還會開玩笑,我便繼續逗他:“那你怎麼還不暈?鼻子瓦特了?”
江予遲配和的兩眼一翻就往後倒了下去,演技還挺在線的。
我笑着伸腳輕輕的踹他:“別裝死,起來嗨!”
他準確無誤的抓住我的腳:“小心點,腳還沒好呢。”
我哈哈大笑:“我有那麼傻麼?我用的是另外一隻腳,小江子,還不快起來給本宮揉腳抹藥,再不好本宮還如何去公司接受各宮娘娘的請安?”
江予遲利落的爬起來:“說人話,什麼各宮娘娘,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呢?我可告訴你,我江予遲的女人僅此一個,別無分店!”
我立馬換上撒嬌的語氣:“我知道我知道,親親好老公,快點給人家抹藥藥啦,人家想去上班班!”話還沒說完我就快被自己噁心的吐了。
江予遲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一臉寵溺的道:“調皮,不過這聲親親好老公朕很喜歡,來來來,多叫兩聲來聽聽,聽的朕龍顏大悅!”
我一拍牀榻:“你居然敢自稱朕,不知道大清已經亡國了嗎?”
江予遲故作委屈:“不是你先自稱本宮的嗎?怪我咯?”
這人現在也開口閉口就來網絡用語,真的被我和喬思語給帶壞了啊,但願老爺子不要降罪於我,更不要棒打鴛鴦,否則我只能自掛東南枝去!
……
三天後的晚上,江予遲在書房,我躺在牀上看書,突然接到了喬思語的電話。
她語氣很急切:“丫丫,陸景川出事了。”
我驚的差點從牀上跳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喬思語的聲音有點顫抖:“據說是發生了車禍,連人帶車掉進了海里,怕是凶多吉少。”
錦都是沿海城市,有不少道路都在海邊,還有不少建在海面的橋樑,週末沒事江予遲還會開車帶我去海邊兜風,或者去橋上看看風錦都的夜景。
如果陸景川只是自己掉進海里,那他還可能憑着游泳撐着等待救援,可他現在是在車裡,車下水之後因爲水壓的原因根本打不開,他還有活路嗎?
我拿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怎麼會這樣?他開車向來都很小心,還有,這麼晚了他怎麼會還在外面?”
喬思語稍稍穩定了情緒,聲音變得平靜:“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正在往那邊趕,你要過來看看嗎?算了,你來了也沒用,還是等我消息吧。”
“不,我現在就過來!”
“那江予遲……”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要了地址,掛了電話就起來換衣服,因爲太過慌亂,不但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最後還連內衣都忘了穿,急的我差點就當場哭出來。
陸景川,求你一定好好活着,因爲活着纔有希望!
江予遲突然走了進來,看到我在換衣服,二話不說就給我拿過外套和包包,顯然是也知道了陸景川的事,那這是要送我去事發現場嗎?
果不其然,他很快跟我一起出了門,而張叔已經開着車在下面等,我們上了車不用開口他就知道我們要去哪,毫無疑問是江予遲的吩咐。
我因爲害怕而顫抖,江予遲把我抱進懷裡,但沒有說話,從他進臥室的那一刻起就不曾說過話,我不知道他是不想跟我說話還是無話可說。
畢竟,這次出事的人是陸景川,是我和他之間一直最介意的一個存在!
喬思語比我們先到一步,到了就給我打電話:“丫丫,你還是不要過來了,我剛問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幾個小時,只是剛剛纔確定他的身份。”
幾個小時?
事情已經發生了幾個小時?
只是因爲不知道陸景川的身份,所以我們現在才知道?
我拿着手機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江予遲把我手機拿了過去,我聽到他說:“我們快到了,她情緒有點不穩定,你有什麼事直接打我電話吧。”
江予遲掛了電話,我看着他把手機放進了我包裡,然後抱緊了我:“別怕,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我會陪你一起熬過去。”
隱忍多時的眼淚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我哆哆嗦嗦的問他:“他會死嗎?”
江予遲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回答:“我不知道……”
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怎麼都止不住,模糊了我的視線,也迷糊了我的心,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兒時的童真,長大後的爛漫……
我心疼的不能自已,歇斯底里的問江予遲:“爲什麼會這樣,好好的爲什麼會出車禍?他已經夠可憐了,爲什麼上天還是不肯放過他!”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對不起陸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