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啊，你想好下部作品拍什麼了嗎？”
“……沒有！”
對於自己的下部作品，徐霖目前沒有任何頭緒，況且《82年生的金智英》正在持續上映，他又不是生產隊的驢，毫無思緒可言。
CJ娛樂看重他高產量且高質量的作品，可靈感這種東西很奇妙。
不是說有就有的。
賺錢固然重要，但徐霖不想亂拍電影，以導演的身份來說，好電影值得反覆觀看，如果現在他拍下一部電影撈錢，結果只能名聲盡毀。
思考片刻後，徐霖拿起剛纔丟到桌子上的劇本，目光悄然看向李全斌。
“這個EXO名氣大不大？”
“……你不會想拍他們這部電視劇吧？”李全斌眼裡露出些許無語：“火倒是挺火的，但再火他們也是愛豆，公司是不可能讓你拍這種爛劇，伱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家創作吧。”
“呀，我沒說要拍啊！這種劇本你覺得我會拍嗎？”徐霖扯着嘴角喊。
拍戲這種事他自然不會親力親爲，也就是順嘴問問而已，畢竟這羣人跟自家女朋友在同一家公司的員工，總不能認識都不認識。
本來他只是出於禮貌，沒想到李全斌會當真，真是不理解這人奇怪的思維。
“那倒也是。”李全斌點頭答道：“EXO近些年挺火的，按理說你應該知道他們啊，這羣孩子在中國特別火，粉絲簡直是人山人海。”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又不關注音樂界的事，怎麼可能知道這個組合。”
“聽也沒聽說過？”
見他不信，徐霖聳聳肩，懶洋洋的往轉椅後背上一靠，仰望着天花板。
“我爲什麼要聽說過？怎麼感覺你像他們粉絲似的，我說個沒聽過你就覺得不可思議，雖然都是娛樂圈的人，但從事行業不同啊。”
“說的也是，不過我可不是粉絲，之前刷視頻有看過他們在中國活動而已。”
“噢，他們粉絲很多嗎？”
“很多，非常非常多，你想象不到那種數量。”
語言形容不出來那些數量，李全斌當即打開手機，滑動兩下後眼睛一亮，接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徐霖，順手將菸頭插進菸灰缸裡。
口說無憑，事實勝於雄辯，本來兩人就是閒着無聊隨便聊天而已，看看也無妨。
徐霖接過手機垂眸看去，拍攝者從高向下拍，滿屏的粉絲們猶如失了智的喪屍那般，穿過警護人員建立好的護欄，朝裡衝去。
不知道爲什麼，他看完視頻突然聯想到陪林允兒看的那部《行屍走肉》。
瘋狂中還有點嚇人，推來推去，誰也不讓誰，徐霖莫名的感到無語，嘆息着關閉視頻，他把手機還給李全斌的同時說道：
“粉絲追起星來真有點恐怖，有這麼火嗎？爲什麼我聽都沒聽過？”
“你們不在一個級別。”李全斌挑眉道：“你是導演，粉絲基數不可能這麼大，現在所有組合都是這樣，粉絲多得很。”
“嚇人。”徐霖還沉浸在剛纔粉絲追星的震撼中，他抿抿脣，腦子裡忽然冒出個新的想法，隨口跟李全斌說：“韓國沒有喪屍片吧？你說我拍災難片怎麼樣？”
“你想Diss粉絲？”李全斌面露愕然，搖搖頭：“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否則就是自找麻煩，公司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
話落，徐霖哈哈大笑，他不蠢，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名氣，他可不會隨意揮霍，更不會把矛頭對準那羣瘋狂的粉絲。
追星有好處也有壞處，而粉絲的存在其實屬於一把雙刃劍。
理智追星的粉絲禮貌謙卑，路人看到不僅不會厭煩，還會對那位明星感到好奇，至於瘋狂的粉絲……純在敗壞路人緣。
剛纔徐霖看視頻時忽然想到喪屍片，僅此而已，沒有任何含義。
他咧嘴，癱在轉椅上解釋道：
“李監事，你這屬於污衊，我可沒打算懟粉絲，強行理解多無趣。”
“那你打算拍什麼內容？”
“喪屍啊，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徐霖不解的看向他，笑呵呵的起身道：“災難片還能拍什麼？人性、情感以及羈絆。”
“羈絆？等等……你去哪？”
望着徐霖準備離開的背影，李全斌連忙問道，生怕他回家睡覺。
“休息室創作！有事打我電話。”
話音伴隨着砰的一聲，辦公室門關閉，李全斌抽抽嘴角，咕噥了一句：
“瘋子……”
……………
電影製作大致可分三個步驟，拍攝前、拍攝中和拍攝後，目前徐霖正處於第一階段，他僅僅只是構思而已，故事還沒寫。
亞洲喪屍片稀缺，市場有很大的空隙可以進入，誰都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在徐霖回到休息間後，他拿出筆記本，癱在轉椅上，然後看起了《行屍走肉》，千萬別誤會，他沒有摸魚，這叫取材。
觀摩前輩的拍攝方式可以拍出更加完美的鏡頭，最主要的是能吸取不少經驗，以防自己拍攝的時候再走彎路，有備無患。
災難片最難的便是特效，很多大片都需要電腦運算影像，必須由非常多的3D模型設計師、動畫師、動態描繪師和其他人員來製作，而且喪屍片還得需要動作指導老師。
觀看影片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來到中午，徐霖下樓拿到炸雞外賣後，拎着外賣大搖大擺的上樓，繼續觀摩。
坐在辦公桌前，徐霖目不轉睛的盯着筆記本屏幕，擡手啃了口炸雞咀嚼。
學習累了補充能量很正常，一口炸雞一口啤酒，帶薪摸魚……呸呸呸，帶薪學習的感覺可真好，反正比在學校學習舒服。
時間來到下午四點左右，徐霖伸了個懶腰，起身收拾電腦便回了家。
開門的瞬間，萊奧歡快跑來，圍着他轉圈圈，之前出去旅行的時候，小情侶把萊奧交給了寵物店，小傢伙別提有多想他倆。
簡單的餵食之後，徐霖沒看到林允兒的身影，大概是接完萊奧回了家。
嗯！又是努力學習的一天啊！
——
9月30號，天氣漸陰，酷暑消失，秋風蕭瑟，原本徐霖打算回國去看演唱會來着，可釜山電影節的舉辦日期選在十月二號。
雖然有點可惜，但他只能放棄去看演唱會的打算，清早起牀洗漱完畢後，徐霖開車抵達公司，今天他要確認自己參加電影節的服裝和造型，順便寫點獲獎感言，畢竟他是有內部消息的人。
刷卡進入公司大樓，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羣職員在電梯間排隊的場景，他也沒多想，壓低帽檐走上前排隊，各種香水味席捲而來。
這時他才感覺到林允兒的品味有多好，有些味道屬實給他焊上了痛苦面具。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徐霖低着頭玩手機，耳邊隱約傳來八卦聲。
“真是勁爆啊，沒想到S-M手段這麼強硬，也不知道粉絲們會怎麼想。”
“你沒看搬運過來的翻譯文嗎？她說她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誒，說不定是其她幾個人霸凌她呢，啊，我們少時也走下坡路了啊。”
“什麼下坡路，明明是危機啊危機！”
“你也看到了？”
“怎麼可能看不到，網上現在都吵成一片了，這種醜聞已經算是撕破臉了吧。”
“那肯定啊，我家孩子看到新聞後都哭了，哎一古，真是無語死了。”
“……”
在韓國這種娛樂行業發達的國家，娛樂新聞可以讓每個人消磨時間，地方小，人口多，相較於懵逼的徐霖，其她人全都在討論。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徐霖怔住，他早上來得急，沒看娛樂新聞，她們聊天中提到了少女時代，他剛想問問怎麼回事，電梯門打開，一羣人走出電梯，徐霖來不及多想，只能邊走邊打開手機。
果不其然，韓網熱搜被少女時代佔據着，其中有條熱搜讓徐霖停住腳步，思索再三後他快步抵達休息室，立馬給林允兒打了通電話。
嘟嘟嘟……
電話沒有接通，焦急的徐霖來回踱步，皺着眉再次打開手機，看了看韓網。
退隊新聞的熱度愈發增大，少女時代可不是一般組合，她們不僅打開了女團市場，還被青瓦臺記錄過登頂，屬於榮耀滿身的組合。
突然爆出退隊新聞，粉絲們無法接受，而那條微博也讓團魂瞬間土崩瓦解。
【我們是一體的，如同親姐妹般，像家人一樣。她們曾經說如此親密，如今這算什麼事啊演藝界真的讓人無法相信啊！】
【希望是我沒睡醒，少女時代爲什麼要這樣？不是說好要一直走下去的嗎？】
【Sone團結起來吧，不能被公司牽着鼻子走，強烈呼籲發起，抵制sm所有相關產品活動，直到撤銷退隊懲罰傑西卡。這是可行辦法有先例的！！】
【什麼呀】
【連雪莉都保護留住，卻送走Jessica，理由是什麼呢？】
【既然是顯示在微博，應該是被黑了吧。如果是真的話應該先上傳的韓國的sns吧，爲什麼上傳到中國的sns呢?還有語氣也不是韓國人的語氣。】
【這種事情公開一下記者們公開的話我一輩子不會說你們廢話】
【剛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好像是真的，就是說Jessica退團其他成員都同意了。】
皺着眉翻看着評論，徐霖越來越着急，心裡砰砰亂跳，他倒是不擔心少女時代其她人會怎麼樣，他只擔心那個乖巧可人的女孩。
強行將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他隨後下載了微博和貼吧，準備看看粉絲們的反應。
這年頭，貼吧是追星人的主戰場，撕逼等事全在帖子裡進行，看了眼微博後徐霖又打開貼吧，少時吧裡果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想想她們最少10年的感情我不相信】
【現在全亂了，我想說這事沒有權某人的運作，事情不可能會發展到現在，我只想對權某人說：你TMD把老子的夢打碎了！*****】
【急！！！等！！】
【前腳續約三年，後腳被踢出團隊，金英敏還說是自願的，呵，真搞笑！】
【金敏英就是欠砍！給爺死啊！！】
纔看了幾眼貼吧，徐霖便關掉手機，這個帖子還算比較中立的，貼吧裡少女時代的唯粉開始各種互相攻擊，鬧得不可開交。
雖然粉絲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並不影響他們爲自己的偶像去爭取利益。
徐霖越看頭越疼，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電話響起，他迅速接通後急忙問：
“允兒？你沒事吧？”
“……嗯。”林允兒乾啞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
忽然間，徐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事是她們個人之間的問題，作爲外人，他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想了想後他嘆了口氣。
“你現在是在中國對吧，有事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在那邊有朋友。”
“好，謝謝你，徐霖。”
顫抖的聲音中夾雜着些許感動。
“那你先忙吧，有事回來再說。”
“好。”
嘟的一聲，電話掛斷，看着重新恢復黑屏的手機，徐霖揉着太陽穴嘆息。
突發事件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那條微博無異於跟S-M公司撕破了臉，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事情最後發展成這樣誰都不想。
其實S-M的意思徐霖能看懂，無非是想拿到更大的利益，想用退隊來恐嚇對方，可沒想到人家硬的要死，有些粉絲分析的不無道理，事情的背後肯定有人在運作，單從感情而言，她不可能發出這種話來。
隊內有矛盾是事實，可她們的感情也不虛假，無非就是挑撥離間，讓她在錯誤的時間產生了錯誤的思量，大概率是衝動做事。
徐霖握着手機，思考片刻，拿起手機給自己的老爸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徐金鑫的沉重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
“喂？咋了兒砸？”
“……爸，你幹啥呢？”徐霖開門見山說：“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我能幹啥？跟你媽釣魚呢，啥事直接說，我現在一條魚也沒釣上來！”
釣魚修身養性，但自家老爸卻越釣脾氣越差，大概是旁邊的人都能釣到魚，唯獨他釣不到，徐霖沒忍住吭哧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爸！別誤會啊，我沒笑你，我就是想到了一件高興的事。”
“有話快說！沒事就掛了！”
“呃！那個、就是我在韓國交了個女朋友。”
“……”
電話裡傳來沉默，依稀能聽到蹭蹭蹭的收杆聲，緊接着徐霖便聽到……
“你交女朋友了？！”
“啊對，就是那啥，我女朋友在中國有個活動，我現在又回不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金惠善打斷。
“喂喂？兒子，我是你媽，你啥時候處的對象啊？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唄。”
“……”徐霖抿抿嘴，捂着額頭說道：“媽，你彆着急，我爸呢，我找我爸有正事。”
“你跟我說就行，啥事呀？”
“就我對象在咱們那有個活動，我現在回不去，她這幾天出了點事，我有點擔心她。”徐霖坦言說道，心臟不受控的砰砰亂跳。
老實說，他沒打算這麼快把自己跟林允兒的事告訴家裡，現在真是沒辦法。
自家爸媽每年都會催婚，不是催他，就是催徐可馨，如今他談了女朋友，恐怕這種事會愈演愈烈，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
而在聽到徐霖羞澀到臉紅的話後，金惠善欣喜的聲音隨之而來。
“哎呀，好說，你對象叫啥？跟媽媽說說，我讓你姐去看着她去，別擔心。”
“她叫林允兒。”
“……有點耳熟啊這名。”金惠善沒多想，直言道：“她是做啥工作的？”
“呃……偶像，少女時代你知道嗎？咋跟你說呢，就是唱歌跳舞的明星。”
“明星？！你咋還找了個明星呢？”
見多識廣的人不會對明星有什麼濾鏡，尤其是徐霖這種家庭，說句不好聽話就是，他們家不認爲明星高尚，反而覺得只是個普通職業。
明星也好，藝術家也罷，憑本事賺錢自然沒事，金惠善只是覺得詫異。
“您不喜歡明星這個職業？”
“沒有，咋想你老媽呢？人不偷不搶的賺錢吃飯，我爲啥不喜歡呢？”
“那……”
“我知道了，你把時間地址發來，改天我讓你姐去看看，保準不會出事。”
“好嘞媽！”徐霖安心了。
“你那啥，啥時候帶回來……”
“喂？喂？媽？哎呦！這信號咋這樣啊！”
說着說着徐霖便掛斷電話，癱在沙發上呼出一口氣，心裡百感交集，自家老姐去的話他也放心，至少林允兒會多一層保障。
以他對林允兒的瞭解，這妮子此時應該很傷心，但她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正這麼想着，門口傳來敲門聲，得到徐霖的允許後，一位工作人員推門進來，略顯尊重的朝他說：“徐霖導演，我們該去試服裝了。”
“啊……行。”徐霖應聲起身，跟着那位工作人員乘坐電梯抵達公司三樓。
出席韓國電影節，大多數服裝都是由黑白灰顏色，他的西裝根本不能穿。
沒辦法，貴的也會出風頭啊！