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燊先展開系統簡陋的界面，確認系統還在。
又打開手機，搜了搜新聞，確認自己還是在水星世界，並沒有穿越回去，微微鬆了口氣之餘，重新把手機塞進褲兜。
只是他不知道，賽手機的時候忘記鎖屏，無意中點開了逗貓直播的APP。
國際範娘：“咦？沙雕主播不是說下播了嗎？怎麼又上來了？先來一發火箭支持一下！”
“國際範娘”打賞“不服憋着”一枚火箭！
“誰說不是呢？樓上的老闆大氣，都還沒看到主播出鏡，就先來一發火箭支持。”
國際範娘：“過獎！過獎！偷偷關注了主播兩天，發現沙雕主播挺有意思的，我怕他突然太監停播了，多支持一下沒有壞處。”
“樓上老闆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是窮人，小小魚丸不成敬意，走一波先！”
一波魚丸、魚翅的打賞之後，水友們回過神來，直播間有聲音，沒畫面，聲音還挺噪雜，不像是正經的直播現場，倒像是無意中的直播事故。
“我看到了什麼？這黑乎乎之中偶爾透光的粗糙畫面！我聽到了什麼？這若有若無的聲音……難不成，主播在搞事情？”
“你們轉彎都這麼急的嗎？說開車就開車，我可是要去幼兒園的小盆友！”
“樓上的樓上下流！有個兒歌是咋說的？可以裝逼，可以裝純，就是不能太下流！”
“請問這首兒歌是什麼梗？求科普！”
“這首兒歌啊？那可就厲害了，加我微信，我給你科普！。”
“別啊大哥，直接說不行嗎？我保證不舉報你！”
張燊什麼都沒做，也就無意中開了直播，沙雕水友們自己就在直播間裡聊嗨了。
只能說，一旦沙雕風格成型，那真是跟磁鐵一樣，明明只是想隨便看一眼就走，可一看到這幫沙雕水友作妖，就再也沒辦法離開。
張燊確認自己沒有穿越回去，小心的避開前面幾十個小方陣，努力往超市大門的方向前進。
最近動音小視頻正在流行抖腿舞，幾十個小方陣差不多都是三五個人組成，有人拿着手機拍攝，有人拿着或專業或不專業的設備補光，然後對準一個穿着毛茸茸外套的女孩子一通猛拍。
被拍的女孩子們內心也是強大，沒有音樂伴奏，節奏靠自己默數，忍着被人圍觀的羞恥，一個個扭來扭去，然後把兩手放在頭上晃悠，這畫面，有種莫名的喜感，還挺萌的。
畢竟這裡距離超市很近，閒來無事逛超市的大爺大媽看到這種熱鬧場面，忍不住就會留步，然後在視頻拍攝結束之後，送上一點掌聲，喊上幾聲好。
沙雕網友們聽到的細微聲響，大半是這些大爺大媽們送上的，就算其中有幾個小姐姐，也很難凸顯出來。
張燊一路左繞右繞，總算是繞到了大羣方陣的背後，他也搞不懂，現在都還沒到直播、小視頻爆發的節點，怎麼突然就多了這麼多人玩動音。
更讓他搞不懂的是，旁邊不遠就是網紅打卡地，這幫人不去那邊，在這個小廣場裡作什麼妖？
“小哥哥，小哥哥，我給你個東西，你要嗎？”
張燊正琢磨着這個世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突然的變化，某種自己不知道的變化，忽然，一個女孩子從旁邊跳了過來，堵住了他前進的方向。
小姑娘長得很可愛，個頭不高，大概一米五五到一米五八之間，穿着件橘色毛衣，配着黑色小短裙，一雙過膝的黑色皮靴，頭上還戴着一定毛茸茸的粉色帽子。
“不要。”
張燊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錯個身就打算走過去。
小姑娘愣了一下，歪頭看着張燊，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老孃辣麼乖，辣麼可愛，要給你東西，你居然打算拒絕？】
小姑娘很是不服氣，蹦蹦跳跳的又攔在張燊面前：“小哥哥，小哥哥，你都不問問，我要給你什麼嗎？”
張燊有些疑惑，周圍這麼多人，這姑娘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就非要跟自己槓上？
他左右看了一下，頓時有些恍然，倒不是自己突然變的有多帥，而是周圍不是在拍視頻的，就是些大爺大媽。
看這姑娘非要幹成某件事的架勢，多半是打賭輸了，讓她找個男性路人搞事情，方圓五十米之內，就自己一個合適的，不找自己纔不正常。
張燊想清楚這點，問道：“我可以不問嗎？”
“不行！”
小姑娘氣壞了，這人怎麼這樣？這麼軸的嗎？一點都不配合，氣人！
張燊摸了摸下巴，點頭道：“行吧，那你問，快點的，我還趕着去超市呢，晚了的話，今天的特價排骨就搶不到了。”
小姑娘：“……”
忍了又忍，小姑娘勉強擠出一張笑臉：“小哥哥，我，你要嗎？可以帶回家的喲！”
“不要！”
張燊果斷拒絕，錯個身就走人。
“等等！”
小姑娘是個執拗的人，尤其是她個子嬌嬌小小的，長得又辣麼可愛，還是個萌死人的蘿莉音，拍搭訕視頻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今天在張燊面前連連碰壁，小姑娘實在抹不開面子，忍不住問：“小哥哥，我能問一句爲什麼嗎？”
張燊很驚訝的看着她，道：“這還用問嗎？是排骨不香，是電影不好看，是酒不好喝，還是遊戲不好玩，一個月流血七天還不死，女人這麼麻煩的生物，我爲什麼要帶回家？我又不想成爲哲學家！”
先前發生的事距離太遠，直播間裡悉悉索索的都是雜音，壓根就聽不真切。
可小姑娘主動撩張燊這件事卻近在眼前，一字一句全都傳進了直播間，一時間，可是把直播間裡的沙雕網友們給樂瘋了。
“噗哈哈哈哈……沙雕主播是個鋼鐵直男沒跑了！”
“心疼小姐姐一秒，可是好想笑，哈哈哈哈哈……”
“爲什麼要笑啊？我覺得主播講的很有道理啊，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我沒聽懂’哲學家’是個什麼梗，有雕大的科普一下嗎？”
“樓上的問題，我來解釋一下。有人曾經問過蘇格拉底，爲什麼會成爲一個哲學家，他告訴對方說：’我有一個兇悍的老婆’。”
“樓上正解！目前咱們大吃貨國人均兇悍女友一枚，談女朋友，如果沒死，都會成爲哲學家，真的不如單身！”
“胡說八道，我就是個女孩子，我很溫柔啊，你們這是偏見，難怪你們找不到女朋友！”
沙雕網友笑完張燊，自己先就吵起來了，沒有張燊懟他們，照樣把直播間裡的氣氛搞的火熱。
另一邊，小姑娘被張燊的鋼鐵七連給問懵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駁。
等她想措辭的功夫，張燊都已經走遠了，本來想追，回頭一看，乾脆放棄了這個念頭，先去處理來自內部的叛徒——幫她拍視頻的閨蜜。
別人家的閨蜜都是幫親不幫理，往死了幫自己人，這個沙雕可好，躲在一邊看戲，笑的可開心了，這會兒看到張燊走遠，更是女孩子的形象都不顧忌了，笑的那叫一個大聲，跟大鵝似的。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會兒，鵝什麼鵝，鐵鍋燉大鵝嗎你？我打死你個叛徒！”
“鵝鵝鵝鵝……哎呀，不行了，別追我，沒力氣，我想緩緩……鵝鵝鵝鵝……說了別追我，鵝鵝鵝……笑死我了……”
正在往超市走的張燊，忽然就收到了一條系統提示。
【黑粉值+10！】
這條提示引起了他的注意，以前收到的最高黑粉值就是5點，像是有個閾值，最高只能到5點，這個突破閾值的提示，自然引起了他的興趣。
【來自“奶兇萌萌喵”（楚苗）的黑粉值+10！】
展開提示詳情看了一下，張燊琢磨了一下，這個楚苗，應該就是那個攔住自己，問自己要不要女朋友的小個子。
一個混上下除了胸，沒幾兩肉的小個子，還想當自己的女朋友，簡直做夢！
張燊撇撇嘴，繼續往超市裡走，全然沒有回頭再給楚苗一次機會的意思，還是超市裡的特價排骨更有吸引力，因爲豬肉貴了！
張燊寧可繞遠路也要來這家超市，是有原因的，這家超市生鮮很出名，全程冷鏈運輸，擺上櫃檯都還很新鮮。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家超市經常搞活動，有事說是特價慶賀，沒事也特價說是清倉。
可能是背後老闆不差錢，所以這麼任性。
進了超市，張燊推着車直奔生鮮區，等在一排排的生鮮面前站好，這才重新拿出手機，打算打開逗貓直播，讓網友和自己一起分享採購的喜悅，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