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從未聽說過哪個女人被佔了便宜又被拍了照片之後還能原諒的!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淺秋,你先別走,我講的這些與莫牧勳有關。”
說話間,祁楷竟然要伸手來拉我,我趕緊閃躲開來,不讓他碰到我的手臂。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最後的那句話成功地吸引到了我,他說他將要說的一切“與莫牧勳有關”。
現在莫牧勳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事。
我只好耐着性子坐會休閒長凳上:“好,那你長話短說吧。”
祁楷臉上又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緩緩坐在我旁邊,離我比剛纔稍微近了些,我趕緊又往邊上挪了挪。
現在離他近一點兒我都覺得害怕,噁心。
“淺秋,你何必要這樣視我爲洪水猛獸呢?”祁楷說道。
我終於忍不住心裡的怒氣,撕破臉跟他來了一句:“你不想想你都做了什麼事!”
祁楷一愣,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神色。
“淺秋,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已經儘量不傷害你了。”
不傷害我?我特別想問問祁楷:你是在搞笑嗎?蓄意接近我,酒裡給我下藥,佔我便宜,拍我照片,這還不是傷害我?
但是我強忍住衝動,把這些話咬碎在了齒間。因爲那些話說出來只會令我自己難堪。
“我是被逼無奈。當時生意上出了很大的問題,有人聯繫我,讓我出面認識你。最初他並沒有說目的,只是說想了解了解你。我給他提供你的一些情況,他就會對我的生意施以援手。淺秋,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單身爸爸,如果我破產了,孩子怎麼辦。”
說話間,祁楷情緒有些激動,聲音都發着顫。
但我的情緒比他更爲激動:原來到頭來不過是一個錢字,祁楷他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
雖然生氣,我仍舊沒有打斷他的話,假裝耐心地聽着他的講述。
祁楷說指使他接近我的人並沒有具體的要求,只是讓他多瞭解我。後來他與我合夥開店,也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隨着接觸的增多,他發現我確實是個很好、很善良的人。而且難得地不重視經濟利益,更關注人與人之間互相的理解和幫助。
此時,那個人對他也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他便由着性子與我交往。
一直到有一天,他的幾項投資一夜之間都打了水漂,那個人也突然給他打電話說讓他辦件“小事”。
他問完那件“小事”之後,本意是拒絕的。可是那人卻把他生意上失利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一通。祁楷當下就明白了,所謂的生意失利,不過是那人用來脅迫他就範的藉口。
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了下來。因爲他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算不是他,那人也會派別人來接近我,到時候的局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於是,他只好答應了那件“小事”。先是找藉口把我約出來,又在酒裡下了藥把我帶到了酒店的房間裡。然後趁我昏迷不醒,脫了我的衣服,拍下來那些照片。
爲了不引起那人的懷疑,他特地在酒店睡了一夜。至於我醒來之後偷偷跑掉,他其實都是知道的,只是覺得沒臉面對我罷了。
聽他講到這,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他似乎漏掉了一些事情。
雖然提起那天的事情我仍舊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但我還是想要問個清楚。
“祁楷,你的意思是你只脫了我的衣服照下了那些照片?”我緊緊地盯着他,不放過他臉上的碰到表情。
祁楷嘆了口氣,苦笑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禽獸的人嗎?”
“既然你對我沒有什麼不軌的企圖,你爲什麼還要跟我一起躺在牀上?”因爲緊張,我的聲音都跟着抖了起來。
“我說了,不想讓那人的眼線發現,引起懷疑,纔在酒店過夜的。”祁楷滿臉的無奈,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麼不信任他。
“不是,我是說你爲什麼要躺牀上!”我心裡又加了一句:還不穿衣服。
祁楷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恐怕你那天比較緊張,沒有注意吧,酒店的地板上沒有鋪地毯,躺着太涼,而是我有風溼,最怕受涼。另外,如果你還想問我的衣服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你的體重真的是不輕,把你弄到酒店房間裡之後,我已經是汗流浹背了,裡衣全部溼透,掛在洗手間涼着了。”
我將信將疑,認真揣摩分析着祁楷話裡的真實性。雖然他講的邏輯合理,可是我總覺得他還是瞞着我什麼。
許是看出了
我的猶疑,祁楷又加了一句:“我以爲你能感覺到我沒有侵犯你的……”
我的臉“噌”一下就紅了:當時那種情況,我哪裡有心情去感受身體有沒有異樣,而且喝了迷藥,醒來之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暈暈乎乎的,只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只不過現在聽起來一說,倒是想起來當時自己好像確實沒有被侵犯之後的不適感。
我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喜悅。原來,我沒有對不起莫牧勳,原來我還是乾乾淨淨的……
但是,這股喜悅很快就消散了。因爲我還是有些不敢確信。
終於我忍不住向祁楷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
祁楷點點頭,“真的。”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異狀,我想,他大概不是在騙我吧。當然,我也希望他沒有繼續騙我。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起伏,接着問他:“那後來呢?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照片你應該收到了吧?我是看着周舟拿到信封之後才離開的。”祁楷並沒有直接回答我。
我擡眼看了看他,“嗯,看到了。你把照片給我幹什麼?”
祁楷聳聳肩:“這個,莫牧勳的人應該已經瞭解到了,我是提醒你一下,讓你知道這些照片的存在,早作打算。”
確實,黎斐也是這樣跟我說的。
“那人似乎是想用照片來跟莫牧勳談判,但是具體要怎麼做,我就不太清楚了。”祁楷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他的一個槍手罷了,他在用照片之前,就逼我離開禪城了。”
不用說,那人肯定又是用“錢”逼迫祁楷的。祁楷這個人恐怕要爲錢所累一輩子了。
“祁楷,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我忍不住指責他,“我把你當朋友,你卻這樣陷害我。”
“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祁楷將雙手撐在長凳上,“如果不是我,你受的傷害可能更深更重。”
他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並不能掩蓋他犯下的惡行,於是我半是認真半是嘲諷地來了句:“那……謝謝你了。”
祁楷攤開雙手,滿臉無奈:“我知道,你是不會原諒我的。”
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些原諒不原諒的話題,便又拋出一個問題給他:“你是怎麼良心發現要來跟我說明事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