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低聲道:“我覺得對不住她呢。”
陳曉拉了拉她的手:“說什麼話,要說這個,罪魁禍首肯定是我。”
他心裡又補了一句——“其實都是耐力值作祟。”
“你不用這麼說,你.你要真需要的時候,我就回去住。”
這時,章子芊與王萍辦完手續回來,陳曉問她:“你看看這個展廳裡有沒有你喜歡的車型,要不也來一輛911?”
王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今天是給章子芊買車的,又想到今天自己大有收穫,倒是何晴今天什麼也沒得到,趁着陳曉帶着章子芊看車的功夫,悄悄對何晴道:“今天惟一委屈的就是你了,連我都有收穫了。”
章子芊搖了搖頭,“暫時不需要了,那輛車我先熟悉一下,練練手再說。”
銷售顧問有點失望,看這位帥哥的意思,只要章子芊看上哪一款,也就是下一秒就付款的架勢。忍不住勸章子芊道:“美女,以您的身份,練手的車開開就可以丟一邊去了,真正開還是保時捷911這樣的超跑適合您的身份。”
丟一邊?章子芊心裡都在替法拉利叫屈,“算了吧,那輛車通過性好一些,適合的場景多,我先開熟悉了再說。”
這話自然是對陳曉說的,那銷售顧問想着王萍弄了一個Panamera頂配練手,就繼續勸道:“以您的身份,就算是練手車,也不能太寒酸了呢,就像剛剛那位美女,第一臺車不也用了Panamera嗎?對了,您的練手車是什麼車型啊?”。
章子芊隨口答道:“法拉利Purosangue頂配的,加了全部選裝。”
銷售顧問立刻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一雙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這都是什麼人啊,拿接近800萬的車拿來練手。人與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自己練車的時候只能花3萬塊買輛二手車。
王萍不知道那是什麼車,就偷偷的在百度上搜了一下,看完價格整個人都傻了,偷偷跟何晴道:“我的天,他已經給章子芊買了一輛800萬的車。”
何晴撇了她一眼,“那不是很正常嗎,800萬而已。”
頓時氣苦,這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都800萬了,還而已。他送了自己一輛價值300萬的車,感覺已經可以跟何晴的檔次接近了,現在看來還是有差距啊,難道自己就是丫鬟的命?
這時陳曉回頭,“何晴,子芊的那個車,給你也買了一臺,也是藍色的,你平時可以與911換着開。”
銷售顧問在後面聽的都快抑鬱了,這帥哥是什麼人啊,中東土豪也沒有這麼豪吧。而王萍也鬱悶了,剛剛覺得自己跟何晴檔次接近,現在赤裸裸的現實打臉了。
給自己買車像是隨手打發一個叫花子,而對何晴,那是給別人買車的時候都想着她呢,這差距恐怕得隔着幾個銀河系吧。
{認命了,認命了,做何晴的陪嫁丫頭就是我此生最大的追求了。}
王萍攥了攥秀氣的小拳頭,重新設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何晴對這種事已經沒啥反應了,她心裡跟陳曉都是一家人了,自己男人給送個小禮物,她已經習慣了。800萬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賺不到的財富,但對她男人來說,可能眨一下眼的功夫賺的都不止這一點。
她沒想錯,陳曉此刻就是眨了一下眼,因爲系統來消息了:
“叮~檢測到宿主收到馮博士機器人科技集團業務提成獎金1200萬元,獎勵敬業福報獎金11.76億,獎勵後餘額610億。”
“叮~檢測到宿主收到智飛宇航業務提成獎金600萬元,獎勵敬業福報獎金5.88億,獎勵後餘額615.9億。”
眨了一下眼的功夫,賺了17個億,這買車的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錢。今天馬靜收穫也不錯,180萬到手,這個小助理估計是陳曉這麼多女人裡收入最高的一個,連許蕪都沒有她的高。想到這,陳曉覺得君曉集團的薪酬制度有點不合理了,規模增長這麼快,要是按照規模來定薪酬,那差不多每個月都要重新定薪。
他想了想,也是時候重新制定高管們的薪酬待遇了。幾個事業體未來都是有萬億規模潛力的,把幾個頭頭腦腦的一次性加到位,也省的每個月都動了。
想到就做,給許蕪發了個消息,把自己的意見說了一下,許蕪這次外出巡視供應鏈以及很多公司投資的項目,歷時近一個月了,本來準備這兩天回來的,說是有一個供應鏈企業有些問題,耽誤了點事情,又要等兩天。
好在這次調薪,就只涉及幾個高管,沒有什麼工作量,她認可了通知HR執行就可以了。
——
徐軍最近一直在魔都,與劉品華一起做了最後一次談判,很順利,現在就等恆源集團內部股東大會決議這個事情了,相信很快君曉商管全資收購魔都君曉廣場的事情又要登上各大財經新聞的頭版頭條了。
很久沒回江州了,他老婆打電話給他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擔心,說他會不會在外面再養一個。
這也是人之常情,以前徐軍做江州君曉廣場的總經理,年收入在100萬左右,出去應酬的時候,都有小姑娘投懷送抱,何況現在,他作爲君曉商管的董事長,位高權重。
好在徐軍一直以來工資都是到賬就上交,他夫人還放心一些,但徐軍如今這個地位,哪裡還花的到工資,他幾乎所有的開銷都是公司報銷的。
想家了,他趁着這次恆源廣場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家探望一下,自己家那個臭小子,一段時間不管教,真怕他在外面惹事,他與劉品華已經做了所有的該做的工作,現在只能等消息了。
在勞斯萊斯幻影的後排坐着,徐軍端着香檳品了一口,舒服的出了一口氣,曾幾何時,自己也就是個相對混的還不錯的職業經理人而已,誰能想到一年過去了,自己竟能在商業場上擁有如此地位。當年自己的領導,那個彭宇因爲得罪了趙總,在與自己競爭江州君曉廣場總經理的時候落選,聽說現在很慘,去一個小的社區項目做總經理呢,以前年薪200多萬的,現在50萬年薪的活也接了。以前在江州那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現在則要去各個乙方公司求商,招商,見誰都像見大哥一樣。
如果當初他沒得罪趙總呢?以他萬盛集團江州區域總經理的身份,應該是比自己更有優勢的,那樣的話,今天的自己大概就是彭宇了吧,而自己呢,很有可能被調到萬盛集團其他的店鋪做個總經理,肯定混的很不如意。
不過世上事沒有如果,命裡有時終須有吧,徐軍又喝了一口香檳——人生得意,不過如此。
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是NK的華夏區總裁Tom的,前兩天那個全球總部的執行董事Jack竟然想約陳總,也不想想陳總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見他?
後來徐軍請示了陳總,果然與自己猜想的一樣,陳總纔沒有時間理他。
徐軍是氣惱Tom不給面子,但是在商言商,如果NK能妥協,徐軍覺得自己的場子也算是找回來了,同時NK畢竟市場規模大,捷迅體育能拿到這個品牌的全國授權對錦程體育集團的殺傷力纔是最大的。否則逼的NK全力支持錦程體育集團的話,會讓他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搞殘錦程體育集團纔是他和路飛的主要目標,爲了這個主要目標,其他的都可以放下。
況且他對Tom不爽,但是對NK品牌卻沒有仇怨,所以想了想就回復Tom——陳總沒有時間,Jack如果是談合作的事情,就來江州見自己。
今天Tom打電話,想來是Jack那邊有想法見自己,否則不需要打電話過來了,但是看得出Jack還是有點架子的,竟然沒有親自聯繫自己,不過也有一種可能——他覺得Tom和自己都是華夏人,好溝通。
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與Tom是有矛盾的,接通了電話,Tom最近被君曉商管一通亂拳打的老實多了,對徐軍客氣的不行,果然如徐軍猜測的那樣Jack要來見他,而且似乎有點迫不及待,徐軍都還在回江州的路上呢,Jack已經帶着Tom到了江州了。
“我今天累了,明天上午到公司來吧。”
Tom結束通話後,臉色很難看,徐軍未免太目中無人了,自己就算了,Jack可是NK全球總部的執行董事啊,這要是別的甲方的老闆,推掉一切事情也要見面啊,他倒好,竟然要這邊等到明天。
君曉環湖酒店裡,Jack看着臉色難看的Tom問道:“怎麼說?”
“他說今天有事,明天早上在他辦公室見面。”
Jack有點不高興,但是形勢比人強,“行吧,江州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晚上我們去放鬆一下,明天去會會他。”
“錦程體育集團的衛總碰巧今天也來了江州,想於今晚招待一下您。”
擡頭看了他一眼,什麼碰巧,分明就是特意趕過來的,要是往常,Jack未必願意見客戶,但今晚剛好沒事,加上錦程體育集團畢竟是NK在華夏最大的客戶,也就點了點頭。道
有人接待,出行各方面都方便一些,不然他跟Tom在江州人生地不熟的,出去玩都不曉得去哪裡。
徐軍到家的時候,她夫人正在沙發上坐着,這套房子是他拿到去年的年終獎後換的一套270平的大房子,徐夫人看到徐軍回來,欣喜的站了起來,“老徐。”
走到玄關處來幫徐軍換拖鞋,一段時間不回來,這待遇都提升了,徐軍給夫人來了個擁抱,“最近辛苦了。”
徐夫人給他泡了茶水,“你先歇歇,這趟出差,你馬上都成了魔都人了,每次回來半天都待不住就走了。”
徐軍接過杯子,“老闆待我不薄,我這條命就算是賣給公司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徐夫人嘆了口氣道:“你這老了老了煥發第二春了,這一年的變化我都不敢想,以前的那些姐妹在一起還能開開玩笑,現在都變成了阿諛奉承之輩,連跟我開玩笑的都沒有了,真是沒趣。”
她以前的圈子裡,都是徐軍那些老同事的夫人,那些人現在有的還在萬盛廣場做個項目總經理,有的投誠到了君曉商管做個項目總經理,這已經算是混的不錯的了,但是跟君曉商管的董事長,那差距是十萬八千里,他們的夫人見了徐夫人,肯定緊張的雙腿發抖,除了阿諛奉承外,誰敢跟她開玩笑。
“當初你在萬盛集團做門店總經理的時候,年收入100萬,我都覺得很高了,誰能想到你現在年薪都500萬了,現在每月看到那麼多錢,都不知道怎麼花。”徐軍哈哈大笑,“這才哪到哪,我中午給許總打電話彙報工作的時候,她說又準備給我們調薪了。”
“又調薪?”徐夫人的嘴張開就合不攏了,“這一年都已經調了幾次了,還調?上一次一次性加了200萬,這次不會又加那麼多吧。”
“應該會有。”徐軍給陸濤一個大區總的待遇都500萬了,這也是許蕪這次要調薪的原因之一吧,他這個董事長跟一個大區總的待遇差不多,顯然是不合適。
“啊——這麼多錢我得想想用在哪裡了,這兩天好好規劃一下。”
這個時候,徐軍的手機有消息提示,顯示有新的未讀郵件,他習慣性的點開,看到內容時,即便他如此城府的人,此刻竟然也呼吸急促起來。
徐夫人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忙問道:“老徐,你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徐軍的臉色潮紅,端着杯子的手忍不住的抖,杯蓋抖動與杯沿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漲漲薪郵件出來了。”
“哈哈,老徐,我說你現在位高權重,早應該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了,怎麼這心態還不如我一個老太太,丟不丟人啊你。
話說,這次漲了多少啊,不會真漲了200萬吧?”
徐軍深吸了一口氣,用另一隻手臂壓住自己的右手,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後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數了一下0,最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5000萬年薪。”
徐夫人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半晌道:“老徐,你怎麼學會開玩笑了,多看了一個0吧?”
“你自己看,我數過了,就是5000萬。”
徐夫人接過手機,看到那一串7個0,另一隻手上的茶杯突然一斜,滾燙的茶水潑灑在桌布上,她卻渾然不覺。她的手指微微發抖,彷彿那郵件上寫着“年薪5000萬”的消息是一塊燒紅的炭。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嘴脣無意識地張開又閉合,像一條擱淺的魚。耳邊嗡嗡作響,徐軍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難怪許總說這次一次性加到位,確保一年內不再調薪了。”
徐夫人的腦海裡瘋狂計算:這筆錢相當於過去十年的總和,能買好幾套別墅,能給兒子買一輛豪車.但數字太大,反而像一場幻覺。
窗外蟬鳴刺耳,陽光透過紗簾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忽明忽暗,如同她此刻搖擺在狂喜與惶恐之間的心情。
“這錢……能拿穩嗎?”她突然壓低聲音,彷彿怕被誰聽見,“會不會哪天老闆不讓你幹了?”
徐軍啞然失笑,“你也太看輕陳總和許總了,5000萬對很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但是對他們來說,可能還不夠一個月的伙食費。”
什麼——徐夫人呆住了,難以想象超級富豪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是沒見過陳總豪擲千金的樣子,我這次談的一家商場的收購案,就價值950億華夏幣。”
徐夫人久久不言,徐軍取笑道:“泰山沒有崩於前,金山倒是先到了你面前,這下不笑我心態不穩了吧。”
“你別說話,別說話,待我緩一緩。”
徐軍搖了搖頭,起身去了空中花園,弄他的花去了。
何晴與王萍從保時捷4S店離開,車上,何晴有些歉意的說道:“萍萍,我最近可能會去西山林語那邊住,這次可能不方便帶你了。”
“啊——我這是不是樂極生悲,剛收到一輛車子,就聽到這個壞消息。”
看到王萍那一臉失望的樣子,何晴只好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香君喊她去,那是爲了不讓陳曉受罪,何晴又是她最喜歡的小妹妹,所以喊她過去了。
何晴本來覺得香君在的時候,她要儘量與陳曉保持一些距離,避免讓香君姐姐心裡難過,但這次是香君相邀,她也覺得陳曉每天忍得挺難受,所以就答應了過去,但要是帶着王萍,三個人胡天海地的,她覺得不好,所以這次只能委屈王萍了。
“我以後儘量多給你創造機會,你也不要這個樣子了,今天他主動送你禮物,說明你在他那裡的位置有了一些突破,相信很快你就能達成所願了。”
王萍嗯了一聲,一點都不保留的說道:“希望如此吧,每次看你爽翻天的樣子,我都急的難受死了。”
“你注意一點,天天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回到辦公室,王萍還在嘟囔:“他是真寵你,給章子芊買車,都不忘了給你買一臺,我看別人都沒有這個待遇。”
何晴心裡開心,但還是理性的說道:“其他人有幾個自己開車的,也就我偶爾喜歡自駕一下。”
王萍嗯了一聲:“不過,我現在也沒有那麼羨慕你了,我也有一臺300萬的車開,同時因爲渝城君曉廣場的肉蟹煲每月的分紅,我私人可以支配的錢也不在你之下了。”
懶得理她,何晴現在根本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她一個月工資那麼多根本沒處花,再說了她都是陳曉的女人了,還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坐在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審批簽呈,看到郵箱有新郵件,點開一看,頓時詫異道:“怎麼又調薪了?”
王萍連忙伸頭過來,看到郵件正文的一剎那,剛剛覺得自己與何晴的可支配金額差不多的那種滿足感頓時蕩然無存了。
“什麼鬼,怎麼一下加那麼多,3000萬的年薪,何晴,你這還是人嗎?”
伸手打了她一下,“說什麼話,信不信我扣你年終獎。”
王萍哭喪着臉道:“你要是好意思你就扣吧,你年薪3000萬的,扣我年薪100萬的收入,嗚嗚,我現在和你的差距越來越大了,竟然差了30倍,你這工資把我看自卑了。”
“你缺錢花嗎?”
不知道何晴什麼意思,但王萍想了想,自己還真是不缺錢花,不要說肉蟹煲店每月能分個幾十萬,就說自己這一個月8萬的工資,也足夠自己霍霍了,她現在吃住都和何晴一起,根本花不到自己的錢。
“錢夠花了,那錢的多少不就是一個數字嗎?”
自己去冰箱裡拿了一瓶冰飲,擰開喝了一口,坐到沙發上:“你現在的境界與我不同,我考慮過爲什麼我達不到你的境界,那是因爲,我現在丫鬟都沒做成呢,我哪天要是成了娘娘,我也有這個境界。”
“你不要貧嘴了,抓緊去工作吧,你要給母校捐贈圖書樓,就早點辦吧,別讓老校長等急了。”
“我等兩天,提車之後,我自駕過去,順便回家一趟。”
白了她一眼,真是個愛顯擺的,揮了揮手,讓她抓緊出去幹活。王萍也不以爲意,今天心情賊好,想到自己的夢中情車過幾天就能拿到,到時候開回家,左鄰右舍的那個眼神,頓時感覺每個毛孔裡面都透着舒爽。
白鷺山莊,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在夜色下緩緩駛來,停在了餐廳門口,車門如舞臺帷幕般反向緩緩展開,露出車內真皮座椅的象牙白色澤。一隻踩着紅底高跟鞋的腳探出,鞋尖輕點地面,如蜻蜓觸水。
山莊的射燈恰好掃過,照見她瓷白的腳踝和裙襬開衩處若隱若現的修長腿線,陰影與光斑在肌膚上流淌。
高月下車,單手扶住車門框,脊椎如天鵝頸般繃直,另一手將愛馬仕鱷魚皮包輕抵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