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取出五十塊下品靈石放在櫃檯上,懶得解釋太多。
“麻煩師兄了!”
這態度,是堅持要開的意思,羅鈞也只能放下手上的事,幫她登記。
所謂守擂賭鬥,是演武場爲激勵下面弟子多多參與擂臺對戰,開發自身潛力的一種方式。
任何人只要覺得自己實力足夠,都可以開守擂賭鬥。
規則也很簡單,比如江意此刻,以五十塊下品靈石做彩頭,登記過後就可以去守擂。
要挑戰的人,需拿出五十塊下品靈石,或價值相當的物品參加。
挑戰者贏,拿走所有彩頭,這場賭鬥也就結束了。
江意贏,彩頭累積入獎池,賭鬥繼續。
下一個挑戰者再來,只需付出五十下品靈石或等價物品就能上臺攻擂,博取獎池內所有彩頭,後面都是如此,無需加碼。
江意必須連贏五場以上,才能擁有停止賭鬥的權利,拿走獎池裡所有彩頭。
每連贏十場,宗門貢獻點加一百,上不封頂。
剛入宗那天,江意跟沈菩寧她們來過演武場一次,看到這個比鬥規則時,她便打定主意月底來打擂。
“我再問一次,你確定要開守擂賭鬥?一旦開始,等級不論,金銀銅鐵四榜上的弟子全都可以上臺攻擂,我在演武場十多年,從未見過哪個練氣中期的弟子敢開守擂賭鬥的。”
江意笑容依舊,“那是因爲師兄你沒碰到我,若是我能守擂四十場,是不是就能進入金榜?”
“呵~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你看那金榜上,哪有練氣中期的?有志向是好事,志向過高,就成了白日夢!”
“那我要是進了金榜呢?師兄敢跟我賭一把嗎?”
羅鈞把一張畫滿符文,蓋好大印的黃紙拍在櫃檯上,“進了算你本事,身份令牌押下,這符拿到演武場中心,灌注靈力,守擂賭鬥便正式開始!”
江意撇嘴,拿走符紙出去。
“還想激我?我在這兒當管事什麼人沒見過?要那麼容易衝動,家底都要被你們薅光。”
吱!
旁邊研墨的灰毛老鼠點頭,表示認同。
江意拿着黃符走到演武場中心,靈氣注入符紙,符文被激發,化作流光注入腳下青石磚中。
轟隆隆!
地面震動,周邊青石磚齊齊升起,頃刻間形成一座四方擂臺。
符光徐徐鋪開,四根石柱撐起四角,形成防護結界。
另有一座石臺從擂臺正前方升起,五十塊下品靈石整齊的碼放在上。
一隻灰毛老鼠,手持迷你長槍,身穿金光鎧甲,目不斜視,威風凜凜地直立在靈石旁守衛。
鐺——
鐺——
鐺——
銅鐘震響,凌波山中鳥雀驚飛,各處修士紛紛停下手中事務,朝演武場方向望來。
這鐘聲,便是告知山中修士,有人開了守擂賭鬥。
歡迎來戰!
……
凌波山下,執事堂。
赤松子手持拂塵,恭敬地將一位烏髮金瞳,周身雲霧繚繞,自帶仙氣特效的白衣公子送出來。
“玄暉妖師,您真的別爲難我了,我已經受命去勸那柳桃之許多次了,每次都無功而返,咱又不能強制驅除,畢竟玄英劍宗可是幫咱們各大仙門守着北海之濱呢。”
“您與其在這裡強拉我去將人請走,倒不如幫她修好曜靈劍,全了她心願,這對您來說不就是噴幾口金烏火的事嗎?”
白衣公子一雙燦金瞳仁中滿是害怕,默默抱緊自己,“不是我不幫,我家真君不點頭,我慫,我不敢吶。她日日守在山下堵我,要不是她眼神不好又單純,我今日都溜不出來!”
唉!
赤松子和玄暉對看一眼,齊聲嘆氣。
鐺——
銅鐘聲悠揚洪亮,迴盪在山間,赤松子同玄暉一起看向演武場方向。
赤松子捋着鬍子道,“這又是誰,竟開了守擂賭鬥?”
玄暉眼神一亮,“有趣,許久不曾看過宗中小輩的比鬥了,走走走,同我去看看。”
玄暉扯着赤松子就走,赤松子無奈跟隨,練氣期的比鬥都是菜雞互啄,玄暉妖師一個結丹巔峰的化形嵐妖,竟對這個感興趣,看來真是被柳桃之堵在山裡太久,太無聊了。
玄暉帶着赤松子一閃身來到演武場上空,下半身散成雲霧,載着赤松子懸浮於半空,隱匿起來。
凌波山中的弟子們聽到銅鐘聲響,都匆匆趕來,演武場上的人越聚越多。
兩個練氣後期的小姑娘站在赤松子和玄暉下方,絲毫也沒發現她們頭頂藏着一個結丹妖師和一個築基師叔。
“李師姐,你認識擂臺上的人嗎?”
李清嫺抱着雙臂,神色冷傲,“那是與我同院的江意,懶貨一個,才練氣六層就敢開守擂賭鬥,不知死活。”
“臺上那小丫頭叫什麼?”
聽到腳下兩人談話,玄暉耳朵一動,傳音問赤松子。
赤松子笑,這反應跟他當初一樣,“她叫江意,江河的江,如意的意。”
玄暉怔了怔,眯起雙眼仔細打量擂臺上的少女,“誒?你還真別說,這丫頭跟江易那丫頭長得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江易可沒她這麼懶散,也沒這麼瘦弱。”
擂臺上,江意取出草編的蒲團扔在擂臺一邊,盤腿而坐,手肘撐在膝蓋上打哈欠,正在等待第一位挑戰者上臺。
玄暉繼續道,“江易那丫頭那可是個勤奮刻苦到令人髮指的小瘋子!脾氣還爆得不行,跟我家真君似的,一點就炸!要不是我確定我家真君獨身至今,我都要懷疑江易那丫頭是我家真君的親閨女了,可惜了,多好個丫頭,唉!”
見半天沒人上來,江意又取出中午沒吃完的燒餅和《丹術基礎》,邊吃邊看,不理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羣和竊竊私語聲,鬆弛感拉滿。
“她什麼來頭?練氣六層就敢守擂,難道有什麼底牌?”
“保不齊有,說不定她的妖靈資質極好且已經練氣巔峰,掌握了什麼稀有法術,我們還是先觀望一下,別衝動。”
“趙乾師兄,你都是金榜的人了,要不上去幫兄弟們試試?”
“呵呵,要去你去,我可不出這個頭,五十塊靈石而已,沒意思。”
江意分心聽了一耳朵,發現這些練氣修士還挺謹慎。
無奈之下,江意提前放出花姑。
她真沒有底牌,就一人一妖一劍。
“她的妖靈是隻嵐妖?”
“練氣七層?不可能吧?”
“這隻嵐妖怎麼看起來先天不足的樣子,體型比正常練氣七層的嵐妖小很多。”
譁然聲起,擂臺周圍的人全都盯着花姑看。
猝不及防看到這麼多人圍着,花姑渾身顫抖,左右扭動本能地找地方躲避,發現擂臺上沒有遮擋物,就一頭撞進江意懷中,拉起江意衣襟將它自己緊緊裹住。
(˃⌑˂ഃ)害怕!
“嗯?竟是個嵐妖,有趣有趣!”
半空中,玄暉一雙燦金色的眼盯着花姑打量不停,越看越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