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保亭縣小學
她的雙眸映着街邊擁擠的人羣,她似乎看見了大人們對未來路途的‘迷’茫與不安的選擇。
她此刻覺得,四周有劃不開的濃霧,她無法決定,是往前還是退後。
她黯然地望着遠方,她的悸動,她的不安,她的焦灼,一切的神傷都從這眼神中傾瀉而下。
風來了,她往前走,是跟着風,不知不覺風把她帶到了校‘門’口,她原本不想來,也不打算來,可來了就來了,這是她對自己說。
她按照學校的道路走去,她走到教室後‘門’,她站在教室後‘門’向裡邊張望着,教室裡有九個孩子並排而坐,有個座位空着,她還看見,在她前方還有個‘女’人身揹着她站在窗口處似乎在向外遠眺着。
她看着她的背影,她覺得有些傷感與落寞。
她不想走進教室裡去,她有些退卻,她不喜歡有太多人的地方,可是這時她看見了一個小男孩,這小男孩身上似乎有着什麼魔力在吸引着她,她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在最後一個空着的座位坐了下去。
站在窗口處的那‘女’人頭也不回,對着窗外喃喃低語“你一會看我,一會看雲,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
她靜靜的坐着聽完那‘女’人的喃喃低語,她覺得這句話太悽美,太傷人,她似乎有些感同身受,她快哭了出來。
其中有個小男孩開口淡淡地說:“遠和近!”
那‘女’人突然回頭看着那說話的小男孩說:“你也懂?”
那小男孩搖搖頭說:“我不懂!不過也許顧城會懂”
她靜聽着那小男孩和那‘女’人的對話,她感傷的情緒已風吹雲散,她覺得她很喜歡聽那小男孩說話的聲音,那聲音讓她很安心,很充實。
她覺得那小男孩的聲音似乎也喜歡她的耳朵,不停的在她耳朵旁邊不停的繞啊繞。
她忽視了教室裡其他的人,她傻傻的注視着那小男孩,她被那‘女’人的拍手聲拍醒,她回過神她看見那‘女’人此刻站在講臺上說:“遊戲開始!”
她的衣服被拉了一下,她轉頭看去,她才發現拉她的是她同桌,同桌是一位綁着兩根小辯子的俏皮小‘女’生。
那小‘女’生縮回拉她的衣服的小手“你準備好沒有,我們現在是一個組,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出去找盒子”
她根本不知道那小‘女’生在說什麼,她心神一直停留在那小男孩身上,她微微詫異一問“找什麼盒子”
那小‘女’生也微微錯愕“找什麼盒子?你坐在這裡想着什麼呢,那‘女’老師不是說那個組找到盒子那個組就放假麼”
她望向那‘女’人一眼心裡想着“她是老師?”
她沒見過那‘女’人她又問“她是老師?我從沒見過她”
那小‘女’生答“你別管見沒見過,總之大人是不會騙人的”
她聽完諷刺的笑一笑“大人是不會騙人的?”她反對這句話,但是她什麼也沒說。
她其實並不想去找什麼盒子,她只想坐在這裡,能看見那小男孩就好,可她還是被那小‘女’生硬生生的拉了出去。
她跟着那小‘女’生漫無目的的去找那個什麼盒子,樹叢裡,石頭縫,垃圾堆,連高年級宿舍都去找過,可什麼都沒有。
那小‘女’生越找不到越着急,就快要哭了出來。
她可不在乎什麼盒子,她安慰那小‘女’生說“找不到就找不到,別急嘛”
那小‘女’生聽到她這樣說,更加絕望的哭嘀了起來“就不!就不!就討厭上學,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她嘆了口氣,又繼續幫那小‘女’生尋找了起來。
那小‘女’生找了大半天找不到盒子,那小‘女’生放棄了,筋疲力盡的和她在升旗臺上坐下來休息。
那小‘女’生問她“一直忙着找盒子,我都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她笑了起來“我叫夏晨!”
那小‘女’生又問“你多大了”
夏晨失笑的說“你問我年齡做什麼”
那小‘女’生也笑了起來“沒怎麼,只是感覺我比你大,以後你得叫我姐姐”
夏晨想了想,覺得不對,她說“不對呀,我還沒告訴你我多大”
那小‘女’生狡黠的笑了一笑“反正我就是比你大,你就是得叫我姐姐”
這時夏晨看見,有許多個小男孩子,往升旗臺方向走了過來,在升旗臺不遠處圍起一個圈,夏晨坐在升旗臺上好象聽見他們講他們要決鬥。
和夏晨在一起的那小‘女’生一聽見有人要決鬥,頓時‘精’神就來了,也不休息了,拉起夏晨就往那個圈那湊了過去。
夏晨走到小男孩子圍成的圈子那,就看見其中有兩個小男孩子往教室跑去,不一會跑去教室的小男孩子又跑回來。
手裡拿着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意思是決鬥的人不能離開圈子,離開就輸了。
夏晨慢慢覺得這決鬥‘挺’有意思的,就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看着看着,只看見站在圈子裡的兩個小男孩子只是站在圈子裡叫罵着,手也沒擡,看來是動不起手了,夏晨又不免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夏晨覺得索然無味,眼神隨便一瞥時,她看見了那小男孩,那小男孩站在決鬥圈子之外的不遠處,那小男孩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戴着眼鏡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往她這方向看了過來,夏晨以爲那小男孩正在看着她。
她窘得面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夏晨發現之前和她一個組的那個小‘女’生就站她的旁邊,她急忙躲藏到那小‘女’生的背後偷偷的瞄着那小男孩。
這時她聽到那戴眼鏡的小男孩捧腹笑着對他說“鬱峰我實在是想不到爲了一週的假期,這些孩子竟然什麼都幹得出來”
夏晨聽完她自己卻吃吃的笑了起來”鬱峰,他怎麼會叫這樣奇怪的名字”其實鬱峰這個名字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夏晨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鬱峰,鬱峰”在心裡默唸幾遍過後,夏晨又覺得這名字不奇怪了,很順口,簡直好聽極了!
想着想着,夏晨在那小‘女’生背後吃吃的笑着。
那小‘女’生感覺她背後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怪腔怪調的笑着,她急忙回頭一看,是夏晨躲在她背後用手遮住臉怪腔怪調吃吃笑着。
小‘女’生不明情況她問“夏晨,你。。你。怎麼會發出這種笑聲”
夏晨沒理會她,把遮住臉的手指,‘露’出幾條縫,想看看鬱峰是否還在看着她,她往鬱峰原先站的位置看去,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她一楞!
就把手放了下來。
那小‘女’生看見夏晨忽笑不笑的“你到底怎麼了”
夏晨心不在焉搖頭回答“沒事”她想着“是不是鬱峰想看着我,我捂着臉躲着他,他生氣了?”
她慌張的在四周搜尋着鬱峰的身影,可沒有。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