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童話］？詳細說說。”現在的顧陸手上正巧有蛤蟆先生和借東西的小人，兩部還未發表的童話作品。地主家有餘糧，說話就是硬氣。
不過……顧陸思忖着，心理科普類也算童話作品吧？
“我們華夏最早出現的現代童話，都是由歐美的童話作品進行翻譯而成的。上個世紀初，魯迅先生在和其弟合譯的《域外小說集》中，翻譯王爾德的童話作品《快樂王子》……”啓副主席說到一半，發現電話那頭沒聲了，他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反應說出來的車軲轆話有點太多了。
其實顧陸沒聲音，是在專心聽，偶爾瞭解點沒用的知識還是相當不錯的。就好似顧陸就只知道周作人被判處“剝奪政治權利”，故此，他翻譯的一千零一夜和希臘神話，都沒他的署名。沒想到對國內童話文學發展還有這個貢獻……
啓副主席清了清嗓子，連忙收尾，“總之，我們國內原創童話故事站起來了，周藝文、葉聖陶、孫幼軍、洪汛濤、曹文軒、秦文君等優秀的童話小說作家涌現。”
“不過進入新世紀，就沒有再持續產出《青銅葵花》《奧比島歷險記》《神筆馬良》《小貝流浪記》這一類的優秀作品，所以根據這情況……”啓副主席說。
他頓了頓繼續道：“就由我們作協聯合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舉辦的活動，旨在產出更多優秀作品。目前已取得文明委和CTV14少兒頻道，以及共青團子的支持。官方態度是支持的，給予的宣傳資源還是很……不錯的。”
本來想說很大，但想想“外交三部曲”上新聞聯播、人人日報以及參考消息等媒體的推廣，貌似也沒多大，於是話到嘴邊了也要緊急改口。
而啓副主席秀肌肉的原因只有一個，“大佬，我們這活動還是很可以的，要不要考慮考慮？”
“那推廣力度相當不錯，［新童話］系列書籍準備什麼時候出版？”顧陸問。
“我們計劃今年暑假上市，大概是在六七月份，五月底交稿。”啓副主席補充，“如果顧陸老師忙碌，那麼六月份交稿也來得及。”
“五月底……我正好有個童話創意，所以時間方面應該沒問題。”顧陸思考了一小會，就直接答應下來。
顧陸知道自己最掙錢的是周邊。別看嫌疑人x賣出好幾個國家的影視版權，可收益不足小王子的零頭，準確說，連《冰菓》都比不上。
《借東西的小人》可以拍攝動漫大電影，也是能進行周邊運營。多搞幾個IP，今後也好躺着賺錢。
瞧瞧JK羅琳，雖說被開除了哈利波特籍，但掙錢那是真誇張。
有機會抽到暮光之城、指環王，才能瞧見哈利波特尾巴……
“謝謝啓主席給我這個機會，”顧陸說，“這類事發個郵件說一聲就行了，也是麻煩啓主席打電話來詢問一下了。”
“……”
你在說什麼鬼話？
要不要你和趙主任聊聊？
啓副主席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沒被噎住，他連忙說，“不不不，是顧陸老師願意給［新童話］活動一個機會。那我就不打擾顧陸老師工作了。”
正經事說完，啓副主席趕緊掛斷電話，因爲說話感覺壓力山大，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至於有關版權率的問題，還是長江出版社自己和作者談，具體情況作協不插手。
顧陸之前平面國也參加過系列作品的出版，所以對這過程挺清楚。
不過很多出版行業外的人不清楚，無論魔都人民出版社，還是新青年出版總社，給顧陸的版稅都是國內最高，沒有之一。
“那超級大長篇巨人的隕落就稍微晚點發布吧。”顧陸心想，畢竟六十萬字的體量，文抄還是需要講究科學的。
好吧，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有阿爾吉儂的前車之鑑，顧陸感覺這部在地球橫掃歐美的作品也不一定了……
緩緩，如同豆瓣上外國電影自動加一分的潛規則，估計美利堅圖書市場對華夏作品是自動扣一分。
打開電腦，從裡面翻找出一個文檔，這部作品顧陸之前文抄了一個開頭。
[他們是誰？”李曉曉問道。
“借東西的小人啊！”任大媽說。在暗淡的光線中，她似乎在微笑。
李曉曉有點驚慌地看着她。“有這樣的人嗎？”過了一會兒她問道。
“什麼樣的人？”
任大媽眨着她的眼皮。“住在別人房子裡的小人……專門借走別人東西的！”
……]
顧陸記起來了，當時他很激動的籌備着，因爲這部童話作品是非常能對華夏式生活進行輸出的。
比如原著中小人用維多利亞港風景郵票作爲裝飾牆，顧陸就改爲了長城風景郵票。
火柴盒做五斗櫃，吸墨紙做地毯，別針做門閂，把少先隊隊徽翻過來放置就是好玩的蹺蹺板。
“還真是挺有想法的。”顧陸給幾年前的自己點個贊，不過這改動會出現一個小毛病，但沒關係，顧陸可以打補丁。
倒不是非要宣傳華夏什麼的，當前智庫也沒這方面的任務。只是國內童話系列叢書，主角發生的故事都和國內沒關係，有點不妥。
又是足足一下午的忙活。顧陸寫了小几萬字，限制他文抄速度的，不是電腦鍵盤，而是腱鞘炎。
文抄到腱鞘炎，這是什麼樣的精神？
“小王子，如果是以孩子的視角看待世界讓人感觸頗深，那麼小人就是放飛想象力，這纔是小朋友們愛看到的作品。”顧陸相信任何人讀書時期都有找不到筆蓋，或小物件的時刻。
孩子們或許不會喜歡小王子，但借東西的小人會吸引他們。
借東西的小人足足有五部，正傳加四部續集《借東西的小人在野外》《借東西的小人漂流記》《借東西的小人在高處》《借東西的小人復仇記》，顧陸全部抽到了。
先寫出正傳，後續視情況而定。
晚上，活動手指關節時接到周琳的“求救”消息。
［半小時後給我打個電話，說實驗室有急事。一定要說得非常非常急切。拜託了！我相信你的演技。］
可以的，顧陸大概知道對方是什麼情況了。
瞥一眼時間，顧陸一心兩用，手指努力展開，又全力握緊，來回反覆十次。網上看到緩解腱鞘炎的動作，據說是非常有用。
到時間了——
顧陸撥通對方電話。
“上哪去了？今晚不是應該輪到你收實驗室嗎？”
“算了不說了，快來實驗室，出大問題了，你知不知道？”
那邊剛接通，顧陸就是一盆熱油澆過去，聲音急促而尖銳。讓人不自覺的回憶起沒完成家庭作業，被老師逮住的緊張。
“今天不該你值班嗎？並且我也請假了。”周琳在電話那頭弱弱迴應。
顧陸咬了一下舌尖，通過這樣的疼痛才讓自己沒笑出聲。初中就認識她的顧陸，就沒見過這種弱弱的語氣，要知道對方是理不直氣也壯的怪力少女啊，真能裝。
該配合你演出的，顧陸不能視而不見，聲音繼續擡高，“什麼該我？昏頭了吧？教授快回來了。你如果不在教授之前趕回來，實驗數據就別想要了！”
說完，顧陸直接掛斷電話。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應該沒問題吧？”顧陸看着手機。
大概二十來分鐘之後，周琳回電。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是周琳開朗的笑聲，帶着一溜溜解脫，“終於從同學聚會逃出來了。”
“大學同學聚會？”顧陸困惑地詢問周琳，“這不才畢業半年嗎？搞什麼聚會？”
“就是因爲才畢業沒多久，才能把人聚齊。”周琳迴應，“況且現在很多人，人脈基本就是同學。況且畢業半年，該找的工作也找了，這是同學們交換資源的好機會。現在大部分大學畢業都會這樣做，如果沒有，那就是沒被邀請唄。”
“互相交換資源？說話還真直接。”顧陸說，“按你的性格，同學聚會，想走就走了，還用電話當理由啊？”
兩人就順着聊下去。
確如周琳所說，畢業一年內就開同學會很常見。怪力少女是可以借顧陸遁走，不過距離四九城千里之外的滇省春城同學聚會，有人就無法遁走了。同學聚會的飯局之後，被拉去唱歌。
當然原因也不能歸結到她沒顧陸微信上，雖說確實認識顧。
“這裡這裡趙娟，剛纔不是一起走的嗎？爲什麼你落後面了？”同學招呼趙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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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KTV，竄進一個乾淨利落的身影，同學們自然注意到了。
“首屆我們同學聚會你就不積極，以後還得了？”
“抱歉抱歉，真是臨時有事，剛纔去接了個電話。”趙娟只有道歉，在沙發上坐下，同時也轉移話語，“喝到哪裡了？”
“知道，大忙人嘛，邊警不好乾，你可是我們中少見的走這條路的，又累又辛苦啊。”一個壯碩的男子表示理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來不來？”
“玩啊，誰怕誰。”趙娟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滿啤酒。
有人說“好女人”是男人的一所大學，可以讓其成長。也不知道真假，但好大學是真讓人成長，瞧瞧趙娟，就是鮮明的例子。
因爲才畢業沒多久，再加上前面聚餐有感情回顧，所以氣氛也非常融洽。
一個半小時之後，酒過三巡。
“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剛纔壯碩的男子問出了這問題，旁觀同學們一陣吼叫，因爲都知道讀書時壯碩男子暗戀……也不能算暗戀，全班人都知道，只是沒敢表白。
他的眼睛在看趙娟，想得到一個答案，旁敲側擊問問自己有沒有機會。
周圍人甘願充當氣氛組，也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畢業前總覺得時間還長，於是學生時代就那麼莫名奇妙過去了，那些心聲絮語上不去下不來地堵在嗓子眼。壯碩男從沒如此緊張過，比面試還緊張。
“有啊。”趙娟倒是很直爽，“不過是暗戀。”
“你這麼漂亮，還會有暗戀人的時候？什麼人不都是勾勾手指就來了。”有女同學難以置信，“你說華夏人不騙華夏人。”
趙娟是從小“乖（漂亮）”到大的，這也是爲何壯碩男不敢表白的原因。
“沒說謊。”趙娟眨了眨眼睛，“真心話大冒險，玩的就是一個真實。”
曾經忐忑間送出去的玻璃球，要說的話都在裡面，不知是否傳達了出去……
可說實在話，表白歸根結底只是給自己一個交代，那樣含蓄的青春的暗戀，說出口難以啓齒，還是不夠勇敢吧。
送出玻璃球后的那一整個暑假，趙娟有時候會對着顧陸沉寂的QQ想，其實自己和顧陸什麼關係都沒有，不過兩條反函數線，初中就已是相距最近的時刻，此後只是愈行愈遠。
“很帥嗎？不敢表白？”有人好奇。
“帥嗎？”趙娟想了想，“還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帥，是那種初看還好但越看越帥的類型。並且太優秀了，我都不敢表白。”
優秀到不敢表白？
同學們八卦的心思完全被勾起了，能有多優秀？
“我想知道是多麼驚豔的白月光，能讓娟子自卑了。”
說到這裡，趙娟硬是沒說出顧陸的名字。只是想着別說學生時代的她了，現在也不一定敢開口……
趙娟和同學們碰杯，心中的酸澀像杯中撞擊後的啤酒，噼噼啪啪地向上涌，可再是綿密的泡沫也會漸漸平靜下去。
她笑說，“真的，不敢讓人家知道啊。”
…………
“顧陸不來慶功宴？”迪博皺眉，隨即嘆氣，“顧可是我在華夏最好的摯友，他不來巴黎參加活動，我真是太遺憾了。”
“是非常遺憾。”妻子卡蜜嘴角帶着笑意，一點也不像是遺憾的模樣。
“我知道了。”迪博拳頭捶手心，“顧的書籍在亞洲銷售累積已有一千五百多萬冊，所以一百多萬冊不是什麼大事。”
卡蜜爾沒接話，因爲她等着丈夫的後一句。
果不其然，迪博繼續，“卡塞勒先生是不是一直想約我們吃飯？”
卡塞勒……卡蜜爾腦筋轉了一圈鎖定人名，路易威登執行總裁。
“邀請了許多次了，親愛的，是要接受邀請？”卡蜜爾點頭，其實她壓根記不得了，只是奢侈品牌的一個CEO而已。不過有沒有這回事，都可以讓其變成真的。
迪博這樣說，“《誰動了我的奶酪》，奶酪、老鼠還有矮人，是不是特別適合作爲時尚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