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一還在回憶當初紅衫部落的樣子時,一道殘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相對無言,兩人久久的凝視着對方。一道是青春洋溢,另一道卻是初露老態,元一不曾想到,這一路所遇見的老熟人怎麼就變得滄桑了?
眼前的紅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身形單薄,面容鬆弛,自然垂落的發線在月光的照耀下顯露銀光,初一看都差點認不出來,就以爲是一六七十歲的老媽子。元一好不容易從口中擠出一個字“紅”。
“怎麼是你?”紅也要不到元一還會回到紅杉皇族。兩人都不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對方。一個年輕力壯,一個卻是展露老態。都是憑藉着曾經的那份熟悉感覺着彼此。
“我來找你有事。”
“什麼事?”
“林不見了,我以爲她會來找你。”
“她確實來找我,我們也較量過,不過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真的嗎?那她去了哪裡?”
“腿長在她的身上,我怎麼知道,或許死了也不知道。”
“你..”元一本想說說紅,思定之後又開口說到:“你怎麼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還想問你呢,爲什麼我成了現在的樣子,你卻還如當初一般。”
“難道這是修煉元素之力造成的?我先去尋找林,事後我再來一起探究其中事情。”
“愛走就走,我不會留你。”就在紅說話間,城中又飛來兩道身影,一位是木,一位是雲。看到曾經熟悉的元一,雲忍不住上前跟元一說到:“哥...”
可是話剛說出又覺得非常的不妥,因爲現在的元一看起來要比自己年輕很多,感覺跟自己差了一個輩份。雖然沒有發線斑白,但也看起來像一位四五十的大叔。
“雲,果然你們都變了樣子。可是也不應該老得如此之快呀!”看到木與雲的樣子,元一更加確定是修煉元素之力的原因才導致他們現在的樣子。
“是啊,我們一直想去西域尋你,問問這其中的原因,都被一些事情給牽絆,這下正好你來了。就先在城裡住下吧。”
“人家忙着呢,不需要你替他打算。”
“哥..不對,元一,你要去哪裡?”
“我去尋找林,是我惹她不高興才讓她走的。”
“她..”雲還想說些什麼,紅打斷他的話搶着說道:“去吧,我們不攔着你。”
“好的,我先去找到林,回來再跟你們好好聊聊。”微微欠身,元一轉身向南飛去。
看着元一遠去的身影,木開口說到:“爲什麼他還如此年輕,難道是當初他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跟我們說?”
“不管是不是他還有什麼沒有跟我們說,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予我們的,不就是容貌變老嗎,這又何妨,就算死去我現在也無怨無悔。多花些心思在你們的後輩身上,他們不是已經覺醒元素之力嗎,好好給他們講講元素之力的悟道,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謹遵女皇號令,現在就去練武堂督導他們學習。”說完木與雲一同朝城中飛去。
紅遠視着元一離開的方向,心中自嘲的說道:“果然我們再見也只是如此,果然我們永不能同道。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真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說着一隻手緩慢摸着自己褶皺的臉龐。
在美人湖邊,黑城的三兄弟閒來無事,在湖邊的灌木叢中找了三根長長的棍子正沿着湖邊行走,時不時看見遊在岸邊的活魚,就是一悶棍下去,四濺的水花打溼了他們的衣物,也給他們送來了悶熱裡的一絲清爽。
自從知道高聲並不會引來傾盆暴雨之後,三人在谷中的行動開始隨性起來。酣暢淋漓的練武,自由自在的捕獵,時常是追着谷中的花鹿四處奔走,就是這湖水沒怎麼敢下去玩耍。都是旱鴨子,又不知道湖中深淺,所以沒事也只能是拿着棍子在湖邊打打魚,還得小心,萬一不慎掉入水中,吃虧的是自己。
“你們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些變化?”雙走在最後向前面的陰還有蒼問道。
“我也感覺到,感覺身體中多了一道氣力,但是又應運不出來。”蒼接着說道。
“可能是我們最近練功時間長,自身產生的一種變化吧。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要瞎猜測,認真看着點岸邊的魚,不然晚上就等着餓肚子吧。”
“噓,你們看前面。”蒼小聲的指着前面說道。在他手指的前面三條手臂粗的魚兒在深綠的水草中游戲。三人慢慢靠近,紛紛掄起木棍向水中砸去,一聲悶響,水濺高處,迅速盪漾開的水紋中,刷刷露出兩道魚肚白。
雙開心的用木棍想要把昏死的魚給扒過來,就在這時,水面開始涌動,三人本能的往後退出幾步,都沒有看清,只見一條不知什麼東西把敲暈過去的游魚給弄沒了。
氣憤的雙走到岸邊,朝水中毒罵道:“什麼東西把老子的晚餐給順走,不要欺負老子不會游泳,來岸邊我揍死你。”說完把手中的棍子用力的朝水中扔去,眼看着那棍子嗖的一下沒入水中。
就在同時,湖面又開始涌動,這一次是真切的看到,一條像蛇身一般的觸手向岸邊的雙快速襲來。千鈞一刻,身後的陰不知何時也已經動身,他如斗轉星移般把雙帶離開原來的位置,卻沒想到那從中冒出的不止一支觸手。
漆黑帶有吸盤的觸手朝着陰與雙躲閃的位置襲來,眼看就要把兩人拍成肉餅,就在這緊要關頭,雙突然催動了身體裡他感受到的那種莫名的氣力,直接從他的口中傾斜而出,耀眼的紅色火焰直接把重拍而來的觸手燒成黑炭。
伴隨着一股焦臭而斷成數段,然後被陰提拉着又往後推出數步,雙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氣。
“你們看”蒼下巴輕挑,示意讓陰、雙兩個人看去。那起伏波動越來越大的湖面冒出一隻圓形大頭,大頭上還有一些小支的觸手在蠕動,兩顆巨大眼珠死死的盯住三人所在的位置。鬆軟的巨型頭顱隨着另外三支觸手的拔高而漸漸擡高。
在三人都變得呆傻的時候,佇立在湖水中的五爪水獸竟然動了。它用觸手的蠕動徑直朝三人追來。剛剛回神過來的雙大聲喊道:“天啊,這怪獸還能離開水面。我們快跑呀,不然都得死在這。”剛咆哮完就被身旁的陰帶着與蒼往谷地的上方跑。
陰腳尖輕點在雜草灌木之上,輕鬆的帶着兩個比自己體型還要壯實的青年飛身而起,雙自己也想不清自己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力氣,還能如翻飛的蝴蝶從雜草叢生飄過。
然而這身後水怪的速度更讓三人吃驚,觸手的每一次探出,總能把那顆大頭顱帶出很遠,並且它與受傷的觸手一起,五條觸手配合相當自如,幾個呼吸就追上前來。
“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有娶老婆的呀。”雙與陰一同跳動的同時一邊哭喊着。沒想到自己的一時饞嘴把自己的小命也給丟進去。卻沒有注意到此時一直悶聲的蒼身體開始出現變化。
從他的肌膚之上,鼻子、嘴巴、耳朵、還有屁股上升起如黑煙一般的塵土,且越來越濃厚,隨着三人的逃離留在身後,不僅影響到五爪水獸視線,而且深入煙塵之中會感覺到煙塵會貼敷在身上,影響身體的行動,堵塞五爪水獸的呼吸,讓它在煙塵中慢慢失去體力,最後到缺氣而死。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險境,五爪水獸不敢在往前追,而是原路返回湖水之中,不但脫離煙塵困境,把身體漫入水中也很快洗淨敷在身體上的粉塵。攪動一番,五爪水獸又從湖水中冒出,遠遠的看着倒地休息的三人後慢慢潛入水中。隨着五爪水獸的消失,湖面又變得靜宜下來。
一邊喘着粗氣的雙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另外兩人說到:“究竟怎麼回事,這都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怕是我們感覺身體的那股力量竟然是元素之力。”蒼四肢癱軟的躺在地上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這覺醒的元素之力去殺死那湖中的怪獸。什麼時候能把它殺死那就是我們離開山谷的時候。”陰從地面坐起,看着層層土垣之下的美人湖說道。
在單斑族的塔樓上,林開心的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輕聲的跟腹中的胎兒說道:“寶貝乖,不出一個月時間你就從母親的肚子裡鑽出來了。到時候你要聽母親的話,讓母親陪着你乖乖長大。”眼睛魚紋中滲透着點點淚水,那是林幸福的淚水,一種在答案揭曉之後身受委屈的淚水。
林沉浸在自己的夢中,一份重新憧憬的美夢。這時真端着木盆從樓道上來,一見林獨自傻坐在草墊上就故意玩笑道:“阿婆這是又在想孩子生下來之後的高興事情呀。”
自從跟青回來,不久之後老阿婆也病逝,在姑娘中想挑選下一屆阿婆出來,本就過慣自由自在日子的各姑娘都推脫不接,倒是林在青的一再慫恿下接手。
一開始大家覺得林是外族不大意願,但在見到林所展示的元素之力後就變得無所謂了,在一個人力本就不強大的族中能有新人加入,並且還是女人,雖然這女人看起來有些年紀,但林表現出對族中井井有條的管理讓她們又不想多說,一切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做了單斑族族長。
林朝走來的真笑說道:“想討打是吧,我第一次身孕還別說真有些緊張。”
“這有什麼的,生孩子女人天生就會。再說到時候有幾位姑娘幫着您,您就放心吧。來,您躺好,我幫您擦擦身子。”
“你也是不怕累着,告訴過你多次,就用涼水給我擦擦就好,用不着每次都去樓外給我燒水。”
“那怎麼行,身孕的女人不能碰涼水,我還是勤快點打熱水,讓您跟寶寶都舒服點。”
“那你在樓上生個火爐,也免得樓上樓下跑。對了,上次給你吃的那顆丹丸後,沒有給你帶來些異樣的感覺?”
“有啊,你不是看着我很有勁,別怕我辛苦。這木質的塔樓一不小心着光就慘了。”真說話間,青從樓下走了上來。嘴裡還說着:“對,照顧你倆不能讓真姑娘一個人辛苦,晚點我去尋打個鐵爐子送上來,這木炭也包在我身上了。”
“不是跟你說過,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不要來塔樓裡,免得別的姑娘說閒話。”林有些不樂的說道。
“我最特別的事情就是要來看看你們娘倆。”青嬉笑的坐到林的身旁然後繼續說道:“我去林子裡採了些蜂蜜回來,聽說孕中吃這個最好。我可是被叮咬幾個大包採來的,不能不領情哦。”
“好了,你先放着吧,我晚點吃。沒事你先下去。”
“好,記得你答應我的,孩子生下來你就廢除男奴制的,說話算話。”
“我記得,下去吧。”青被催促着下樓,然後林朝真問道:“真,如果我要廢除男奴你會贊成我嗎?”
“我不知道,我其實也不喜歡族中的這個規定,但是這是先輩一直流傳下來的,它或許有它的道理。如果...”又在真說話的同時,塔樓外傳來幾聲高昂的獸吼聲。林疾步來到木欄處朝空中眺望,幾十只飛禽猛獸盤旋在單斑族的上空,林朝着塔樓下面的族人喊道:“速速找地方隱藏。”
然而就在林喊話時,天空中的飛禽早就做好準備,朝着地面上的人類發起猛烈的攻勢。那飛撲而來的飛禽用他們的利爪穩穩抓起人類就飛入空中,引來其它同伴的爭搶,把人在空中撕碎吞入腹中,然後又繼續另一番攻擊。
林想催動元素之力前去幫忙,可剛剛催動體內之力就感覺腹部疼痛難忍,直接跪倒在木板上、額頭上的汗珠迅速滑下。真快步上前扶住林,只見林雙腿間流出羊水,真驚詫道:“胎破了,必須先把孩子生下來。您堅持一會,我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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