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頓時聲音凜冽了,問我旁邊說話的人是誰,我只好無可奈何的告訴他,是許鋒。
凌天一聽,直接在電話裡嘆息一聲,馬上道,讓我在西湖邊等着,他馬上過來找我。
放下電話,我不由瞪了一眼許鋒這小子,這不是給我沒事找事情嗎?
明明我剛纔一句善意的謊言,可以不讓凌天大發雷霆,可是,許鋒這貨,卻直接點燃了導火索。
我無奈的看着他:“許鋒,你小子故意的吧?”
他痞痞的一笑:“凌天又不是你的誰,不過就是你的老闆而已,你和我這個老同學在一起,我們有沒有幹什麼坑蒙拐騙、違法亂紀的事情,你用得着那麼怕他嗎?在意你和我在一起的,應該是林森,而不是他,知道嗎?”
我頓時無語。
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沒法,只有等着即將來臨的雷霆萬鈞的暴風雨了。
半小時後,凌天在西湖邊找到了我。
當他看見許鋒時,眉宇間直接寫了個“怒”字,我立刻有點不敢正視他那如同夜空繁星閃爍的眸子。
許鋒倒是不驚不詫的握住了凌天的手:“您好!凌總。我是許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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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凌天就是再怒放衝冠,也還是隻好伸出手和許鋒相握。
然後,他看了我一眼:“累了整整十多天了,你是鐵打的嗎,好不容易準時下個班,你還跑到西湖邊上晃悠來了。”
說完,他就拉起我手,對許鋒說:“許總,失陪了,我找她有事情,先走了!”
許鋒頓時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和凌天。
然後,他意味深長的對我們說了一句:“再見,後會有期!”
凌天拽着我的手,大踏步的向前走,絲毫也不注意我正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他的大步流星的步子。
我不由掙扎了一下被他拉着的手:“凌總,放開我,你弄疼我的手了!”
他回頭目光咄咄的看了我一眼,不癢不痛的說:“你還知道疼?”
“我又不是鐵打的!”我嘟噥着。
凌天停下了腳步,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丫頭,你臨到杭州時,我給你交代的什麼?你怎麼全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你說說,你這纔來杭州多久,怎麼就和許鋒走得這麼近?”
說這話時,他眼睛裡幾乎在冒火。
我頓時倍感委屈,又不是我要見許鋒,第一次是巧遇好不好?今天這次,我也不知道許鋒是不是被門夾了腦袋,居然發神經的跑到公司門口來找我。
我當時明明已經下了班,又怎麼拒絕他呢?
想到這裡,我嘆息一聲,又想到凌天才坐了幾小時的飛機,風塵僕僕的趕來,不管是出於下屬,還是他的發小,我都應該關心一下他。
於是,我問他,吃了飯沒有?
這廝的火氣還真大,就像吃了火藥一樣回答我:“你還知道問我吃了飯沒有,我還以爲你和許鋒玩得忘乎所以然了呢?”
“凌總,你好好說話不行嗎?怎麼老是說話夾槍帶棒的?”
“我願意嗎?都是你這個臭丫頭招惹的!好了,將功補過吧,請我吃飯!”
凌天大剌剌的圈了一下我的胳膊說。
我的個天,今天究竟什麼鬼,我一個勞苦大衆,竟然被兩個資本家以同樣的理由問宰,都讓我“將功補過,請他們吃飯”!
我一天老大老實的上班,我究竟招惹誰了,這幫傢伙,居然一個一個的都讓我將功補過。我嘞個去了!
不過,誰讓我要當受剝削的勞苦大衆呢?
所以,當凌大總裁讓我將功補過時,我儘管滿心的不願意,還是隻有屁顛屁顛的把他帶進了河坊街旁邊的杭州飯店,任這個資本家宰。
我是吃了飯的,所以,菜就讓凌天點。
凌天拿着菜譜,覷了我一眼:“你不吃?”
大哥,這都幾點了,我還不吃夜飯,那我搞什麼呀?
但是,即使我心裡怒火沖天,嘴裡也只好耐心的解釋,說我已經吃過了。
“和許鋒一起吃的!”凌天望着我,居然有點咬牙切齒的問我。
他眉宇間的“我煩着呢,生人勿近”更是若隱若現。
看他這架勢,我只好“嗯”了一聲。
他的眉心又立刻攢在一起,不滿的看了我一眼:“不行,既然你今晚和許鋒吃了飯,現在就是吃了,也必須和我一起再吃?”
你當我是豬嗎?我的哥!
不過,這個想法,我也只能腹誹而已,看着凌天那張可以擰出水來的臉,我只好委屈的答應了聲“行”。
他的面色這才緩和了點。
我點了幾道特色菜,還好,平時和凌天吃飯的時候也多,所以,對他的口味也還算清楚,當那幾道菜上來後,大概極對這傢伙的法眼吧,他的臉色終於柔和了下來,看我的目光也沒有剛纔那麼狠戾了。
我晚上本來在那家農家樂吃得夠飽的了,所以,這刻,這些菜即使山珍海味,我也吃不出什麼味道來了。
凌天見我吃得那麼艱難,終於發了特赦令,叫我吃不下東西就不要吃了。
我這才感激的瞟了他一眼。
然後,我看着他優雅的吃着我爲他點那些菜,就沒話找話的問他,怎麼在今天這個時候來杭州?
哪知道,明明已經歇火了他,一聽我這樣問,直接給我蹦出一句:“怎麼了?今天來不得了,壞了你和許鋒的好事了?”
我的個天,今天我到底是犯了什麼太歲?
我只有扶額不語的份。
凌天見我一副憋屈樣,這才又說:“想着你這些日子辛苦了,來看看你們,順便看看工作開展得如何?”
我不由心裡腹誹,凌大總裁,少在這裡假公濟私。分公司的籌備情況,每天不是都用簡報的形式在電子郵件裡傳給你審閱了的嗎?你居然還說來看看我們的工作開展得如何?
但是,縱我有千個膽子,這些話也只有在心裡腹誹,表面上還是一副狗腿樣的對凌天洗耳恭聽。
飯吃好後,這傢伙纔開始和顏悅色,居然問我,西湖的夜景好看嗎?
我由衷的點點頭。
這麼一個蜚聲中外的西湖,我能說它的夜景不好看嗎?
哪知道,凌天這廝見我點頭,居然道:“既然西湖的夜景好看,那我們順便去轉轉,再回公寓嗎?”
老大,你是老闆,只有你說了算,好吧,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於是,我和凌天從河坊街穿過去,又到了西湖邊。
此刻的西湖,簡直是美輪美奐,雷峰塔也燈火輝煌,璀璨無比,彷彿是西湖的海市蜃樓一樣。
許多外地的遊客貪戀西湖的美景,都在這裡流連忘返,久久不歸。
我和凌天沿着西湖走了一段,從著名的曲苑荷風,又步行到蘇堤,依然到處是人。
夜風吹來,撩起了我的裙襬,凌天見我抱了一下臂,立刻問:“有點冷嗎?”
我點點頭。
這樣醉人的西湖春夜,因爲夜風,因爲在湖邊,溫度肯定要低點。
我沒有想到,我剛點頭,凌天就脫下了他的外套給我披上。
我推讓了一下,他卻黑了臉:“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不知道嗎?你想受寒着涼嗎?”
明明是關心我的話,可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居然這麼生硬!
我想,這或許就是當年他怎麼也走不進我的心的原因吧。
但是,那晚,我在凌天的堅持下,披着他的西裝外套,心裡卻特別的溫潤。
這個男人,從小到大關心了我這麼多年,不管我經歷過什麼樣的人生,他都一直未曾改變。我是何其的幸運?
想到這裡,我不由看了他一眼。
他卻拉起我的手:“既然冷,我們就先回公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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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我們上了西湖的岸邊那條街上,打了一個的就向凌天給我們租的寓所去。
等車子到了小區,我才後知後覺的考慮,凌天這尊大神今晚睡哪裡?
其他的幾個同事,都租的是三室一廳的房子,每個房間都安排有員工住。
我則是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裡面極其精緻,但是,也只有一個臥室。
所以,當我開啓我的公寓門時,不由愣神了一下。
凌天似乎察覺了我那刻的心理活動。
他的嘴脣居然勾出一抹弧度。
等我一打開門,他居然不請自進,堂而皇之的就走了進去。
我也只好跟着他進去。
他把燈打開後,環視了一下我居住的屋子,臉上終於有了喜色,居然對我點贊說,不錯,一天工作那麼忙,還把屋子收拾井井有條。
見他這尊大神開了口,我就小心翼翼的說:“凌總,這附近就有個酒店,我去給你定個房間吧。”
他頓時睨我一眼:“你當淩氏的錢那麼好掙,偷來的嗎?明明有可以棲身之處,我還要去住酒店。你知道我爸當年創業時,許多時候外出談生意,只要不是必須和客戶或者合作方共餐,他都是街邊吃快餐嗎?
你當我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告訴你,這種艱苦創業的精神,我不僅要繼承,還要發揚廣大。你這客廳不是有沙發嗎,我今晚就在這上面湊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