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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原本靜寂的夜此刻卻轟鳴不斷,大地一次次被轟擊震顫,地上的血跡碎石也是一次次跳躍而起,至於血煞之氣愈濃郁,幾乎凝成實質,氤氳蔓延開來,如同一層漂浮在最低處的雲朵。
而就是在這躁動的環境中,卻出現了十分和諧的一幕。
一座巨石上,一道身穿青衫的身影盤膝而坐,雙眸閉合,並不算俊朗的面容上卻泛着一股剛毅堅韌的氣息,血紅『色』的月華照耀下來,爲這一張臉覆上了一層奇異的光暈,乍一看就有一種令人親近的感覺。
然而,若真是有人在這裡絕對不敢去親近,反而會駐足深思,在腦海中形成一副奇異畫像:一個白袍的偉岸身影站在躺了無數屍體的戰場上靜靜悲歌,可惜肅殺的孤寂中卻無人聆聽。那觸動人最深處心絃的聲音足以令所有人爲之震撼,進而痛哭流涕。
彷彿,這就是人族爲了在夾縫中得以生存,而與戰獸,與百族之間拼死廝殺的戰場。
而在這一道身影的旁邊,巨石的另一角上還有着一道身影存在。
從白『色』裙衫上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女』人,高挑的身材掩在裙衫中玲瓏畢現,滿頭青絲用紫『色』的簪子簪起,映着血『色』月華顯得有些妖異,而在下方一方面紗將面容掩住,唯有一雙黑亮的眼眸『露』在外面,微微眨動,泛着一絲好奇,而背在身後的一雙素手中還捏住一杆『玉』『色』笛子。
二人一個閉眸沉默,一個則是靜靜打量,就這般過去了片刻。
忽然,一道黑『色』身影從濃煙中出現,先是打量了盤膝而坐的宿雲一眼,而後有『迷』『惑』的看向了一側的『女』人。
靜寂無聲中『交』流了一個眼神,『女』人微微搖動螓,黑衣人隨即再次潛入到濃煙之中,轉瞬沒了蹤影。
黑衣人走後,一道聲音悄然響起。
“你是『迷』音教的什麼人?”
宿雲的突然開口,令『女』人不禁一震,下意識的瞥了宿雲一眼,才知道聲音竟然是從這一道好似昏睡過去般的身影的口中傳出。
“你在這四方天音陣中無事?”
珠圓『玉』潤的聲音響起,好似悄然奏響的天籟,給人一種空谷幽泉叮咚作響的感覺,彷彿這聲音根本不是人出的,而是一件最頂級的樂器走出的曲子。
宿雲微微驚奇,隨即想到對方的身份也就釋然。
此人應該是『迷』音教的人,聲音似是樂音,這也並不足爲奇。
“四方天音陣?”宿雲莫名笑笑,眼眸依舊沒有睜開,就那麼的閉合着眸子,道:“區區小音不足爲慮!”
宿雲的輕蔑,令『女』人稍稍皺了皺纖細娥眉,“看你好似也十分不凡,卻如此狂妄,你可知道這四方天音陣有四層,現在只是開啓了第一層而已,若是四層全部開啓,漫說是你一個小小的上位聖域,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尊者也要隕落!”
宿雲聞言,好笑道:“這等『迷』音教的秘聞你卻來告訴我,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殺我的準備?”
『女』人沒有愈皺緊,道:“你必須死,我也沒有辦法!”
“哦?”宿雲好奇,道:“我必須死,爲何?”
雖然沒有睜開眼,宿雲卻能清晰的感知到『女』人微微搖動螓,輕輕嘆了一聲。
“我必須殺你,不但是你,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得死!”
如此決絕的話語似乎更應該出現在一個怨毒的『婦』人身上,而如今出現在『女』人身上,頓時失去了煙火氣,好似是一句祝福話語一般,令人生不出絲毫的負面情緒,甚至還會有些欣喜,如同得到了美人垂青一般。
宿雲不置可否,淡淡問道:“爲何每個人都要死!”
這看似廢話的話卻使得『女』人眉頭皺的愈緊了,那『精』致晶瑩的皮膚泛着『玉』『色』光華,乍一皺出了褶皺,令人心疼不已。
“因爲天音教不能滅!”
“天音教?”宿雲有些恍然,道:“天音教是你們的自稱吧?”
“嗯!”『女』人很溫和的點了點螓,說話間,背在身後捏着笛子的素手收回來。
“你要殺我?”宿雲開口,有些好奇。
“嗯!”
『女』人回答的更加溫順,素手捏着笛子上揚。
“你要用音術殺我?”宿雲愈好奇。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解下了橫在『玉』容之上的面紗,這一瞬間,一道光華綻放,宿雲沒有睜開眼,卻由衷的嘆了一句,“狀似明月泛雲河,體如輕風動流『波』。我雖然沒有看到你的容貌,大略我所見過的少有人能及!”
『女』人聞言微微一頓,臉上多了一分異『色』,悄然嘆了一口氣,“我不得不殺你,不過你既然能在四方天音陣中毫無傷,也是極爲了得的才俊,只怕不久也是一尊人傑,我用我天音教最爲頂級的音術殺你,算是對你的尊重!”
頓了頓,又輕聲對宿雲解說道:“我用天音十三術演奏一曲君無殤,你會沉『迷』在曲子中,直至靈魂寂滅,自始至終都不會出現絲毫的痛苦…”
說完之後,『女』人將笛子提在朱『脣』之間,就要吹奏。
就在這時,宿雲忽然開口,道:“我還不知你身份!”
『女』人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皺起,道:“你這人都要死了,還問我這些做什麼!”
頓了頓,似乎不忍心宿雲帶着『迷』『惑』隕落,『女』人嘆了一口氣,道:“我叫做澹臺倩,天音教的聖『女』!”
“澹臺倩?”宿雲微微好奇。
天龍大陸每一個奇特的姓氏都意味着一個絕的強者,也唯有絕的強者纔有資格開啓新姓,譬如納蘭尊者。
『女』人再不搭理宿雲,將弟子橫在『脣』齒間,素手微微點動,似乎就要演奏。
而這時宿雲又要開口。
她微微不忿,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多事?”
宿雲失笑,“你要殺我,我還不能多幾句話?”
似乎覺得宿雲說話有理,『女』人道:“那你快說吧,這一次四方天音陣是由四位中位聖域護法施展,持續的時間不多,你不要耽擱了!”
好言相勸別人去死,這怎麼看怎麼彆扭。
宿雲好笑道:“既然你要殺我,而且還是用你最擅長的手段殺我,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女』人好似小『女』孩現了新奇的玩具一般,話音中流『露』着一股好奇。
“我就坐在這裡任你施展天音十三術演奏曲子,你若是殺不了我,答應我一個要求如何?”
“不可能!”『女』人第一時間反駁,道:“你不可能活下來,即便是一品尊者也未必能從我的天音十三術中存活下來,而你一個連神級也爲達到的上位戰聖,決不可能做到!”
『女』人卻不知道,宿雲表現出來的上位戰聖氣息其實是假的,他真實修爲只是下位念聖而已!
宿雲戲謔道:“你不敢賭?”
“你這人怎麼如此…”『女』人對於宿雲的頑固有些不忿,握住笛子的手微微用力。
“敢不敢?”宿雲打斷道。
“哼,賭就賭!”『女』人道:“你要賭什麼?”
宿雲聞言,忽然『露』出一抹詭笑,『女』人見狀立刻就感覺不好。
“我要你怎麼樣?“
“你…“『女』人惱怒。
宿雲也不去理會自己話語是不是很有歧義,反而繼續『激』將道:“不敢那就算了?”
“哼,賭就賭!”
『女』人氣急,哼了一聲,雙手持笛子,就演奏了起來。
乍起的聲音如同秋後窩在蒿草中的大雁沖天而起,極攀高的曲調卻偏偏沒有絲毫的突兀感,而在一個小高峰之後,聲音陡然落下。
一升一降,聽曲之人不由爲之心炫。
而接下來的曲調則是平緩了許多,好似『春』日深山一泓小溪緩緩流淌潺潺而鳴,清脆悅耳。
一副生機勃的大好『春』山圖,已然印在心中。
宿雲隨着曲子平緩而面『露』祥和,已經深入意境之中。
『女』人見狀微微泛出不忍之『色』,隨即又被掩藏到了深處…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原本平緩的曲子終於出現『波』瀾。
“這君無殤共有五道高!『潮』,每一道用天音十三術演奏出來都有着恐怖威力,足以震碎靈魂,而且一道比一道厲害,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過第一關。唉,也許過不去吧,師父曾說以倩兒的實力演奏的第一關就足以使修煉數百年的上位聖域隕落,而看他也不過是百歲以內而已,怕是不成的!”
然而,令『女』人驚異的是,第一關悄然而過,宿雲毫無損。
心下也起了爭勝之心,『女』人演奏的愈急了,快的向着第二關攀去。
清脆悅耳,第二關至。
『女』人凝眸注視,可惜,宿雲毫無異『色』…
清遠悠揚,第三關至。
依舊,宿雲毫無異『色』!
“這怎麼可能,第三關就意味着神級也抗不住,他怎麼有如此堅韌的靈魂,這…”
『女』人難以接受,愈用了幾分力氣專注演奏。
山鳴谷應,㊣(7)第四關至。
演奏之音已經幾乎臻至極致,連四周的大地也是微微震動,好似一面大鼓一般輕輕應和,地上血紅『色』石子調動,如同舞動的『精』靈。
『女』人的面容已經多了一層嫣紅之『色』,顯然演奏到這裡她也有了幾分負擔。
然而,令她驚詫無以復加的是,面前的人依舊毫無傷,悠然聽着曲子,臉上盡是愜意之『色』。
“不可能,第四關就算是尋常低一些的一品尊者也承受不住!”
『女』人難以置信,渾身一震,身上飄忽出一股飄渺氣息,而樂聲也是一轉,變得空靈飄渺了起來。
可惜,宿雲還是毫無異『色』。
“罷了,就用天音第十三術攝心術演奏這第五道關卡,只是師父一直不讓施展,怕倩兒留下暗疾,唉,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想到這裡,『女』人面『色』一肅,樂音陡然劇烈震顫起來…
給讀者的話:
終於趕完了,沒食言。明天大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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