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衛無雙一臉堅定的模樣，張局長心中疑惑更深，他料定這件事一定不簡單。加上他之前和燕飛揚也算是打過照面了，對他還有幾分印象。
現在張局長回想起燕飛揚的神情，神情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雖然只是在審訊室內匆匆的一眼，但燕飛揚過人的心理素質還是給張局長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在衛無雙說自己和燕飛揚是朋友之後，張局長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心裡已經默默記下來了。
但是因爲衛無雙的特殊身份，張局長也不好說什麼。不然得罪衛無雙是小事，給她秘密任務的大人物纔是他真正忌憚的對象。
不然的話，張局長怎麼可能浪費自己的時間在一個小小的地方派出所人員身上。
而且張局長還專門拿出自己的辦公時間，跟在衛無雙身邊像個小跟班，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
張局長如果不是看在衛無雙背後勢力的份上，纔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當然衛無雙長得也足夠漂亮，張局長臉上的笑容也不算太僵。至少看在下屬們的眼裡，誰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硬要說的話，大概警局裡的人都會覺得奇怪，因爲張局長的變化太明顯了。
平時很少露面的人，居然會爲了一個小小的女警破壞規矩。跟進跟出就算了，臉上還帶着笑容，態度也十分恭敬。
基本上看到的人都會不自覺在心裡懷疑衛無雙的真實身份。
這個衛無雙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讓一局之長這麼看重。而且說一不二，就連審訊嫌疑人這種事都能說換人就換人。
不過這件事暫時只有小警察知道，他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這種時候嘴巴一定要嚴，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才能好過一點。
從審訊室門口離開之後，小警察也不敢隨便說話，只能默默跟在張局長的屁股後面
他和張局長其實也沒有走遠，因爲張局長似乎很在意衛無雙和燕飛揚的關係，所以臉上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小警察雖然不敢說話，但是也不耽誤他用餘光偷偷觀察張局長的表情。這些都是他和老警察學的，他再笨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話。
張局長壓根就沒有在意身邊跟着的小警察，和對方的猜測一樣，他確實很在意衛無雙的話。
衛無雙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不是這樣，張局長的身份根本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再說她只不過是衛周派出所的一個小警察罷了，和他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張局長不得不把衛無雙當成上級似的對待。
張局長就算心裡有一萬個不甘心，也絕對不會表現在臉上。更不會讓衛無雙察覺到不對勁。
這次的事可大可小，要是張局長這邊不出簍子，他的位置不僅能更加鞏固，說不定還有機會更上一層樓。
張局長早就已經打好譜了，就像他和衛無雙承諾的那樣，一定全力配合她的工作。
這些都是上面的要求。張局長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好像是益東那邊出了點狀況。大概是牽一髮動全身，京城這邊和那裡也有些聯繫，所以也被牽扯進去了。
看起來似乎是很簡單的原因，衛無雙就和她的幾個同事從益東趕到了京城。這也是上面的意思。
張局長只需要照吩咐辦事，別的一概不用管。這種心照不宣的規則張局長自然比誰都明白。
所以打從衛無雙帶着人來到警局，張局長就絕口不提出了什麼事，也沒有過問一句事情經過。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配合，而且讓對衛無雙也是招待有加。他這麼做都是有目的的，他不想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傳到上面的人那裡。
張局長就沒有停下過觀察衛無雙。既然不能直截了當地問，他就只能憑經驗自己尋找蛛絲馬跡了。
他本來還挺看輕衛無雙的，料定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肯定沒有什麼辦案經驗，說不定連情緒都控制不好。
這對張局長可是好事，能節省他不少時間。
誰知張局長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他的判斷出了不小的差錯。就從他和衛無雙相處的短短時間，他所有的旁敲側擊都被對方擋了回來。
張局長話沒少說，但是有用的信息卻一點都沒有。
如此反覆了幾次之後，張局長心裡憋悶，但是沒有辦法也只好放棄了。幸虧只有他和衛無雙兩個人，不然讓其他人看了笑話他就沒有臉待在警局了。
衛無雙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冒失，幹這一行的都是心思細膩的主。
是張局長小看了衛無雙，他意識到之後也不再裝模作樣地套話了，言行舉止也老實了很多。
衛無雙表面大大咧咧，但有時候又像一塊敲不動的石頭。無論張局長怎麼暗示，她就是不上鉤。
張局長一開始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套話的時候太隱晦，所以衛無雙這種缺根筋的人就聽不懂了。
但是張局長很快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衛無雙絕對是扮豬吃老虎的典型，裝傻的功夫也到家了。
張局長髮現這一點的時候先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臉上的笑容更甚，但是卻對之前說過的所有話都絕口不提了。
眼看從衛無雙那裡也打聽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張局長也就放棄了。這條路不通，他也有別的辦法。
就在他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正好他和衛無雙不知不覺就轉到了審訊室的大樓。
那邊有點動靜，張局長私心也是爲了在衛無雙面前炫耀一下，所以就故意引導她朝審訊室那邊走去。
現在回想起來，張局長心情也有些複雜。如果不是他的這個決定，衛無雙肯定就不會看到審訊室裡的人，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了。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張局長也不會一直咬着不放。
他的工作就是儘量配合衛無雙。所以當衛無雙提出要求的時候，他就算再怎麼不得勁，最後也免不了點頭同意。
所以衛無雙提出要和審訊室裡的人說幾句話的時候，張局長也只是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就笑着點頭同意了。
在張局長眼裡，他看到的不僅僅是衛無雙，更是她身後的人。
上面都已經發話了，只要衛無雙的要求不是太出格，張局長都沒有反對的權力。他的任務就是配合衛無雙的工作。
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合乎規定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和小警察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就叮囑他管住自己的嘴，剛纔發生的事不準再提。
小警察當然不敢違背局長的命令，聽到這話立刻就渾身一個激靈，身體站得筆直算是對局長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局長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就沒再說別的。不過張局長也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他雖說是離開了審訊室，但就一直在附近晃來晃去，視線也若有似無地落在審訊室那邊。
但是他在審訊室樓外，想要看到審訊室內發生什麼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也難不到張局長，他很清楚每個審訊室內都有攝像頭。
他只要一會兒等衛無雙離開之後，找個藉口去看看監控記錄就行了。
略微有些焦躁的張局長在外面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審訊室門重新關上時發出的巨大聲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和小警察的視線都齊刷刷地朝審訊室的方向看去。緊接着就看到衛無雙風風火火的身影，她大步離開大樓，站定時候四下張望着，好像在找人。
張局長心思一轉，大概就有數了。他也不着急，就裝作不之情的樣子慢慢踱步走着。身邊還跟着剛纔的小警察。
果然不出張局長所料，他剛走近衛無雙沒有多久，就立刻被對方發現了，而且不等他再靠近，衛無雙就主動湊上來了。；
張局長也不着急，而是故意做出幾分驚訝的模樣，看着衛無雙，眼神和神情中都帶着詢問。
衛無雙也是快人快語，張嘴說了沒有幾句話就跟張局長要人。
張局長猜到衛無雙肯定有事相求，但是對方這個要求卻是在張局長意料之外的。
他本以爲衛無雙和審訊室裡的年輕人是朋友，敘敘舊瞭解一下情況就差不多了。可是沒想到事情開始變得有幾分麻煩了。
張局長皺眉，面露難色。這些都是真實反應，他雖然會全力配合衛無雙的工作，但卻不代表他會事事都聽衛無雙的命令，不論對錯。
衛無雙的這個要求已經不只是違反規定的範疇了。如果張局長就這麼答應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雖說衛無雙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三個嫌疑人都是死者的室友，但是都沒有作案時間，理論上來說確實和他們沒有關係。
但是辦案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局裡也有必須要走的流程。不然的話，誰能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
一旦出了什麼麻煩，都要算在局裡，算在張局長的頭上。他再想要補救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