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這回你又要什麼啊？”
李永生可憐巴巴地看着胖子。兩個多月以來，被胖哥借去研究的武器，都可以武裝一個連隊了吧？就是沒見他還過。以自動步槍及彈藥爲主，最高端的是兩杆狙擊槍，手榴彈也不嫌棄，甚至還專門討要了各種炸藥。
該營調入藏馬山之後，就與原部隊脫離了隸屬關係，作爲獨立營建制，直屬於總部某辦。李永生安排馬海龍請示，得到的批覆是照給，列入訓練損耗。李永生也就照給了，但心裡老是不太踏實。
“嘿嘿，就是那種，電影上演的，一個士兵抗在肩上發射的小炮。多陳舊的款式都行，我這人不怎麼挑的。對了，好像新聞上那些中東野蠻人互相攻擊，也用這種東西，可以打直升機，很拉風！”胖子比比劃劃地說完，拍了拍李永生的肩膀，別那麼緊張啊，小氣樣！
“那是rpg7，學名叫火箭助推榴彈。當年我們也生產並大規模列裝來着，叫69式40火箭筒。中東的手工作坊也能生產，價格便宜量又足，號稱窮人的肩抗式導彈。跟ak47一樣，應用極其廣泛。”李永生沒好氣地進行了科普。
“嗯就這！你給我弄點兒來唄？我研究一下。”胖子搶過李永生的煙抽了一口。
“我們部隊早就不用那種爛玩意兒了，早先的庫存都援助邦交了吧，你讓我上哪兒弄去。”李永生推脫道。
說話時，李永生忍不住又看了看胖哥那個專用帳篷。借了武器之後，胖哥就會拿到帳篷裡去研究，有時也讓戰士們幫忙擡進去。李永生曾經藉口找胖哥聊天，進去轉悠過幾次。
卻從未看見任何裝備！
胖哥離開營地時，都是兩手空空的，從未攜帶過任何裝備！
“嘿嘿，你請示一下嘛，明天我再給你弄兩箱軟中華。”胖子平時不抽菸也不帶煙，別人給了他也抽兩口。
這幫大兵哥抽菸的比例倒是挺高，胖子給弄過兩箱軟中華，戰士們隨便拿着抽，結果兩天就抽完了。
然後這幫大兵哥沒事就愛給胖首長遞煙，都是賊爛賊爛的民工煙，一邊抽一邊嘻嘻哈哈地說愛我中華。結果胖首長學乖了，不給軟中華了，讓二蛋給拉了半車民工煙來，敞開了抽，抽死拉倒。
早先在戰士們心目中，無論身份地位，還是超卓的體力和技戰術，胖首長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現在倒也打成一片了，年輕人本來就沒大沒小的，胖首長也就變成了胖哥。
真論年齡的話，胖子跟戰士們還真是差不多，比李永生等領導倒是年輕了太多。
人比人，氣死人啊！
“現在有pf89式單兵反坦克火箭和pf98式120mm反坦克火箭筒，威力很大，不但能打直升機，還能打坦克的。不過我怎麼給首長交代啊，你弄個私人武裝出來？你想造反啊你。”李永生實話實說，語氣就有點氣急敗壞。
“誹謗啊我告你！”胖子搶過李永生的煙盒，自己點了一根，悠悠然噴出一口，心情無比的舒暢。
“回頭我再給你弄兩門大炮啊！”李永生把菸蒂扔在地上碾得粉碎，就像碾了某人的腦袋。
胖哥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弄不明白也就別弄了吧。反正這個營的任務就是保護軍工企業安全，更深層次的任務就是服從胖哥的命令。李永生私下裡甚至合計，沒準兒後一個任務更加重要呢。
“那個不要，超過根二的不行。”胖子卻很客氣地拒絕了。
根二？
李永生一陣迷瞪。胖哥到底要幹什麼，真是無從瞭解，但胖哥這兩個多月以來，從未離開過藏馬山。
天上有烏鴉飛過。
“臥槽，這兩個小祖宗！”胖子突然大罵了一聲，隨後就把腦袋埋在膝蓋上不動了。李永生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卻是毫無反應，鼾聲倒是傳出來了。
這就睡着了？
李永生臉抽抽地看着胖子。兩人其實坐在訓練場外圍的臺階上。訓練場上熱火朝天的，數百名戰士正在釋放着使不完的力氣，聲音當然也小不了。
這位哥還真是心寬體胖啊！
李永生喊了馬海龍過來，讓他去請示rpg事宜。
“兩個小祖宗”又是啥意思？
李永生正莫名其妙間，卻見兩個小朋友出現在營門口，吵吵着找胖舅，被哨兵攔住了。那小姑娘的聲音還挺高亢，“我都看見胖舅了，那不就是！”
呃，胖哥早就看見兩個小朋友過來了？
呃，還用了極高明的辦法躲起來了？
“小朋友，這是軍營，老百姓不能隨便進入的。”李永生朝着哨兵揮了揮手，兩個小朋友就被放了進來。
“他不是老百姓？”兩個小朋友都是中學生模樣，女中學生齊耳短髮，圓圓臉，兩個大眼珠子嘰裡咕嚕的，手指着胖子，滿是不服氣。
男中學生正在拔個子，黑黑瘦瘦的，嘴脣上一圈軟毛，也顯得桀驁不馴。
“他……不是一般老百姓！”李永生從來都不是個口舌便給的，居然被小朋友給嗆住了。
“我知道，他是有錢人，有錢人很了不起對不對？這麼大場面，我都被嚇着了！”女中學生翻了個白眼，小胳膊掐腰做茶壺狀，“我是有錢人他外甥女兒，他是有錢人他徒弟，我們都是有錢人！”
嗯，窮人，顫抖吧！
“呃，不是因爲他有錢！而是因爲他……你是他徒弟？”李永生又好笑又好氣，還跟倆熊孩子說不清楚了。
男中學生，也就是有錢人他徒弟，站成了一棵驕傲的豆芽菜，“是！我是師父的開山大弟子！”
“跑兩圈怎麼樣？”李永生打量着這位開山大弟子，感覺很有爆發力的樣子。
“跑兩圈就跑兩圈！”大弟子絕不肯墮了師父的面子。
結果，壞菜了。
大弟子速度極快，甚至超越了訓練有素的特種兵！
馬海龍請示完畢回覆了李永生，總部還是批示照給。而後就瞧着男中學生瞪圓了眼珠子，這明明是個小孩子啊？
李永生實際上也沒聽清楚馬海龍的回覆，小有興奮地指示馬海龍，“帶他跑一跑四百米障礙！”
馬海龍本就是訓練標兵提拔的排長，訓練上從來就沒服氣過誰。
好吧，胖哥不算。
好吧，今天有了第二個了。
這孩子反應靈活，動作敏捷，學習能力超強！
胖哥的大弟子，跟完了兩圈之後，就把馬海龍遠遠地拋開了！
居然比胖哥跑得還快？
馬海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心底下突然雪亮，胖哥其實一直是壓着速度的，從來都只超越對手一兩個身位。
這位大弟子卻不知道藏拙。雖然也是氣喘吁吁的，狀態卻比馬海龍好得多，瞧着馬海龍滿是睥睨……
果然沒給師父丟臉！
果然都是有錢人！
李永生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白小朵，他叫馬小石，學校放暑假了，我們回來找胖舅。胖舅太不像話了，這麼久都不回去看我，我可是他唯一的外甥女兒！”女中學生氣呼呼地回答道，就跟爆豆似的。
雖然李永生問的是男中學生。
“哦，白小朵，馬小石。”李永生點了點頭，笑得就跟大灰狼似的，“你們還想玩什麼啊？”
“打……”馬小石第一次搶答，卻是中途緊急剎車，很小心地看向白小朵。白小朵果然瞪了他一眼，朗聲回答道，“打槍！”馬小石就撓着頭傻笑，跟他師父一個模樣。
“好，叔叔帶你們去……打槍！”李永生揹着手在前面溜溜達達地走，白小朵和馬小石唧唧喳喳地跟上，興奮得不行，也幸福得不行——這個世界果然是有錢人的世界……
大家都忘記了依舊蹲坐打鼾的胖子，看來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靶場內，李永生再次睜大了眼睛，馬海龍則直接呆滯了。
開始時馬海龍還認真地示範着動作要領來着，防止小朋友自傷或者誤傷，回頭兩個小朋友卻是發發十環！
尼瑪這是來砸場子的吧？
兩個孩子分明是第一次……打槍啊？
白小朵還是個不恥下問的，打了幾個十環之後回頭問李永生，“叔叔，這樣對嗎？”
馬海龍趕緊一把摁下去。
嗯，槍口衝地就對了。
胖哥是肯定不會入伍參加全軍大比武的，不如我們帶兩個孩子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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