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水把他襯衫的前襟都給染溼了，喬亞反手用力摟住她，儘管盡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想在穆小念的面前失態，可淚水還是模糊了他的雙眼。
“是我回來了……”
如果不是凌燁把那份DNA檢驗結果送到他面前，向他挑明瞭穆小念的身份。
他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穆小念竟然真的就是他的親妹妹。
之前他只覺得她給他的感覺格外的親切，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一樣……可根本就沒敢往這方面想過。
他一直以爲，他那個傻妹妹早就已經隨爸媽去了。
可原來，她還活着，就在他身邊，那麼近，卻……相逢不相識。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像什麼樣子。”他飛快擡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清了清嗓子道，“你看你本來就醜，再哭下去萬一變得更難看了怎麼辦。”
穆小念本來還沉浸在重逢的激動中，哭的不可抑制。
聽到他這話，生生被氣笑了，忍不住擡手往他胸口擂了一拳：“有你這麼說自己親妹妹的嗎！”
“有啊，我現在不就在這麼說嗎？”喬亞揉了揉她的頭，抽了桌上的紙巾給她擦眼睛，“別哭了，一會兒眼睛哭腫了，回去讓凌燁見了，他得恨死我。”
“他纔沒那麼小心眼。”被他這麼一打岔，穆小念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推開喬亞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待到把自己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她擡起頭來瞪向他問“說清楚，我們都認識三年了，你怎麼現在纔跟我挑明身份！到底想瞞着我什麼！”
“這個你還真誤會了。”喬亞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頗帶了點兒討好意味地親自給她把那塊抹茶蛋糕切好，推到她面前，這才解釋道，“我也是前幾天才從凌燁那兒知道的。”
“他可能是查到了我的身份，之後又拿了我們兩個的DNA樣本去做了對比鑑定。”喬亞說到這兒笑道，“檢驗出來，你就是我那個傻妹妹沒跑了。”
穆小念聽到他這話卻不由愣住了。
竟然是凌燁發現的？可凌燁根本就沒和她提過啊！
“那天早上，我都有跟你說我是你哥，可你就是不信。”喬亞瞄了桌子上那洋娃娃一眼，“沒辦法，只能找點兒讓你信服的證據。”
穆小念伸手摸了摸那洋娃娃，眼神都不由黯了下來：“我一直以爲這禮物我這輩子都再等不到了。”
她轉看向喬亞的時候，眼眶隱隱發紅，眼神卻顯得格外執拗：“你跟我說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沒出事，爲什麼不回來找我？”
“我當年在國外，也被人襲擊了，不過我運氣好，撿了一條命。”喬亞說到這兒的時候，不禁擰了眉道，“我回來找過你，可根本查不到有關你的資料，還以爲你也跟爸媽一樣……”
穆小念怔了一瞬，隨即恍然，穆家收養她之後，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用手段洗去了她以前所有的背景資料。
喬亞那時候還小，能查到的也只是一些表面資料，找不到她，也是正常的了。
明明都活着，卻誤以爲對方已經去世了。
命運真是……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穆小念端起面前那杯可可嚐了嚐，已經徹底涼透了，帶着澀口的苦味：“你既然跟我坦白了身份，那，其他的事情也都不要再瞞着我了。”
穆小念擡起頭看向他：“告訴我，當年的那場火災，真的只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