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的這話我信,可是,現實生活,往往比承諾殘酷,通過和林森的婚姻,我更明白了,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倘若,婚姻單單只是兩個人的事情,或許,我今天就不會和林森以這樣的方式走到盡頭吧。
凌天見我一下子沒有出聲了,他就問我:“還想着林森?”
我搖搖頭。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說林森現在還不知道我來了杭州,他這周有幾天開車出來,都見林森的車子在我們公司門前不遠處的一個路口停着。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林森大概是在想感動你,讓你和他破鏡重圓吧!”
我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凌天:“哥,以後在我面前,我們儘量不提林森這個人,好嗎?我想慢慢把他忘記了。我想讓我的心靈的瘡口結痂。”
凌天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然後,我看看時間,對他說:“天哥,時間不早了,你去臥室休息吧!”
“你睡哪裡?”
“沙發呀!”
“不行,要睡沙發也是我睡。我剛纔去看了,那牀那麼寬大,足夠我們兩人睡了。你放心,和你同睡一牀,我保證不動你,你想想,你小時候和我同牀共枕的時間還少了嗎?”
他還說的真不錯,記憶中,我十歲之前,基本都喜歡擠着他睡。每次在他家玩累了,我會擠在他的牀上去休息。在我家玩累了,他也要在我的公主房裡睡。
凌天見他的這句話似乎引起了我對兒時的那些美好片段的回憶,他就拉起我的手:“走吧,相信天哥,我會和小時候一樣守護你,不會對你做壞事的。我用自己的人格向你保證。”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只好被他拉了進去。
我想,大不了一人一牀鋪蓋,也沒有什麼。
反正,我即使不去臥室,他也不會罷休,那就乾脆把他當小時候一樣吧。
於是,一進臥室,我就打開了牀頭燈。
淺紫色的光暈讓這間裝修特別溫馨的臥室頓時溢滿了唯美、浪漫的氣氛。
我從牀下的高箱裡,拿了一牀被蓋出來交給凌天,說是新的備用的,他晚上蓋這個。
他的嘴脣勾出一抹微笑,什麼也沒有說,接過了我的被子。
我一上牀,就裹着被子滾在了牀沿靠裡的邊邊上,還是側躺,背向着凌天。
這樣,我們倆的中間,直接就留了一條大馬路出來。
凌天抱着頭半天也沒有睡。
我覺得非常尷尬,就假寐。
過了一會兒,凌天大概以爲我真睡着了,他居然把我的頭輕輕的擡到他的臂彎裡。
我已經在裝睡了,好不好。
好吧,只要他沒有太過分的動作,我就繼續裝睡。
不是有句話說,無法搖醒一個裝睡的人嗎?何況他那刻根本沒有搖我。
凌天的臂彎很舒適,他大概還是怕驚醒了我吧,所以,我依然蓋着我的被蓋,他蓋着他的被蓋,他只是用他的臂彎給我做了一個枕頭。
那晚,儘管我一早就眯上了眼,可是,天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後來,直到凌天發出均勻、細微的鼾聲,我才輕輕的從他的臂彎裡抽離出來,然後,看着他睡得很安適,我又將他的手塞進他的被窩裡,我才重新倒頭入睡。
還好,第二天是週末,所以,這晚儘管我很晚入眠,但是,還是睡了個好覺。
不過等我醒來時,已經晌午十一點過了。
我起牀時,看見凌天已經不在牀上,而且他的那牀被子,居然也被他收拾得整整齊齊的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揉揉惺忪的睡眼。
凌天大概是在客廳裡聽到動靜了,他從外邊走了進來,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丫頭,你昨晚睡得可真香,就像一頭死豬一樣,要是,誰把你擡到河裡去丟了,你都會不知道!”
不知道誰睡得像死豬一樣,好不好?
我心裡腹誹着,嘴裡卻抹了蜜:“天哥,你睡得好嗎?”
他詭秘的一笑:“睡在你身邊,我還能睡得不好?”
我的個天,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見我不理睬他了,只顧在牀上伸懶腰,居然直接從牀頭繞到我睡的那一邊,一彎腰,手一撈,將我一個橫抱撈起來:“丫頭,來,看看我這個實習男朋友給你做的早餐,合不合胃口。”
我頓時滿臉通紅,但是又不知道怎樣拒絕他,他都說了他在實習了,我還要怎麼說,不要他實習嗎?
我保證這話一出口,某人的臉都要綠。
那就先免費試用一下這個不要錢的勞工吧。
說真的,這個廚房,我入住後,真正做過飯的沒兩頓吧,我充其量就是在上面煮點速凍餃子和湯圓,偶爾給自己下碗麪吃而已。
嘿嘿,那天早上,沒想到凌大總裁的早飯和中飯一起,還做得像模像樣的,好不好?
當我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兩菜一湯,立刻給某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點贊。
某人頓時眉眼兒都笑彎了。
他讓我吃飯,我趕緊跑去衛浴間洗了手和臉纔出來。
那天,春日的陽光從窗戶外漫射過來,餐廳裡滿是陽光的味道,我和凌天一起吃着他親手做的飯菜,心裡充滿了陽光。
飯後,我才問他,哪裡去買的食材?
他說昨晚買睡衣的那家超市。
呵呵,生活能力還挺超強的。
結果,那個週末,某人打着來分公司視察的旗號,卻連辦公室都沒有去,一個週末,幾乎都是呆在我的一室一廳裡了。
他還一副有滋有味的樣子。
星期天的下午,某人要走,我說送他去蕭山機場,結果,他不讓我送他,他說自己踩着點去機場,一去就差不多可以過安檢了,無需我送。
臨了,人家還說,怕我在機場又被許鋒劫持了。
我送他走時,他一副老謀深算的站在門邊,直接在門上將我攔腰抱住,狠狠的啃了幾口。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狼轉世的。
杭州分公司的局面在全體人員的努力下,半個月後,終於打開局面,正常工作了。我每天依舊非常的敬業。
凌天每天幾乎全程監督我了。
只要他不是很忙,就會在QQ上騷擾我兩句,更讓人憤恨的是,他居然給我下了個死命令,讓我每天中午把自己的吃的東西給他從微信上發張照片過去,他好看看我好好吃飯沒有。不然,他要扣我獎金。
這個萬惡的資本家,我只好從命。
於是,我遠在杭州,每天中午吃的什麼,都會被他悉數知曉。
公司的裡的小妹不知情就好奇的問我:“秦總,你怎麼每天中午飯都要拍攝照片,你也喜歡玩微信圈子秀圖片嗎?”
我靠,這樣的把戲是你們這些小姑娘玩的好不好。
但是,我又不好給她說實情,就只好撒謊對她說,我媽怕我一個人在杭州不好好吃飯,所以,讓我每天中午必須發午餐圖片,他才放心。
小妹頓時睜大了眼,臨了還羨慕的說:“秦總,你媽真關心你,這麼大人了,還這樣操心你。”
我不由點點頭。心裡道,我媽纔不管我這些呢,這些都是那個凌天的可惡傢伙,事兒媽倒騰出來的。
又一個週五的下午,我剛從公司出來,就見林森站在路口等着我。
我想折彎走避着走開,可是,他卻大步走了過來。
看着我,一副喜不自禁,又激動的說:“璐璐,我是說每天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都沒有看見你的人影,原來你還真被凌天派遣到杭州來了。”
我冷冷的看了眼他:“林森,有事嗎?”
他見我那樣子,生怕我撂下他走人,趕緊拉着我的手:“老婆,別這樣,好嗎?一晃都一個月了,你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和我回家吧?”
不由氣惱的掙脫他的手:“林森,你當我們離婚是兒戲嗎?”
林森的眸子裡頓時閃過一抹痛楚,好一會兒,他才道:“璐璐,你看看我,都憔悴成什麼樣了?你給我的懲罰已經差不多了,別鬧了,和我回家,好不?”
我不由目光如刀的看了他一眼:“林森,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從我知道你姐林蘭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起,我們就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林森頹然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許鋒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居然又開着他那拉風的車子停在了我和林森的面前。
一見我和林森拉拉扯扯的對峙着,許鋒摘下了他的墨鏡,甩了甩頭,看着林森道:“我以爲是誰,敢在這裡攔截我的女神白娘子。原來是林學霸呀,你好,別來無恙!”
許鋒伸出了他的手。
林森的臉立刻能擰出水來的看着許鋒,雖然,他也伸出了手,但是,他卻眸光如刀的看着許鋒:“許大公子,你搞錯沒有,誰是你的女神白娘子,秦璐是我老婆,難道你不知道?”
許鋒立刻玩味的一笑:“這以前我承認是,可是,現在,是還不是,你心裡應該跟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
哪知道,林森一聽許鋒的話,立刻不淡定了,他看着許鋒,就像一頭豹子:“許大公子,你最好給我距離秦璐遠點,不管我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和你無關。你最好還是學以前讀書一樣,距離我們遠點。”
“呵呵,口氣不小。林森,這話,你以前說,我還買你的賬,可是,你現在說,你就是在找打。你當我不知道你欺負秦璐了嗎?你居然還敢站在這裡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