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這不可能,貧道看着他長大的,而且現在什麼時代?怎麼可能?”
儘管白鬍子老道對張啓志恨的牙癢癢,可還是在爲他辯解。
或許在他心中,還是疼愛這個徒孫的。
“可是,如此濃烈的殺氣,從何而來?”王青雨以袖遮面,阻擋那宛若實質,令人幾乎窒息的殺氣。
“的確,師弟平時連只螞蟻也不願殺。”王明蹙眉道。
他雖並不喜歡這師弟,總覺得他骨子裡藏着些詭秘,可一碼歸一碼,說他這小師弟殺生無數,他是斷然不信的。
“那還真奇了怪了,難不成是被邪祟附體?”
想了半天,沈中樞猜測道。
“一定是這樣!我就說,今日啓志怎麼哪兒都不對。”
白鬍子老道大吼,可頓時牽動內傷,一口老血吐出。
“師父,您老就悠着點兒。”王明連忙以道法給老道療傷,後者一口一個“老了”的感嘆着世事變遷。
另一邊,陳峰還沉浸在那股難以言明的狀態中。
此時此刻,陳峰正處於張啓志的殺氣籠罩下。
漫天都是血紅和腥臭。
可恰恰在這股腥風血雨中,前世記憶卻若隱若現。
他完全放空自我,身體隨着本能而動,彷彿前世的瑾瑜,在他的體內甦醒一般。
不過,或許是此情此景還不能重現當年的場景的關係吧。
瑾瑜的記憶,還是遲遲未能清晰。
如今身隨意走,幾乎已是極限。
畢竟,當年瑾瑜面對的殺氣,可是現在的千百倍不止。
“不可能!爲何打不中他?”
張啓志雙掌連舞,一瞬間已打出上百招。
可卻連陳峰一根汗毛都沒碰着,他心中急躁,長年積累的戾氣越發膨脹,愈演愈烈!
他化掌爲爪,五指之間已有血氣涌動,那是凝聚若實的血腥之氣!
“這……真的是附體?我看着怎麼不像呢?”
一旁,王青雨離張啓志最近,再也沒有誰能比他看的更清楚。
他盯着張啓志指尖的猩紅,瞳孔收縮。
這實力,已不是二代荒獸,或者開啓兩層天人鎖的解放者能夠相提並論。
恐怕就算對上墓穴中那些荒獸,也有一戰之力!
見狀,王明也是開口:“是啊,如此恐怖的荒能,倘若是附體,師弟的身體恐怕早已經脈寸斷。”
“這……”
白鬍子老道還想替他這徒孫開脫,可思來想去,卻實在想不出開脫的理由來。
只有閉口不言。
“希望陳首長沒事。”
衆人心中祈禱,張啓志雖然狂妄,可如今,他已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實力。
“瞎操心,你們沒見我陳大哥遊刃有餘麼?”
一直很安靜的李小小卻在此刻得意開口,“你看他的動作,優雅,從容,哪裡像在生死搏殺?根本就是在閒庭信步!二人孰高孰低,難道還看不出麼?”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陳峰。
……
陳峰已感受到張啓志的變化。
自從他十指間現出點點血紅荒能後,那滔天殺氣已是濃烈了十倍有餘。
他的雙爪每一次揮舞,都能捲起一片腥風血雨,彷彿空氣都要被撕裂。
“還不夠。”
可誰料,在這節骨眼上,陳峰卻是搖頭。
這血腥之力雖比方纔提升十來倍,可與當年瑾瑜面對的,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區區這點兒殺氣,根本不足以讓瑾瑜的記憶甦醒。
對“十方無垢”的諸多不解,對當年異獸之亂的好奇……
如今眼看着就能見分曉,可對方的殺氣卻遠遠不夠。
這讓陳峰有些焦急,竟是脫口而出。
“不夠?”聞言,張啓志一怔,隨即怒火攻心。
這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絕望!”
張啓志,已然失去理智。
瘋狂嘶吼之下,狂暴的猩紅之力竟又提升了一倍有餘!
“啓志!夠了!你想將這裡拆了麼?”老道焦急開口,看到自己的徒孫變成這樣,他心急如焚。
“道長退後!”
沈中樞卻是更清醒,他已看出,現在的張啓志已不可能收手,閒庭信步的陳峰也沒什麼大礙。
反倒是他們這幫觀衆,稍不留神就會被誤傷。
王青雨即刻怒吼,體表鱗片上的荒能,又變得濃郁幾分,掩護衆人後撤。
所有人中,最開心的,恐怕只有陳峰了吧。
見眼前猩紅越發濃郁,他雙目精光四射,竟是有些癡迷。
他的眼前場景變換,彷彿又置身於無盡戰場。
“哈哈哈!~~”
陳峰竟是狂笑出聲,酣暢至極。
他單手一揚,一柄黝黑長戟已出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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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卻並非是‘闢地’!
他來研究院是參加研討會的,有不是來打架,帶闢地來作甚?
這是他開啓人神枷鎖後得到能力——全元素掌握!
以土屬性凝聚戟身,再以金火屬性熔鍊。
在剎那間做出一柄長戟來!
這長戟材質堅固,蘊含荒能無數,竟似比‘闢地’還要強大!
“臥槽,這小子,竟自己造出一把兵刃來,還比我造的好……”
沈中樞何等眼力,只一眼,他便看出陳峰新鑄造的長戟絕非凡品。
而且這長戟是陳峰的能力所鑄,可以說,完全是荒能所化!
“以陳哥現在的荒能之純強,自然不是用現代科技鑄造的闢地能相提並論。”
王青雨看着陳峰手中長戟,眼裡放光。
今後,一定要讓陳哥給他弄一把武器!
“哈哈哈!~~”
陳峰雙手舉過頭頂,將長戟舞成螺旋槳,仰天狂笑不止。
竟也是狀若瘋狂!
身處無盡血腥中,他清晰感受到瑾瑜的意志。
身體像是沒有重量般隨心所欲,一身荒能也是收發自如。
完全不用過腦,十方無垢竟也能完美運行。
好像這一刻,他便是神!
“這不可能……”
兩人並未交手,張啓志卻已被陳峰的無形氣場逼退。
他本已陷入瘋狂。
可若一隻瘋狗碰上了雄獅,它還是會夾着尾巴溜走的。
張啓志現在就是這情況。
他的一身血氣,竟已隱隱被壓制!
張啓志已有些發懵:
“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爲何在這無盡血腥之氣中,他竟感覺比我還開心?比我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