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惜的那些話，簡直就像是刀子一樣，一刀刀直往他心口上戳。
心臟疼地幾乎要碎掉，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刀來個痛快。
胸口窒悶地發疼，連呼吸都變得格外的艱難，喉間一股腥甜涌出，他死死咬着牙生生忍住，最後還是忍不住捂着心口重重咳了好幾聲。
“心疼了嗎？”秦芷惜嗤笑了一聲道，“凌燁，你毀了我的岸芷汀蘭，但那終究只是個東西，就是沒了，我還可以再蓋起來。”
“可你呢？你這幾年來心心念唸的穆小念，就這麼被你親手給推開了！而她……是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了！”
之前的一通發泄，讓她的腦子也漸漸清醒了下來，看着凌燁臉上那灰敗的表情，她苦澀地勾了勾脣角：“凌燁，穆小念她配不上你，你對她又何必執着。”
“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歡你，這些年，穆小念不在，我一直在你身邊守着你，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知道我這次這麼算計你會讓你生氣，可只要我們最後能在一起就夠了不是嗎？我們兩家纔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阿燁……”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走到他身邊去想要抱住他的手臂，“你只要答應娶我，你毀了岸芷汀蘭的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的手還沒碰到凌燁便被凌燁嫌惡地一把揮開，他的力道那麼大，甚至在她的手背上抽出了一道紅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說的可真輕巧！”
她的岸芷汀蘭是可以再蓋，可誰能把穆小念還給他！
雖然他恨不得殺了秦芷惜，卻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全部都對。
是他，不肯相信她。
是他，口口聲聲責罵她。
是他，對她做出了比秦厲陽做的那些還要殘忍的事情。
是他，親手把她從他身邊推出去的！
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個絕不會後悔的人，縱然是做錯了，他也有能力面對所有的後果。
可這次，他是真的悔了，也是到第一次知道，懊悔的情緒竟然這麼讓人絕望。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間能重來一次，衝進包廂的那一刻，他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把她抱進懷裡……
可是，晚了。
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念念她回不回來，不需要你操心。”凌燁冷冷瞥了她一眼，鄙夷地說道，“秦芷惜，別打着愛我的藉口做這種卑鄙齷齪的事情，這隻會讓我更噁心你而已。”
“回去告訴你小叔叔，他對念念做的那些事，不是單憑那一槍就能抵消的！”
毀了岸芷汀蘭，也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他說完這話，轉身要走，秦芷惜卻突然大聲喊住了他：“凌燁！我喜歡你那麼多年，我爲你做了那麼多！到最後換來的，就只是你一句噁心嗎！”
“你跟我說清楚！我到底有哪兒比不上穆小念！”
凌燁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拉開了門上了車：“你有什麼資格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