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浪頗爲詫異的看着顧衝。
“你以爲生意那麼好做的嗎?他經常在我賭場放高利貸,礙着面子我又不能說,我不賺錢的?”
顧衝難得暴露了小家子氣的一面,眼中的厭惡根本不加遮掩。
“合作一把?”
“怎麼合作?”
沈浪在顧衝耳畔低語了一番,只見顧衝沉重的表情逐漸開始舒緩變得激動。
“這辦法不錯。”
二人一拍即合,顧衝聲稱自己會幫助沈浪後,沈浪就去銀行提了現金。
臨到深夜,沈浪如約來到西郊,夜晚的西郊看上去陰森森的。
冷風吹得人汗毛倒豎,四周也沒見有攝像頭之類得東西。
可出奇得沈浪就是接到了一通電話。
楊父上來頗爲客氣得說道:“沒報警吧?”
沈浪平靜的迴應,“沒有,一個人來的。”
“那你把錢放在大樓一樓那個消防栓邊上吧。”
楊父像是隨口說了個地方,沈浪也沒急着挪步子。
“人呢?”
“你先把錢放到那去。”
沈浪冷笑一聲,“人都沒見到,我怎麼知道你們撕了沒有?”
楊父聽見你們二字,態度有些不自然,卻還是強撐着說道:“把他嘴上的膠布撕掉,讓他說兩句話,省的他說我們把人殺了。”
沈浪擡起右手看了一眼手錶,才舒了一口氣。
只見上面顯示了兩個英文字母,OK。
景語已經開始監聽他的電話,開始讓技術科的同事幫忙定位了。
“沈總……”
陳越奄奄一息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沈浪的眉頭一皺。
“你對他們做什麼了?”
楊父不以爲意地說道:“他們老想着逃跑,適當的教訓一下有什麼不對嗎?”
“我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沈浪地聲音徹底沉了下去,怒氣一個勁地往上翻,聲音透過電子地轉化變得異常地冰冷。
楊父微微一愣,纔不屑地說道:“自然是棍棒伺候?”
“棍棒?”
沈浪深呼吸一口氣,情緒波動極大
楊父笑道,“電棒,鐵棍。”
“把人打死你還想拿到錢嗎?”
“這不是還沒死嗎?”
沈浪怒道,“你出來和我交易,不然交易作廢。”
“你覺得你現在能和我談條件嗎?”
楊父高高在上地說道,心中不禁一陣暗爽,早就想這麼怒激沈浪了。
“那就不用交易了,我現在就走。”
楊父一聽急了,喊道:“你不管他們地死活了?”
沈浪嘲笑道:“你把人打的和死沒區別,我帶回來人死了還要我負責,何不直接把鍋丟給你?警察找的是你的麻煩,不是我,若是你想你那可憐的餘生在監獄裡度過,你大可,撕票。”
沈浪破罐子破摔的做法是楊父沒有料到的,在他的記憶裡沈浪是那種有求必應的人。
楊父咬咬牙,退了一步,“和我交易不行,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年紀又大,你挾持我,就說不清了。”
“那你想要怎麼交易?”
“我安排人去和你接頭,交易完成,我自然會放人。”
沈浪一聽這話,徹底確定了就是李錦和他串通好的綁票。
李錦算盤打的可真好,綁誰不好,綁之前替自己解圍的於先生,是篤定他一定會救人嗎?
楊父也是個傻子,被人當槍使,還給別人數錢。
就算出事,罪也怪不到李錦身上,都是楊父背鍋。
“那不行,不能交易就作廢吧,於先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他家人找來,你估計會被直接被判死刑。”
楊父聽見沈浪的話語,心底有些發怵。
“怎麼樣?交易的話我就把錢給你,不交易,我現在立馬就走。”
本來處於劣勢的沈浪,突然改變了局勢,監聽的景語都不由得一愣。
再次擡手,只見上面顯示着查不到,想辦法把人引出來。
“行,你在那等着。”
約莫半刻,路燈下有個人影若隱若現的。
一個佝僂着身軀的人朝着這邊走來。
沈浪發現他四周無人,冷聲問道:“居然不帶人,你不怕我抓你?”
楊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底氣,笑道:“據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的。”
“廢話少說,錢在這裡。”
沈浪直接把手中的黑色手提袋丟到楊父的面前。
只見楊父蹲下身子拉開拉鍊,看見那一打又一打的紅色鈔票,眼睛都直了。
翻看了好幾遍才確定沒有假幣,提起黑色手提袋就準備走。
沈浪喊住了他:“人呢?”
楊父不屑的瞥了一眼沈浪,“我又沒說不放,你好歹等我回去?”
舍那狼那個冷笑一聲,“三千萬不是小數目,人不放,你就想從我面前帶走你覺得可能嗎?”
楊父眯着眼睛看着沈浪,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人又不歸他管,他又不能說放就放。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楊父罵罵咧咧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一接通就狗腿似地說道:“老闆,我這邊已經拿到錢了,可以放人了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楊父才面色不佳地掛斷了電話。
“你報警了?”
沈浪不着很急地擡起手看了眼手錶,旋即裝傻充愣道:“你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嗎?錢我也給了什麼時候放人?”
景語傳來消息,楊父撥通地正是李錦地電話,而李錦此時正被重案組按在天上人間的辦公室。
楊父一時陷入迷茫,沈浪看起來也不像是忽悠他的樣子,可李錦的確說沈浪報警了的。
沈浪見楊父迷惘的樣子,出聲道:“李錦被抓了?”
楊父面色大變,死死的盯着沈浪:“你果然報警了?”
沈浪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要報警的話,抓的也是你,爲什麼是李錦?”
楊父一聽,好像也是這麼個理,面色蒼白的說道:“不管如何,現在李錦被抓了,那……”
提着手提袋的手,開始顫抖,這三千萬他也吃不下去啊,拿了就是死路一條。
沈浪察覺到他的情緒,深知他是在擔心什麼,頗爲平靜的開口說道:“既然合作終止,李錦也被抓了,你若是不想成爲替罪羔羊,最好現在把人放了,把罪責全部推到李錦的身上。”
楊父不可思議的望着沈浪,“你這是在幫我?”
“談不上,我只是覺得你被人當槍使,看你可憐,給你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