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陳秘書掏出鑰匙打開門,衝着家裡面喊了一聲。
家裡面燈火通明,他換好拖鞋,將公文包放在了門邊上的鞋架上,用手按了按脖子後面。
“老婆?兒子?你們在幹嘛?不在家嗎?”
陳秘書穿着拖鞋走向客廳,沒有看到自家的孩子和老婆,頓時疑惑道。
按理來說,他現在下班回家,按照往常的情況,他喊了一聲,肯定就有人迴應他了。
等到他走到客廳,就看到他老婆還有孩子正正襟危坐在客廳裡面,像是在專注看着電視一樣,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將自己的領帶給解下來,漫不經心道:“你們在家,幹嘛剛纔聽到我的話不回一下,我還以爲你們出去了。”
“什麼電視這麼好看,竟然讓你們都看得入迷了?”
“還有兒子,你作業做完了嗎?就出來跟你媽一起看電視。”
可是良久,都沒有人回答他,陳秘書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緩緩的轉過身,頓時心膽俱裂。
不由自主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來不知道何時,他的背後已經站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可是此時,他原本熟悉的老婆和孩子,都露出了滲人的表情。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彷彿邪祟。
“魘物?”
自家老婆和孩子的異樣,讓陳秘書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做出這種事情的,只有魘物了!
有着這樣的猜測,頓時讓陳秘書心膽俱寒,自家兒子剛從魘物的事情裡面平安脫身,雖然大病了一場,但是好歹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快就又遭遇了一起魘物事件?
“你好呀,陳學兵,怎麼樣?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幽幽從廚房的方向響起。
而聽到這個聲音,陳學兵的妻子和陳彥之就朝着這個聲音的方向而去,最後趴伏在地上,如同朝聖一般。
這個時候,陳學兵才注意到,廚房裡面,竟然有着一個身披黑袍的人,頓時冷汗漣漣。
廚房燈火通明,此人又身穿黑袍,哪怕自己再不注意,也不難發現此人的存在,可是之前自己就像是瞎了一樣,全然沒有看到。
“不知道是哪位馭魘使大人前來,跟小人開這種玩笑呀!”
陳學兵稍稍放下了一點心,對方能夠跟他交流,說明並不是魘物,既然不是魘物,那就是馭魘使了。
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是來者不善,但是相較於魘物的無法交流,還是性格乖戾的馭魘使好打交道一點。
就看這個馭魘使沒有立刻動手擊殺自己跟自己的家人,陳學兵就斷定,這個馭魘使必定有什麼需要自己辦的事情。
“桀桀桀,玩笑?陳學兵,你的膽子不小,竟然敢說我是在跟你開玩笑,這算是調侃我嗎?”
“要不要我現在就命令你老婆扒光自己,跪在我面前爲我吹簫,或者讓你兒子來也行,反正都是細皮嫩肉的,看着讓人心歡喜!”
“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黑袍人桀桀笑道,口出威脅之語!
陳學兵頓時不敢再隨意開口了,馭魘使基本上都是瘋子,眼前這個人應該也不例外,如果真的因爲言語上惹急了他,只怕他真的會當面做出這樣的瘋狂舉動。
甚至可能連本來的目的都顧不得了,只怕當場就要殺了自己一家泄憤!
看到陳學兵不敢再開口,這個黑袍人頓時滿意了起來,像是內心某種病態慾望得到了滿足一樣。
“不過嘛,你要是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把這些當做開玩笑嘛倒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聰不聰明瞭?”
“大,大人能力超凡,有何事是大人做不到的?如果連大人都做不到,小的,小的哪有這個能力?”陳學兵恭維道。
“好了,馬屁就不要拍了,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並且沒有任何壞處,只要你幫了我,你的家人就會沒事,知道嗎?”黑袍人打斷了陳學兵的話。
拍馬屁對他而言沒有絲毫的快感,讓人處於恐懼之中才是他的追求。
如果不是這次任務由會長親自下令,否則他還真的要跟這個陳學兵好好玩玩,不過這次就算了。
“大人說的是什麼事情?”
“幫我將方不平引到一個平坦開闊的地方,我相信你有這樣的本事,你的老婆和孩子也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你說對吧?”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而且不只是你,其他人我的同伴也會幫我處理好的。”
“夫人,你是不是也贊同我的話呀?”
只見黑袍人從黑袍之中伸出一隻手,而陳學兵的夫人跟陳彥之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吸引一樣,像兩隻貓咪一樣,開始舔舐着。
“陳學兵,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呀,現在還只是我的手指,到時候,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某些棍棒了?”
陳學兵只感覺一陣口乾舌燥,像是有什麼堅持的東西在心底裡破碎了,只能夠跪着道:“我知道了,一定幫助大人完成任務!”
“好,聽話就好,聽話的狗才能夠活得長久,你也不要覺得不忿,能從我手裡邊活命,還能保全家人,你可以吹一輩子了,桀桀桀。”
“我先走了,至於要將人引到哪裡,後面你再跟我彙報吧,你家人我就先暫時不動了,算是我給你的誠意。”
黑袍人站起身來,而陳學兵的兒子和老婆也立刻暈倒在了旁邊的地上。
陳學兵趴在地上,頭低垂着,等到黑袍人徹底離開之後,纔敢擡起頭來。
直面一尊帶着強烈惡意的馭魘使,實在是壓力太大了。
他跑到自家兒子和老婆旁邊,發現他們只是簡單的暈倒了,從外部看起來,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傷勢。
想來,那個馭魘使,也不太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們進行什麼傷害,否則,要是將他們給弄死了,沒準會讓自己破釜沉舟。
只不過他們究竟爲什麼要對方不平出手?
難道他們自己內部也出現了什麼矛盾不成?
陳學兵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畢竟人類自己內部也經常打來打去的,內鬥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也知道自己欠了方不平很多,可是在這種時候,他只能做出選擇。
他甚至不敢通風報信,從剛纔黑袍人的話語之中,這次的事情,顯然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策劃的。
如果自己敢通風報信,那麼自己的老婆孩子,兄弟,父母,都一定會遭受毒手。
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只能夠接受這種命運,除非他也能夠跟馭魘使那般,無視親情禮法,猖獗無度。
因此,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自己只能夠對不起方不平了。
至於之前作出的承諾,只能夠算是他陳學兵狼心狗肺了,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報答。
與此同時,包括市長王安民在內的一應要員,都收到了來自於十二魘騎的關愛,讓他們一定要相互配合。
一定要將方不平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