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嗚哇——”
一聲清亮的啼哭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只見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被人放在竹籃裡,從睡夢之中驚醒,啼哭起來。
哭聲驚醒了這一戶人家,有人打開屋門,是一個老翁,看到石階下竹籃裡的小小嬰兒,然後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
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竹籃近處,看着嬰兒粉嫩的臉,心中頓覺不忍:“造孽呀!”
嘆息了一聲,他還是將嬰兒抱在了懷裡,然後轉身回了屋子裡面。
月光下,嬰兒的啼哭聲止住,被人抱在懷裡似乎讓他覺得舒服,讓嬰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天真無邪!
時間一晃,十年過去了,當初的嬰兒也變成了一個半大少年,取名爲——王二!
而救了王二一命,並且將其抱回屋內的是清水城顧家的一位王姓老僕。
顧家雖然放在整個江湖上名不見經傳,但是放在清水城之中,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江湖世家,平常時候,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根本不會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不過王老僕在顧家服侍了三十多年,對於他的請求,顧家顧念與他的主僕情分,於是便將這個來歷不明的嬰兒留了下來。
而王老僕沒有孩子,於是便將這個撿來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一樣看顧,所幸王二從小都很懂事,從來就沒有讓王老僕操過心。
所有跟王老僕相熟的僕人都說王老僕臨老走了大運,撿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孫子。
而王老僕每次聽到有人誇自己的孫子,那滿是褶皺的臉上,也是笑開了花!
可惜,在王二五歲那年,王老僕終究是年紀太大了,最後壽終正寢!
讓衆多僕人嘆息王老僕也是個福薄的,本來以爲等王二長大了,可以有人幫他養老送終,可惜啊!
而顧家也沒有因爲王老僕死了就將王二給趕出家門,不過卻也沒有成爲善堂,打算白白養着王二,而是將王二打發到了自家的馬場,讓他成爲馬童!
不過考慮到王二的年紀還小,因此,顧家只是讓他每天給十匹馬餵食便可,畢竟一個五歲的小孩能夠照顧好自己便已經算難得了,更何況還要再照顧十匹馬。
因此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幫王二盯着,想着,等王二出現差錯的時候,上去幫一下這個孩子的忙,可是沒有想到,王二自己卻能夠將事情辦得滴水不漏!
長此以往之後,大家也就放心將活計交給王二來辦了,並且不時的感嘆,王伯真是沒有那個福氣,好不容易撿了一個成熟懂事的孫子,可惜沒能夠活到享福的年紀。
就這樣,小王二就獨自一個人在顧家生活了下來。
“王二,王二,你在哪裡?再不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馬場,一個看上去十來歲的少年,不停的馬廄之內一邊跑一邊喊着,在尋找着王二。
“我在這裡,苦子哥!”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馬廄的一角傳了出來,看過去,只能夠看到一個小腦袋在那裡晃動。
叫做苦子哥的少年當即跑了過去,就看到一個比他還小上幾歲的少年,正在不停給自己面前的馬匹喂着草料。
“王二,今天這麼重大的日子,你怎麼還在這裡喂這些畜生呀?快點跟我走!”苦子哥拉起王二的手,就打算帶着他去到顧家的校場之上。
今天是顧家挑選一些家僕的孩子成爲顧家護衛,授予武功的大日子,但凡顧家奴僕之中,有孩子年滿十歲以上的,都有機會測試根骨。
如果根骨合格了,就可以被授予一些武藝,以後成爲顧家的護衛。
而一旦被挑選上了,不但在顧家裡拿到的例錢增加了,甚至連飯食都要好上不少,畢竟修煉武學,本就是需要打熬氣血。
氣血從何處來呢?最基本的就是血肉吃食,要麼就是各種靈丹妙藥。
可是顧家又怎麼會捨得,在一些家族護衛的身上浪費丹藥,培養自家子弟都還嫌不夠,培養外人,就更不可能了!
苦子試圖拉動王二,可是卻沒有拉動,他轉過頭,就看到一個清秀的面龐對着他笑道:“苦子哥,彆着急嘛,再怎麼樣,也要先把自己的活計先弄完嘛,而且我看時間上還來得及!”
苦子知道自己是拉不動王二了,只能夠鬆開他的手,道:“真是服了你了,感覺你面對什麼事都不急,總感覺優哉遊哉的!”
王二笑了笑:“畢竟這是我謀生的活計嘛,顧家的大人們應該也不希望我們草草了事,而且如果因爲有要緊的事情,就將它們都丟下的話,豈不是太可憐了嘛!”
王二站在一個小板凳上面,踮起腳,用手摸了摸馬脖子上的鬃毛,馬匹舒服得打着響鼻,蹄子在地上來回踏着。
顯然很是享受王二的撫摸。
“我來幫你吧!”苦子嘆了口氣,也是從食盆裡面拿起草料,開始餵了起來。
“謝謝你啊,苦子哥!”王二真誠的道謝道。
兩人一起幹的效率頓時提高,很快兩人,就喂好了馬廄裡面的馬匹。
弄好了之後,兩人當即一起朝着顧家的校場跑了過去,苦子的年齡已經十五歲了,已經測試過了,天賦不行,這次主要是要帶着王二過去。
兩人一路上不停的奔跑着,兩人都是窮苦孩子,體力上自然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少爺,跑兩步就喘得不行。
王二眼神明亮,帶着對未來的期待,朝着前方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