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劉凡在江大見到了章凱祥的導師紀霖，紀霖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女性，雖然她一直研究的是基礎數學，但她的身上卻散發着明顯的文化氣息。
紀霖在見到自己之後不卑不亢，平淡自如的樣子給劉凡留下很好的印象。自從劉凡越來越有錢之後，看到了太多在金錢面前低頭的“文化人”。
跟紀霖交流了差不多一小時，劉凡瞭解到讀研後的章凱祥比本科時更加瘋狂，幾乎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投入在了基礎數學的研究中，而他在基礎數學上的研究運用方向就是人工智能算法。
因爲章凱祥的天賦加努力，從研二開始他就陸續發佈了幾篇令人震驚的論文，劉凡這才知道原來華爲，bat，谷歌華夏等企業都有來接觸過章凱祥。
但是聽紀霖說，章凱祥的脾氣很怪，聽她的說法似乎是比大學的時候更難相處，在跟企業的對接中也一直處理的不是很好，所以到現在沒有和任何一家企業實現任何關係。
從紀霖的口氣中可以感受到她的惋惜，她好幾次提到章凱祥的情商太低了，他本應該成爲偉大的算法工程師的，但他缺乏與人溝通的能力。
看得出章凱祥是紀霖很喜愛的學生。另外劉凡也從紀霖這瞭解到一些大學時作爲同學都不知道的事情，原來章凱祥從小就是數學方面的天才，而且是那種有興趣的天才。他從小拿了一堆數學競賽冠軍，但同時他的文科成績特別差，他當年高考數學150分滿分，可是英語和語文全都不及格。
章凱祥其實代表了華夏非常經典的一部分學生：偏科。
很多偏科的學生其實都是非常聰明的孩子，只可惜因爲偏科就考不上高校。
從紀霖這邊瞭解了章凱祥的情況後，劉凡決定去見一見章凱祥。
其實劉凡沒有第一時間找章凱祥，是因爲自己對章凱祥的瞭解情況有點說不清道不明，整個大學劉和章凱祥幾乎就沒有交集，作爲同學卻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但是那天在別墅的時候又覺得章凱祥跟自己很投緣。
可是畢竟畢竟這麼久不聯繫了，在看到章凱祥的論文之後劉凡又很心動，劉凡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去找章凱祥。
而在跟紀霖的溝通後，劉凡的直覺給出了一個答案，告訴了自己該以什麼身份去找他。
晚上十點，章凱祥揹着書包從圖書館出來，戴上耳機聽着AI相關的最新新聞。快到寢室樓下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章凱祥。”
章凱祥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名戴着帽子在夜色中有些看不清臉的男子，半天后才反應過來，“劉凡？”
“聊會？”劉凡示意章凱祥邊走邊聊。
章凱祥楞完後馬上恢復了平靜，淡定的點了點頭，跟在劉凡身邊。
“我看了你那篇論文。”劉凡沒有敘舊而是直接聊起論文，“你在基礎算法上的研究深入了很多啊。”
“讀研後學習和接觸到的東西更多了，而且江大在基礎數學上的底蘊會比我們以前的學校深厚的多。”章凱祥平靜的說道，面對劉凡似乎沒什麼感覺。
“我覺得你那個想法很有意思，世界是無序的，但我們看到的世界是有序的。”
“只是一個猜想而已，算法的實際運用纔是眼前的關鍵。”
“其實將世界數字化也不是不可能，你提到的那兩個問題或許有辦法解決。”
章凱祥的眼神終於亮了起來，“你有辦法？”
“兩個方面。”劉凡從包裡取出了平板“信息論之父香農研究出了信息的原子單位比特，但我找到了信息的夸克單位維點。”
章凱祥充滿好奇的接過平板，仔細聆聽劉凡發現維點的過程以及維點的意義。
“那你這樣不是要改變現有的電路邏輯了？”章凱祥非常準確的抓到核心問題。
劉凡不禁一笑，“我們家的芯片，已經實現了全新的電路邏輯了。”
章凱祥有些震驚，但他也很清楚劉凡的神奇，他跟絕大部分華夏人一樣，相信劉凡不會胡說。
看着章凱祥的表情，劉凡繼續道，“第二點就是通用數字化模型。”
“這可能實現麼？”章凱祥不是很相信的問道。
劉凡在平板上點開了一個文件，“大道至簡，所有的數學規律的基礎是通用的。”
章凱祥站定後一動不動的看着平板足足半個小時“你們公司處理過的數據量已經達到這個數量級了？”
“要不是有這麼久的沉澱，我也不敢做這件事情啊。”劉凡笑道。
“這是...”
章凱祥開始與劉凡不停的交流成長算法以及數字化規則算法的原理和數學推理過程。
兩人直接往地上一坐，開始了一次垃圾桶旁的徹夜長談。
一夜的探討並沒有讓兩人感受到任何的疲憊，反而讓兩人都是一臉的興奮。
如果昨晚有其他人在場的話，絕對不會再認爲章凱祥不好溝通。他的話比劉凡多的多，而且兩人的溝通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這也是劉凡認爲自己與章凱祥見面最合適的身份，基礎數學以及人工智能算法研究方向上的知己。
“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去落實我們的構想了。”劉凡修改完方案後長出一口氣道。
章凱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很快一愣，“我們？”
“來木龍科技吧。”劉凡非常自然的邀請道，“在我這裡可以讓你盡情的去驗證你的想法。我這裡有的是資源。”
章凱祥沒有說話，劉凡起身伸展一下身子，“明天有空麼？有空的話我在公司等你。”
章凱祥還是沒有說話，但他點了點頭。
一旦從數學的海洋裡抽身出來，章凱祥確實是一個不會打交道的人，但其實這種人反而很純粹，他只是沒有找到對的人。
而對他來說什麼是對的人？真正能跟他在一個頻道上的人，而劉凡正是這個人。
此時是凌晨四點，劉凡先與章凱祥告別準備回家休息，而在他的車從學校門口離開之後，有些人卻盯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