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警察心裡不免還是有幾分挫敗感。
燕飛揚只是一個還沒有進入社會的大學生，他已經是辦案多年，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結果之前慣用的套話卻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老警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影響自己的判斷。他的心理素質也不錯，對燕飛揚更多了幾分欣賞。
這麼淡定的小夥子可不多見了，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老警察看向燕飛揚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滿意，忍不住想要是燕飛揚能到他們警局來工作的話，對他們辦案一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對比就有差距，和燕飛揚一比，前面開車的年輕警察似乎也沒有什麼優勢。
不過年輕警察勤奮，知道勤能補拙，時時刻刻跟在老警察身邊，從小處開始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老警察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後輩吝嗇，他辦案的時候也都帶着年輕警察，他在案發現場也會和後輩討論案情。
車裡一時間又恢復了平靜，每個人的心思都和一開始不太一樣了。空氣似乎有點微妙，但是三人都默契的沒有再開口。
老警察知道自己這次的套話碰壁了，就算他再怎麼沒話找話說，也無法從燕飛揚那裡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所以老警察就適可而止，放棄了這種套話的方式，一切等到警局之後再說也不遲。
燕飛揚心裡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只想讓事情快點結束，這樣他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天的事耗費了他太多內力，讓他難得的感受到了累。
雖說他現在起碼是二脈境界，但最後吸收太陽精華的時候有些倉促，他的內力到現在還沒有時間好好鞏固。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次的事不能拖得太久。換句話說他們必須儘快離開警局。燕飛揚纔能有機會好好整理自己的內力。
他總不能一直讓境界停留在二脈。至少要在第二個日出來臨之前，他必須做好施術的準備。
燕飛揚要儘快恢復到自己之前的境界。而且他陽蹺脈的修煉已經差不多了，再接下去就要修煉陰蹺脈了。
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前，燕飛揚的內力本來已經到了四脈巔峰，眼看一隻手已經觸到了五脈的邊緣。
離提升境界就只差一個契機而已。
經過天台上的事之後，燕飛揚雖然不後悔但事情也確實變得有些棘手了。內力的恢復對他並不算什麼難事，但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就是最麻煩的。
他本想回到學校之後就能找到時間好好休息了。但他卻忘了還有李明這個麻煩在。
李明一死，也省去了燕飛揚不少麻煩。至少他不用親自動手了。
但他的屍體就在寢室裡，他和毛小華還有程策理所當然就成了最可疑的對象，協助調查也是自然。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是什麼突發狀況，燕飛揚總會有解決辦法。
去警局協助調查也是燕飛揚計劃的一部分。只有去那裡才能才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消息。
因爲是離學校最近的警局，所以車開了沒一會兒就到了。
“我們到了。你跟我來。”
停車之後，老警察看了一眼窗外的情況，然後提醒身邊的燕飛揚道。
燕飛揚點頭，麻利地打開車門跟在老警察身後，一起走進警局大門。
因爲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所以燕飛揚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甚至連一點好奇都沒有。
他們一邊走，老警察也在繼續觀察着燕飛揚，看到對方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奇怪。
“以前來過這裡嗎？”老警察也不和燕飛揚繞圈子，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
燕飛揚搖頭，否認道：“沒有。”
“哦，這樣啊。”老警察點點頭，沒再追究。
燕飛揚的樣子看起來不像說謊，老警察只能把對方剛纔的表現歸結到燕飛揚過人的心理素質上了。
而且這種事就算燕飛揚不說，他要是曾經有前科的話，他們也都能查得到。所以燕飛揚想要隱瞞是不可能的。
老警察也沒再說話，走在燕飛揚身前一步遠的距離給對方帶路。
某種意義上來說，燕飛揚說的確實是實話。他去警局也是益東時候的事了。那些事和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不同，就沒有必要多說什麼了。
老警察邊走邊和燕飛揚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道：“我們帶你們會警局也是想跟你們瞭解一下情況。畢竟你們和死者的關係比較近，對他的瞭解相較其他學生也要多一些。”
燕飛揚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也沒再說話。他和老警察兩人都差不多已經適應了現在的關係。
他們兩人一個問，另一個之負責回答。雖然燕飛揚每次說的話都言簡意賅，但總算也沒有給老警察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說完剛纔那句之後，老警察又看了燕飛揚一眼，笑着說道：“你們是同寢嘛。”
一行三人走進警局。燕飛揚跟在兩個警察身後，規矩地走到目的地。
老警察轉身吩咐年輕警察道：“你先帶他過去，我做個登記。”
“是！”年輕的小警察兩腳一併，站直身體應了一聲。
然後小警察就帶着燕飛揚走到一間空房門外，看起來有點像審訊室，裡面只有簡單的桌子和椅子。
條件是有點簡陋，不過用來問幾個問題倒是足夠了。
燕飛揚看一眼就知道這應該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了。他應該暫時還見不到毛小華和程策。他們兩個此時可能也被分開問話了。
估計只有等他們三個的嫌疑都洗清，纔有可能離開這個地方。
燕飛揚不動聲色地走進房間裡，主動坐在椅子上，耐心等人來。
年輕的警察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如果燕飛揚不配合的話，他就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像燕飛揚這種大學生，只要隨便威脅兩句肯定就老實了。
結果燕飛揚出乎意料地配合，讓年輕警察的準備都沒有派上用場。
他訕訕地扯扯嘴角，悶聲說道：“你在這等一下，我們很快就有人來給你做筆錄。”
燕飛揚點頭示意對方自己知道了，坐好之後輕易不會挪動位置。
年輕警察出去之後，燕飛揚眼珠微微轉動，快速把房間掃了一遍。這間房和他想的一樣，簡陋無比。
沒有什麼好注意的。燕飛揚比較在意的是現在毛小華和程策那邊是什麼情況。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警察問他們的問題應該都差不多。他們只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雖然這麼一來情況可能會變得對燕飛揚很不利，但他也有辦法解決。
燕飛揚在來的路上已經仔細分析過現在的情況。
毛小華和程策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他們一整天都在教學樓上課，一起上課的同學和教授都可以證明。
只要李明的死亡時間確定，很快就能證明毛小華和程策沒有時間作案。
只是遇到這種情況，燕飛揚不怎麼擔心程策，他就算再緊張也能儘量保持冷靜。
燕飛揚卻不看好毛小華。毛小華一着急就容易犯糊塗，說不定會惹出更大的麻煩。胡攪蠻纏也不是不可能。
和他們兩個比起來，燕飛揚的嫌疑好像是最大的。因爲他早上就離開了寢室，到現在纔回去。
這件事不難解釋，只不過說出來的話警察一定會盤問不休。燕飛揚不想因爲這種事牽連溫永鋒，甚至是方部長。
這次招標會畢竟是小範圍的，而且參加的人都是業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和他們一比，燕飛揚什麼也算不上。
就連參加招標會都是託了溫永鋒的關係才進去的。
雖說方部長和溫永鋒都沒有說什麼，但不代表燕飛揚會再次麻煩他們。
這樣的話，要是燕飛揚說不出他的不在場證明，就無法洗脫他和李明之死的干係了。
事情漸漸變得有些麻煩了，他還沒有想出能夠圓滿解決的辦法。這麼下去，大概只有李明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這話不是玩笑。李明雖然已經死了，但只要屍檢報告結果出來，他的死因明確了，就能證明燕飛揚和他的死沒有一點關係了。
如果雁飛揚沒有猜錯的話，李明的死因很可能是突發疾病猝死之類。因爲他可以肯定李明身上一定沒有外傷，就連下毒的痕跡都很難檢測出來。
就算燕飛揚沒有見過那師兄妹兩人的手段，但是單從給他下毒的藥粉看，他們的善後工作一定比他想象中還要完善。
他們在決定利用李明的時候肯定就已經對他起了殺心，李明這個人遲早得死，不論他們的計劃是否成功。
因爲李明是他們的棋子，這種人留着就是後患。
所以燕飛揚纔有這個信心，無論多麼先進的技術都很難查出李明的真實死因。最後的結果一定和外人無關。
這樣的話，燕飛揚可能還要在警局多耽誤一些時間了。
燕飛揚想到這裡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好像有些發愁。
他發愁的不是別的，就是他的課程還有來不及恢復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