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有接頭人,他被抓後林悅溪就失蹤了。”
“你對這個接頭人有什麼想法嗎?”
沈浪沉思,“m國項目的合作人?”
“有這個可能性,不過人家也不可能爲了這種事來京城找麻煩。”
“也是,那……”
沈浪的眸色一沉,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m國的項目你想要?做夢。”
那人的話語依舊明晰,曾以這番狠話要挾過林悅溪的只有那個人了。
“怎麼?有想法了?”
“你知道 陳思嗎?”
顧衝面色不佳,伸手點上了一支菸,並未正面迴應沈浪。
陳思還真是有點人脈,有頭有臉的人都能跟他扯上些關係。
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顧衝面色陰沉的說道:“陳思,是我哥。”
“你哥?”
沈浪微微有些驚訝,“你和陳家有關係?”
“我跟陳思同父異母,他爹看不上我媽,不讓過門,說來說去我也就是個私生子。”
顧衝低下頭,眸色不明的望着茶几發呆。
“都是過去的事了,就讓其隨風飄散吧。”
“都是過去的事了,提起來,不免有些傷感。”
顧衝搖了搖頭,苦笑着,彈了彈菸灰。
“這事跟陳思有什麼關係?”
“之前他曾揚言讓林家拿不到m國的項目,後來陳家破產了,林家順勢拿到了那項目。”
顧衝嘲笑道:“你不會真以爲陳家破產了吧?”
沈浪疑惑的望着顧衝,靜待下文。
只見面前的男人掐滅了菸頭,看上去像是一瞬間蒼老的幾歲的模樣。
“陳銘那個男人,手裡有我媽在溫氏集團的股份,陳家是倒不了的。”
“你媽是溫家的人?”
顧衝不語,半晌才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媽雖有股份,卻因未婚先孕被溫家趕出來了,股份又被陳銘做了手腳轉到他手上了。”
“那你爲什麼姓顧?”
“養父與我媽關係甚好,我媽去世後,他就帶着我,他去世後,賭城也歸我管了。”
沈浪拍了拍顧衝的肩膀,過往的身世令人心酸。
“你沒想過拿回溫氏的股份嗎?”
“養父去世前曾和我說別再和陳家和溫家扯上關係,這兩家關係複雜,我牽扯其中必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沈浪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陳家那副德行從陳思身上就能看出來。
至於溫家,就此次度假村項目來看,信譽也成問題。
若是顧衝拿回了股份,溫家破產他也脫不了關係。
隱姓埋名過着平靜的生活也不失爲一種理想的生活。
“你覺得李錦的接頭人是陳思?”
“不排除這種可能,賭城那日他知道林悅溪的身份,不可能會輕舉妄動,必定是有人在他身邊嚼舌根。”
“沒聽說過李錦和陳思有聯繫。”
“也許是陳家面上破產後,有金錢方面的交易。”
二人視線交匯,一時都覺得也只有這個說法可以解釋的通。
“陳家破產,老宅都賣了,一家人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更別提陳思的蹤跡了。”
顧衝一陣煩躁,一頭倒在沙發靠背上,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進去。
“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李錦的目標是林小姐……”
“你現在自責也沒用,既然陳思能找上李錦,是因爲金錢上的交易,八成就是問李錦借了高利貸。”
顧衝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借高利貸!”
見顧衝的眼神忽然變得有神起來,沈浪繼而說道:“陳家破產,在進行的所有項目必定終止,和各大公司的合作作廢,肯定是按照違約來賠償,不然就要進行起訴。”
顧衝接話,激動的說道:“陳思必定會向銀行借錢還債,可陳家破產沒有東西可以抵押,能來錢最快的,就是高利貸!”
“你開賭場這麼些年,肯定認識不少老闆,你從他們那入手,一定會知道他和那些人有過聯繫。”
二人的頭緒漸漸的開始明朗起來。
就在這時,沈浪接到了警局來的電話。
見他面色陰沉的掛掉了電話,顧衝問道:“出什麼事了?”
沈浪眉頭一皺,面色不佳的說道:“李錦要和我見面。”
“線索自己上門不好嗎?你這是什麼表情?”
“人命關天的事。”
見沈浪無心多做解釋,顧衝也不敢多做挽留。
“需要我送你去嗎?”
“不必,你速去聯繫那些老闆,查一下陳思都和誰有聯繫。”
沈浪匆忙的離開了顧衝的家,朝着城警大樓而去。
已是深夜,大樓裡卻依舊燈火通明。
一聽是沈浪本人,實習的小警察馬不停蹄的帶他前去了審訊室。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沈浪瞧見那個衣冠禽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移了視線。
那不屑的表情倒真是比初次相見多了中不可言說的意味。
“sir,這位是沈先生。”
“你出去吧。”
便衣警察也沒起身,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實習小警察出去後,沈浪關上了門。
“好了,人也到了,你有什麼要事要說?”
李錦一身正裝,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拷上了手銬,看上去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的眉峰一挑,淡淡的說道:“你出去。”
你,指的正是這位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面色一沉,一敲桌子,怒目圓睜得望着李錦,“你別給臉不要臉了,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李錦不爲所動,斜眼瞟了一眼便衣警察,“我說話從不說第二遍,你再拖延時間,人死了,呵……”
輕飄飄得嘲笑聲響徹整個封閉得空間,李錦一副雲淡風輕得模樣讓便衣警察恨得牙癢癢。
“我警告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
又是一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便衣警察怒氣衝衝地準備離開審訊室。
李錦:“監控關掉。”
“你別太過分了!”
話雖這麼說,便衣警察還是離開了審訊室。
沒過多久,李錦瞧見上方地紅點消失,纔開口道:“坐吧。”
口氣隨意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沈浪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坐在他的對面。
“你找我想說什麼?” wWW●TTκan●¢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